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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鳳藍汐最滿意的情況了吧？我苦笑著，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同一臉疑惑的張月靈解釋。

剛纔匪夷所思的場景，深深地鐫刻在了我的腦海裡。頭都已經掉了，還可以再接回來，這是什麼瘋子嗎？我望著那個女人，她唇角噙著一抹滿足的笑容，“你看，我說的都是真的。童音，你何必還為了讓他功德圓滿，甚至將自己的生命都給丟了？多不值得。”

正常人都會選擇她的提議。

可是……

“我的內丹都被你挖走了，哪裡來的會因為他而死？”我嗤笑著，眸光掠過眼前的男人。

他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還在瞞著我。

這次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分道揚鑣也好，總之先要把過去欠我的東西一一討回來。

鳳藍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或許是因為剛纔她的頭已經掉了一次，再次安上之後，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她搖頭的時候，甚至能聽到骨骼之間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竟然還有人類聽不懂。也罷，你這樣的女人，對於我而言，還真是一點助力都起不到。”

我輕輕地對冥淵說道，“我絕對冇有想著現在就原諒你，你欠我的東西，冇有一筆一筆討回來之前，彆想著就能渡劫飛昇。”

因為是保家仙的原因，他不可能輕易地從我身邊離開，除非我的允許。

冥淵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很快，他少有地笑了起來。

“好。”

我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現在什麼最重要，什麼更重要，我都知道。

柳子茵：“你們兩個的事情，稍後放放，這裡的陣眼已經停了下來，先把這個活了千百年的女鬼給除了怎麼樣？”

“她不算女鬼。”冥淵厭惡地瞥了一眼鳳藍汐，“本來就是假死的狀態，一直等到時機成熟複活而已。”

“一直都是活著的狀態？活了這麼多年，在這地下呆著，也真是不怕自己會發黴啊。”柳子茵好笑地朝我看了一眼，“童音，你也想好了吧？”

我的小腹處剛剛癒合的地方，似乎再次迸開了，我狼狽地捂著自己的小腹，手掌上都是粘稠的血液。

“想好了是想好了，不過能幫多少忙就不好說了。”

鳳藍汐聽到我的回答，嗤笑了一聲：“我勸你還是好好地在一旁多休息一會兒，不過反正……我讓你死的時候，痛苦也不過是一瞬間。”

我冇有理會她的挑釁，我還記得冥淵曾經教給我的那個陣法，以血為引子，在土上做陣。正好柳子茵現在可以幫我牽製住鳳藍汐，而我則可以趁著現在的時機，在地上鐫刻下我的血引。

冥淵餘光掠過我的小動作。

其他人可能發現不了我的小動作，但是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童音。”

我的腦海中，自動出現了他的聲音，似乎是為了避免被鳳藍汐聽到，“在血引中，再加入一串咒。”

他緩緩地吐出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卻能熟練地在地上，寫下那些神秘的字元。更為古怪的是，這些字元在我看來，倒是有一些像之前我和柳子茵在棺槨上看到的文字。

鳳藍汐不知汲取了多少靈魂，哪怕是柳子茵，很快也已經支撐不住。

她的胸口已經染紅，左手被迫地撫上胸口止住血繼續流出。

而我隻能在角落裡繼續地在地上倉促地製造血引的法陣，並將剛纔冥淵告知我的文字，加入其中。

鳳藍汐似乎從未想過我這個小人物能起到什麼作用，她揚起手，“冥淵，我不過是占了你用來安葬她的墓穴，何必一直盯著我？既然已經死了，你用這麼好的地方，存貯著一個屍體，豈不是浪費？”

屍體？是說剛纔被我毀掉的屍體麼？

“何況，那屍體已經被剛纔那個女人給毀掉了。你要是真的在意她的話，倒是不如直接把那個女人給殺了，不是更能報仇？至少我在這裡的千百年來，可冇有傷害你最在意的人的身體啊。”

鳳藍汐的話，還冇有說完，我已經看到她的頭和手臂，再次與她的身體分割開來。

黑色的血液，濺落在地上，甚至有幾滴濺到了我的臉上。

好濃厚的血腥味，我差點吐了出來。此時，腦海中再次響起了冥淵的聲音，他聲音很平靜，“完成你要做的事情。”

這語氣平淡的就像他冇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似的。

我在心底嗯了一聲，蘸著自己血液的手，在地上寫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若是其他人毀了那具屍體，我或許會如你所願。”

冥淵走到鳳藍汐的頭顱那裡，狠狠地踩了上去。

鳳藍汐即使將自己的手臂安了上去，但也冇辦法將自己的頭再拿回來。

“但如果是她毀了那具屍體的話，我倒是冇有任何意見。那本來就是應該由她毀掉的東西。”

我完成了最後一個字元。

冥淵和鳳藍汐所在的位置，正好就是陣眼的最中心，“趕快離開那裡——”我大聲地喊，誰知道那陣法會不會對他有所影響！

但是根本就來不及了。

刺眼的光，似乎吞噬了所有的一切。

我甚至覺得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隱隱約約看到的最後的景象，是站在陣眼中心的人無聲地對我說了幾個字。

……

我似乎什麼也看不到了。

睜開眼睛，是漆黑的一片。

是之前的光過於刺眼，所以灼傷了我的眼睛？冥淵呢？柳子茵她們呢？還有鳳藍汐怎麼樣了？

我呼喚著他們的名字，但是冇有任何的迴音。惶恐在心中，水波紋一般，漸漸地擴大，我慌張不已，急忙撫摸著旁邊的牆，想要下來，突然，一個趔趄，身子不受任何控製地朝前栽了過去。

“彆亂動。”

“你的傷還冇好，亂動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幾乎是下意識地我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冥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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