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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眼睛，還不能睜開見光亮，先閉上眼睛。”他說著，一雙溫暖的大手，撫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滾燙的溫度，卻讓淚水忍不住從眼眶留下。

眼淚的溫度太高了，灼燒著我的眼睛。我疼得甚至說不出話來，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女生的指甲總是會長一些，我感覺我甚至抓破了他的皮膚。

“鳳藍汐呢？”我匆忙地問。

“已經消失了。”

“那城市的人呢？”

“很安全。”

我急促地一個接著一個，追問著他有關的問題，柳子茵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也已經得到了妥善的治療。張月靈也冇有任何危險，現在就在家裡。我嘴唇嗡動了幾下，最後還是冇有問出來那顆內丹的問題。

“誒呀，現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羽綾的聲音插入進來，他不好意思地走了進來，將一碗湯藥，放在了桌子上，“這是這次療程的最後一碗了，等喝完之後……嗯，你的眼睛應該就好了吧？”

我害怕當我睜開眼睛之後，發現這其實是一場夢，其實我們都死了。

一雙大手，按在了我的頭上，他溫柔地撫了撫，“童音，這不是一場夢。”

……

我的眼睛好得很快，或許是羽綾的藥真的很有效果。等我醒來的時候，再睜開眼睛，已經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眼前的景象。

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小石桌，冥淵和羽綾正在那裡下棋。我隱約覺得這裡的場景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似的。我摩挲下床，小心地朝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童音，你怎麼下來了。”是冥淵的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質詢。他應該還冇有下完這盤棋，但是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朝我走了過來，他找到我，歎了口氣，徑直將我抱到了懷裡，而後朝屋內走去。

雖然我的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是還是感覺了出來。這裡是我夢境中曾經見到的那個山府，是冥淵過去生活的地方。

他安穩地將我放在了床上，“眼睛還不能完全看清吧？還是多在屋子裡呆一會兒，彆亂跑出來。”

我卻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我逼得很緊，生怕我現在鬆開手，眼前的男人就會再次離開。

就算鳳藍汐將那些殘忍的事實，在我麵前剖開，讓我本應恨他。但是和他一起經曆過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忘記？我清楚地記得我們每一次的親吻，每一次的擁抱，身體的記憶，不是虛假的，而是再真實不過的……

“你還冇說，你想問我什麼問題。”冥淵將我的頭髮，撩到了耳後：“不過大概能猜得出來，你想問我什麼。”

他苦笑了一下，娓娓道來，“我確實恨你的族人，如果不是她們，我不必遭受如此多的苦難。童音，埋藏在你體內的內丹，我起初確實是打算剖出來為我所用。”

冥淵將我抱到懷裡，有些用力。我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從他的懷中逃出來，他卻抱得更緊了一些，令我甚至有點呼吸不過來。

下巴輕輕地抵在我的額頭之上，“但是後來，我哪裡還捨得？”他的手指，隔著一層衣服，按在了我的小腹之上，“我寧願那枚內丹永遠在你的身體裡，也不會再把它拿出來，導致你的死亡。”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明明被鳳藍汐那樣汙衊後，他要是解釋的話，我肯定會相信的！

冥淵好笑地道，“我當時說的話，恐怕你就不會生氣，最後也不會去破壞那個陣眼了吧。”

呃，陣眼？我抬眸，一臉迷茫望著將我抱在懷裡的男人。我現在還看不太清楚，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他臉部的輪廓。

如果不是那個輪廓太過於熟悉的話，我都不敢保證現在正在和我說話的男人到底是誰了。

“那個陣眼有什麼特殊的麼？”

一想到那石頭製作的棺槨裡，竟然有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心裡滿是疑惑。

“那是過去的你。”冥淵淡淡地說道，“你之前曾經來過我的夢裡吧？”

我好像被人戳中了什麼心事似的，有些侷促。

“你要是早就知道我曾經進入過你的夢裡的話，那就早點說啊……”

“那個人是過去的你，也是仙人。隻不過後來病逝，我便將那具屍體留在了那裡。你破壞了那具屍體，也就讓本來存於那具身體內的一部分屬於你的靈魂，迴歸到了你的身體裡。”

冥淵頓了一下，“大概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等等……”我的腦子裡一時之間被塞入了太多的內容，有些消化不及時。

所以他當時是為了引我去破壞那具屍體，所以故意才設局，讓我生氣？

羽綾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畢竟都說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下了一個消音的術，其他內容再也聽不到了。

冥淵的手，緩緩地按在我的頭頂。

“人與仙人的壽命，終究難比，但你已經不再是凡人，壽命與我相同，還有什麼惶恐和不安的？”

我的唇，嗡動了幾下。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他像是想到了我在想什麼，輕笑了聲，溫柔地鞠起我的一小束頭髮，放在唇邊。

“與我同歲，不懼生死。”

外麵春光景明，暖陽微浮，饒是我現在眼前還有些模糊，看不清洞府的具體模樣，但隨著方纔的那句話，我已經回想起了不少在這的前塵。

我彎起唇，半開玩笑揶揄地說道，“那這位仙人，你怕是要失去你最後一位在人間的信徒了。”

他彎下she

將我最後的話語，吞噬殆儘。

“如有白頭不相離，便無需香火旺盛，人世信仰。”

我雙手環住他，“我作為信徒的最後的一個願望，便是朝暮與共。”

全部的事情結束以後，我和冥淵尋了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歸隱。

整頓好屋子院落，請了大家來做客聚上一聚。

餐桌上，冥淵仍保持高冷偶爾迴應幾句。

此時的我樂得清閒，看一眼柳子茵，想到了什麼，便好奇問道：“子茵，你本是凡人，之前也忘了問，你這一身術法是怎麼修煉的呀？”

柳子茵正在夾菜的手一頓，看了我一眼，隨即轉頭看向天邊，娓娓道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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