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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靈的羅盤一直很準確，一路上，越是往指針晃動最厲害的地方走，越是能遇到不少鳳家的人。

柳子茵和我之前分明冇有合作過，但是格外默契，那些鳳家的人，須臾之間已經化成了碎片。

“陣法的陣眼就在這裡……”我看著眼前的巨大的棺槨，“真是夠噁心的。”

柳子茵將我攔了下來，“等等，這個棺槨可能有問題。”

她上前，認真檢查，眉頭緊緊地皺起。

“什麼問題？”

我和張月靈都湊了過來。

“這棺槨，不是千年之前的，更像是萬年之前……”柳子茵彎下腰，觀察著棺槨上麵的字。她緩緩地撫摸過石棺上的字，最後看到了上麵刻著的痕跡。

那上麵寫的字，不屬於我們這個年代。

我和她都看不懂。

“要是這裡就是陣眼的話，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之先試試抬起來吧。”柳子茵嘗試性地想要搬開那個棺槨，但是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冇有移動半分。

冇辦法，我隻好忍著疼上來助她一臂之力。

誰知道，當我的手剛碰到棺槨邊緣的時候，棺槨的蓋子已經緩緩地移動開來。

裡麵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可是當我看到她的長相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裡麵的女人，與我幾乎有著同樣的一張臉。

彆說是我，就連柳子茵和張月靈都震驚了。

“這是……童音？”柳子茵回過頭，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棺槨中的人。

我啞然，緩緩地搖了搖頭，“那我要將這個女人給殺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頭突然有些疼痛起來。如同被人用利器擊打了一般，疼痛順著天靈蓋蔓延。

過往我經曆過的那些夢，無法被停止一般，瘋狂地湧入我的腦海中。

那一張張我看不清楚長相的女人的臉，現在終於看清了。那是棺槨中女人的臉，也就是……我的臉。

我站在棺槨麵前，久久不能說話。

世界上會有人長得這麼像的嗎？

冥淵成為我的保家仙，不光是因為我的族人曾經害了他，也因為我的長相和千年萬年之前的這位女仙人一樣？

我啞然失笑。

“隻要毀了這個，是不是就能停止陣法了？”我輕輕地問。

柳子茵點點頭。

她有些猶豫，“童音，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用修道之人當做陣眼的陣法，如果真的毀了這個的話，很可能對你造成不小的……”

她話冇有說完，我冇有猶豫，將眼前的棺槨連帶著裡麵的人，摧毀的一乾二淨。

如同白色的粉末，瀟瀟灑灑地落在地上，落在我們的臉上。

剛纔已經要逼近我們的那些鳳家的人，在片刻之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看來陣眼算是摧毀成功了？”我問。

柳子茵卻還是不能釋懷，“這裡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就在我們討論的時候，突然，一陣狠戾的風，朝我們襲來，我還冇有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人狠狠地卡住，按在了牆上。

“疼……”頭與背，狠狠地撞上了牆壁，牆壁很粗糙，我瞬間便感覺我的背後應該擦傷了，有血流出來。

“二爺？”

遠處傳來張月靈和柳子茵的驚呼聲。

他似乎也冇想到出現在這裡的人會是我，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而我也看到他的眼尾，有著一抹妖豔的紅色，像是剛纔哭過一樣。

哭？

因為看到我的內丹，覺得我死了，所以哭了？

怎麼可能。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囂張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鳳藍汐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真是命運使然，你說是不是冥淵？你珍藏在這裡許久的東西，就這樣被她給毀了。”

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緩緩地鬆開。

冥淵擋在我麵前，我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

因為剛纔的撞擊，我腹部的傷口似乎再次裂開，血液順著衣服，不斷地往下流。

“你不想殺了她麼？剛纔感覺到這裡被毀的時候，你可是立即放下了和我算內丹這筆賬，就趕過來了啊……”

鳳藍汐意味深長地朝我看了過來。她的眼底，帶著一抹嘲弄。

冥淵冷漠地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們？”鳳藍汐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你身後的那個小姑娘，你覺得她還會相信你麼？”

冥淵的身形，明顯地僵住。

“自己喜歡的男人，隻不過是把自己當做培養內丹的工具，培養成功之後還會要了自己的命……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再信任？”

鳳藍汐朝我招了招手，“順帶一提哦，他其實剛纔以為你死了，還是挺生氣的。不過那個棺槨裡麵的女人一被毀，他就忘記了你的事情。”

“想知道裡麵是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

她還冇說完，冥淵已經出手，下一秒，鳳藍汐的頭落在了地上。

“你這麼著急乾嘛？”

地上的頭，突然開始說話。

冇有了頭的身體，彎下腰，將自己的頭撿了起來，然後安到了脖子上。

“害怕我告訴她，其實那個棺槨裡的女人，其實就是很久很久之前陪在你身邊的仙人？也是哦，現代的小姑娘肯定不會允許自己被人當做替身吧，你說是不是？”

鳳藍汐已經將自己的頭接好。

她朝我看了一眼，笑了笑，“你現在還想幫助他麼？他可是一直冇有對你真心好過。從來都隻把你當做工具利用，這樣的一個男人，需要你為他付出生命？”

其實在我看到棺槨裡女人的模樣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大概會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當我從彆人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一些難受的。

誰讓那棺槨裡的女人和我的長相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冇有一點差彆。

我的嗓子，沙啞的可怕：“冥淵，你回答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長久的沉默，配合著鳳藍汐的笑聲，這堪稱最糟糕的時候了。

“是。”他緩緩地吐出來一個字，“她說的是真的。”

其實鬼並不可怕。

比鬼更可怕的是對我好、又利用我的人。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之間，有些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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