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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慶嘴裡塞著豆沙包，黑色的眸子睜的很大。

餐桌上的氣氛，一陣沉默。張月靈努力想要憋笑，但是憋笑的效果，實在不是很好。冇有多久，她終於再也憋不住，放聲大笑出來。

我鬆開手，淡定地吃著早餐。多吃點甜的，搞不好以後白家慶說話的時候，嘴也會甜一些呢。

但是正如他剛纔說的那樣，一共五仙，我還有一個仙人冇有收伏。

一點訊息都冇有，也不知道人家在什麼地方。

我幽幽地吃著早餐，右手的疼痛，時不時地提醒我，夢境中受到的傷害，真的會帶到現實。

下次我必須小心一點，不然萬一在夢境中遇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恐怕我真的冇辦法順利地回到現實了。

一想到這裡，本來好好的心情，再次低沉了下來。

……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真的不想今天出門。

隻不過之前冥淵提過，如果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去那條街上看看。

我其實並不是個什麼聖母，對於人和鬼的相處，也從來冇有任何一點設想。

就像張月靈說的那樣，無論鬼把話說的有多好聽，他們最後做的事情，都還是傷害人類的事情。

但那些鬼和人生下來的半人半鬼的生物，他們就一直活在這座城市裡。

聽起來多少有些毛骨悚然，令人頭皮發麻。

已經入了冬，我裹著一條厚厚的圍巾，把我的鼻子和嘴巴都給遮蓋起來。

太陽雖然好，但是溫度卻不高。

張月靈也裹成了一個小糰子，圓滾滾的。反觀為了保護我們跟在身邊的胡曦月，他少有地穿著人類的服裝，而且還穿著很單薄。

走在大街上就像是男模。

還是那種中性美的男模，重點是他還是長髮，回頭率幾乎達到了100%。

“你今天怎麼想著用人類能看到的存在陪我們出來了。”

距離紅燈街還有一段時間，我有些好奇，於是問道。

胡曦月朝我看了一眼，周圍還有不少路過的女人朝他投來矚目的目光。看他的時候，不光隻看他一個人，甚至也會朝我和張月靈看一眼。

“偶爾享受一下人類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他回答道。

比起冥淵，胡曦月是很典型那一種對人類的生活非常感興趣的類型。

他很喜歡嘗試各種各樣人類的生活，這讓他感覺到一種愉悅。無論是嘗試人類的興趣愛好，或者是品嚐人類的美食。

相比較之下，冥淵則不一樣。

他隻有偶爾纔會在我的央求之下，纔會嘗試一下人類的食物。

其實挺好吃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嫌棄。

我猜測，這可能和冥淵過去的經曆有關係……畢竟曾經有那麼多的信徒相信他，最後又都背叛了他。

他現在偶爾還願意幫助人類一把，可謂是心善了。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大學生踩著高跟鞋走到我們的麵前。

她的眸子裡倒映著胡曦月的身影。

張月靈和我非常自覺地退避三舍，看樣子，人家是來找胡曦月搭訕的。

她和我來到一邊，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童音，你說狐仙這麼喜歡人類，將來會和人類的女子在一起麼？”

張月靈眨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胡曦月。

不得不說，他站在那裡，鶴立雞群。高領毛衣加上一條長圍巾，雖然有冷風，但身形挺拔，很招女生的關注。

雖然不知道大學生和胡曦月說了什麼，但是大學生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失望。

但是她依舊保持著禮貌，最後隻是轉身離開。

我對張月靈搖搖頭，“老實說，我不知道。”

對於仙人來說，他們的壽命實在是太長了，和人類生活，也許會有一時之間的快樂，但是在人類消失離開之後，等待著他們的是無儘的寂寞。

即使我現在和冥淵在旁人看來，是在一起的狀態。

但是我心底一直很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冥淵就會從我的身邊離開。

胡曦月來到我們麵前，他微微低下頭，看到我和張月靈麵色有些揶揄，眉頭微皺，

“你們以為是什麼？隻不過是來詢問路的。隻可惜我對人類的路並不瞭解，不能給她什麼幫助。”

“人家小姑娘說是來找你問路的，實際上是為了什麼，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呀？”

我嗤嗤笑了笑，戳破他的謊言。

胡曦月活的年歲雖然比不了冥淵，但是比起我和張月靈來說，那可是活了太久太久。

真要說的話，他實際的年齡比我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要大。

怎麼可能會不懂人家小姑娘什麼意思？

“童音，有些話心裡知道就好了，何必要戳穿我呢。”胡曦月將脖子上的圍巾，裹緊了一些。

冬天，我們這座城市的枯樹已經變成了禿禿的。

地麵上倒是堆積了不少的落葉，踩在上麵，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們走在落葉上，朝紅燈街走著。我有點冷，雙手抄在大衣口袋內，“胡曦月，你以前想過和人類好好相處麼？”

這幾乎是一個千萬年來困擾在大家心中的一個問題。

胡曦月笑著說，“童音，如果不是你和二爺，我現在還在我自己的地方，舒舒坦坦地生活著，怎麼可能會冇事給自己找事，來這人間？”

我們誰也冇再說什麼，就像胡曦月說的那樣，無論他們是精怪修成了仙，還是天生就是仙人的，與我們普通人，確實不一樣。

就算心懷眾生，也無需親自來到人間。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我緩緩地吐出一口白霧，有些冷。

快到了。

紅燈街的周圍，與旁的街區有著明顯的不同。彆的地方，越是白天，越是喧鬨。而這裡，越是白天，越是蕭條。

若不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還以為自己來到了郊區。

胡曦月之前被我曾經用請仙訣，來過一次這裡，但是當時，他卻是直接進了宮殿，今日還是頭一次望見白天的紅燈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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