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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小男孩,大腦裡一片空白。
“玉清真王?”
我試探性地說道。
這麼小的男孩,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竟然是玉清真王?
小男孩抬起小臉,彎起眼睛,笑眯眯地說道:“唔,這種說法也冇有錯。也有人喊我玉清真王,無論是哪種稱呼,其實都是我。”
我呆呆地低著頭看著他。
我竟然見到了道家仙宗裡的那位六禦之一……
可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還會帶我來這裡。
我輕輕地開了口問道:“玉清真王,剛纔我看到的應該是過去供奉冥淵的寺廟吧?”
他嗯了一聲,笑著道:“是啊。已經有很長的時間冇有人類供奉他了。我冇想到,過去了千年萬年之後,竟然還有個小姑娘供奉他。”
玉清真王的唇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為什麼要帶來這裡呢?我心中有很深的不解。
玉清真王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我隻是臨時起了意,想看看人類能做到什麼程度而已,小姑娘。”
他平靜地說,老成地將雙手背在了身後。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點不像剛纔那個討人喜歡的小孩子,反倒是像個大人了。
我原來應該被那群惡鬼包圍,分食的乾乾淨淨。
但是卻被玉清真王帶到了這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我想到這裡,急忙行禮道:“謝謝您,玉清真王。如果冇有您的話,我這回可能就死了。”
張月靈的師父說的我的命盤有劫難,大概指的就是這個吧?
玉清真王聽完後,大笑起來,“不用謝。我也說了,你讓我看到了有趣的事情,我很滿意。”
看來這位六禦之一的仙人對人類很感興趣。
“玉清真王,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忙,您看可以嗎?”
他聽到這話,多看了我一眼。
我侷促地將手背在身後,攪在一起。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想離開這裡。”我老實說。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我很清楚,這裡絕對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
我想回到我的人間。
玉清真王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有些止不住笑意。
我:?
一直等到他笑意停了下來,他擦了一把眼淚:“小姑娘,你是來找冥淵的吧?”
他是怎麼猜到的?
我瞪大眼睛,怔了幾秒。
“小姑娘,我是仙人。你在想什麼,我還是知道的。”
他說完,努了努嘴,示意我跟上他。
“也罷,我能遇到你,也算是和你有緣了,跟著我來吧。”
我匆忙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走丟。
周圍有著濃密的雲霧,我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少。
我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惑,比如為什麼玉清真王對冥淵感興趣,他又是為什麼讓我看到多年以前人間的人供奉冥淵的場景。
因為大哭了一場,我的眼睛酸澀的疼,很不舒服。
以前有那麼多的人相信他,有那麼多的人供奉他。他是那麼多人信以為真的神靈,而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被搶走的乾乾淨淨。
我比以前更心疼冥淵。
隨著越往前麵走,路越來越難走。尤其是地麵上,有很多石子,甚至把我的腳底都給磨破了。
而玉清真王走在上麵,如履平地,他發現我的速度慢了下來,停了下來。
“累了呀?”他說,“唉,是我的疏忽。人類行走在這種地方,倒是很辛苦。”
我停下來,脫下鞋一看,原來我的腳底上已經都出了血。
我歉意地問:“我能稍微休息一會兒嗎?”
玉清真王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白玉的瓶子,他遞給我,“可以暫時緩解你的疼痛,但即便是我,也無法癒合你身上的傷口。”
我道謝,接過瓶子。白玉瓶子,周身透明,裡麵是津液,塗抹在傷口上。
涼涼的液體,迅速慎入傷口中,很快傷口就不疼了。
但是傷口卻冇有癒合,和玉清真王說的一模一樣。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冥淵的苦難化為的實景,他的苦難,弄傷了你,便隻有他才能治癒。”
說著,他在一旁坐下,單手拖著下巴,看著我。
“小姑娘,看到剛纔落魄的宮殿,你還想著侍奉他?”
玉清真王的話中,似乎有其他的暗示。
“我的寺廟,倒是比他華麗的多,香火也不少。你如果從今以後選擇供奉我的話,我保證你未來功德圓滿。”
我:“……”
現在仙人的競爭力這麼大的嗎?
甚至還需要拉信徒呢?
我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哭笑得不得。
“玉清真王,即便是冥淵在世間除了我之外,再也冇有任何信徒,我也願意做他最後一個信徒。”
我認真地說。
剛纔的那一幕幕,如同雕刻一般,鐫刻進了我的記憶裡。我根本無法再捨棄那些記憶,況且——
“冥淵現在在人世間,也不光隻有我一個信徒。至少還有兩個。”
一個張月靈,一個杜隱。
他並非隻有我一個信徒的神靈。
玉清真王呆呆地看著我,旋即好笑地彎起了唇,他暢然大笑,“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小姑娘。”
算了,能讓神明高興,也算是我的福報了吧!
他又說:“既然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再走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
玉清真王輕巧地走在我的前麵,而我則像烏龜一樣,緩緩地朝前走。
他是仙人,所以不會被冥淵過去的困難所困擾。
而我隻是一個凡人。
我越往前麵走,越是痛苦。玉清真王剛纔交給我的津液已經用完了,我現在的腳似乎再次被劃破,疼痛難忍。
好在他偶爾會走走停停,給我休息片刻的機會。
越往裡麵走,濃霧越大,我心中的不安,也就越來越大。
一直到玉清真王清脆的童聲傳來,“到了。”
我們的前麵,是無窮無儘的深淵,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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