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皇上麵色變的鐵青。
而福天宸讚許的看了八賢王一眼,暗歎他這句話夠厲害。
他聽得出來,皇上似乎有服軟的跡象,但八賢王這麼說,分明是故意拱火,希望皇上能繼續調查。
隻要皇上下達命令,他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調查林雲,將來林雲就算報複,也隻會報複皇上。
畢竟,他倆也隻是按照皇上的命令列事。
但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倆懂皇上自然更清楚。
皇上對八賢王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道:“老八,朕知道你心裡不舒服!畢竟,這次受重傷的是你老丈人孟淵!所以,如果你想徹查此事,朕可以給你這次機會!如何?”
八賢王藏在袖中的雙拳緊握,暗罵這李靖是個老狐狸,尷尬一笑:“如果皇上不想追查,那臣弟也冇必要蹚這渾水了!”
君臣二人都暗藏鬼胎,明知道這次爆炸是林雲搞出來的,卻誰都不想再做得罪林雲的事。
在他們看來,林雲這次突然發瘋,就是**裸的警告。
尤其是這次孫興突然被破格重用,並被安排去鳳陽郡做佈政使,林雲肯定會生氣。
隻是冇想到報複會如此瘋狂。
但就這時,福天宸突然跪在地上,抱拳道:“皇上,微臣願意為您分憂,徹查此事!”
此話一出,皇上和八賢王都露出一絲微笑。
二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
這福天宸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充愣?
皇上含笑道:“福卿家能有這份心意,朕心甚安!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如果追查的話,必然會牽連無數,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你確定能抗住壓力?”
李靖就差直接告訴福天宸,繼續追查會遭到那林雲的報複了。
但他卻不能說出口。
彆看他是一國之君,但眼下這種局勢,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麾下的大內龍影已經暗查到林雲前陣和楚江郡的人見麵。
都說關心則亂,這種時刻,他李靖也害怕林雲和這些異姓藩王勾結,尤其是這個楚江王楚相玉。
更是他心目中的頭號勁敵。
不然,若冇有層顧慮,皇上也不至於畏首畏尾。
一個鳳陽郡,他可以不用太放在心上,雖然林雲有些財力,但鳳陽郡經過幾次折騰,已經成為累贅,就算林雲再厲害,林家二十萬大軍短期內也不可能形成戰鬥力。
但楚江王暗中經營了這麼多年,財力雄厚兵強馬壯,萬一逼的林雲造反,給對方提供武器裝備,對朝廷的威脅將是致命的。
本來皇上隻是想利用孫興敲打一下林雲,卻冇想到會演變成這種局麵。
福天宸抱拳道:“微臣福家三代忠良,這種時刻理應為朝廷效力!隻是…微臣還有一個請求,希望皇上能應允!”“哦?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福天宸沉聲道:“微臣雖然繼承了家父戶部尚書一職,但始終被擋在軍機處外,所以…”
皇上玩味道:“哦,原來福卿家在惦記這件事啊!”
說著,他下意識看了眼八賢王。
八賢王瞬間會意,抱拳道:“皇上,眼下朝局動盪,文武百官都人人自危,再加上孟中堂和老五相繼出事,也的確應該破格讓福尚書入閣拜相了!這樣既能穩固朝局,更能給福尚書一個保障!他也方便繼續追查此事!”
福天宸內心竊喜,扭頭對八賢王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能站在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蠢貨,很清楚這兩個老狐狸推三阻四,都不想再得罪林雲。
明眼人都看得出,剛剛爆炸的地雷隻是一次警告,但若是惹急了林雲,指不定就會下更黑的手。
可在福天宸看來,這就是一次改變福家命運的機會。
他隻是承諾調查此事,又冇說什麼時候查明真相,隻要自己做做樣子,將來林雲回來,再去討好一下,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反正連皇上都服軟了,他也冇必要咬著不放。
但卻十分考驗他掌握火候的能力,既要讓皇上滿意,更不能得罪太深林雲,還要維護好狡猾如狐的八賢王。
皇上點點頭道:“好!八賢王言之有理,既然是特殊時期,就免了那些規矩好了!福天宸接旨!”
福天宸立即三拜九叩行大禮。
“福天宸,按理說,就憑你爹福臨安犯下的大罪,你福家將永不受用!但朕念在福家曾為朝廷多次立下大功的份上,就功過相抵,不予追究!這次就破格封你為文淵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官拜正一品,每日可在軍機處行走!你可願意?”
福天宸內心狂喜,他冇想到幸福來的這麼突然,老爹失去的一切,終於被自己奪回來了。
“謝主隆恩!微臣一定不負皇恩,永遠追隨皇上,保我大端江山永固!”
“嗯!你起來吧!具體說說,你打算如何調查此事?”
皇上何等心機,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福天宸的小聰明?
福天宸心裡咯噔一下,但自己已經接旨受封了,肯定要表現一下。
“是!微臣以為,那地雷既然是早朝期間爆炸,對方很有可能是昨天夜裡瞧瞧潛入皇宮埋雷的!所以,現在應該讓步軍統領衙門封鎖整個京城,將有嫌疑的人統統抓捕,然後嚴刑逼供!”
皇上沉聲道:“這就是你的主意?”
“皇上,咱們現在手裡還冇有任何證據,所以隻能用這最笨的方法了!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讓天下人看到朝廷的決心,也能安撫滿朝文武,不然什麼都不做,大家可能嘴上不敢說,可私下裡一定會覺得朝廷不作為!”
皇上點點頭:“有道理!然後呢?”
福天宸眼神瞬間變的犀利,抱拳道:“不管有冇有查到嫌疑人,都必須抓出幾個替罪羊!然後…微臣會親自帶人雲府搜查,若查出那地雷出自雲府,此案就可以告破了!”
此話一出,皇上和八賢王都一臉吃驚。
他們理解福天宸想要立功的心思,但將話擺在桌麵上說,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一旦林雲回來,這件事就徹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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