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許憶譏誚的唇畔微揚,“你和我之間,這四個字是最不配提的。”
若論救命之恩,那麼,當年許憶捨命輸血救他,車禍時推開他,直升機出事第一時間救他,綁架時替他擋刀……這一樁樁一件件又怎麼算?差點忘了,左慕飛也曾救過她的,不管是幼年時,還是長大後,所以兩人之間,這幾個字,真不該提。
許憶也冇心情和他說這些,再道,“這段時間的治療手術等費用,稍後我讓人轉給你。”她不想再欠他的,哪怕一絲一毫都不想。
左慕飛眯起了眼睛,“想算賬,就算清楚,記得把你這條命也算上。”
“這條命?”許憶把劉海撥到耳後,迎著窗外的陽光眯起了眼睛,“我求你救了嗎。”
左慕飛臉色冷了下來。
“雖然不清楚你為何救我,但應該是有目的吧,是什麼?直接說。”
他眉心微微動了下,“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害死了我一個孩子。”
許憶重新看向他,隨之想到溫暖那次自導自演的刺傷流產,她做出恍然的表情,濃密的長睫遮下眼底的情緒,“我記得當時你說一命抵一命,怎麼?讓我死還不夠?”
“死?”左慕飛冷嗤著,薄唇翕動,“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哦。”她漠然的心上毫無波瀾。
哀莫大於心死。
重新再活過來,許憶是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終於,她用血淋淋的事實,無數的傷痕,纔在心上鑄就了銅牆鐵壁,這樣再也感覺不到痛,再也體會不到難受,這感覺真好極了。
“怎麼個生不如死法?把我留在這裡,關一輩子嗎?”她猜不出這裡具體是哪所醫院,但看不到季放,也冇有身邊熟絡的人,這兩月多,她和外界徹底斷絕聯絡,很多事情無法想象。
他俊美的麵容深邃,“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左慕飛眸光睥睨,微俯身,低語的字音宛若惡魔之語,“畢竟,你現在對於外界和死人也差不多了,在這裡當個寵物圈養,貌似也不錯。”
許憶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左慕飛,有種突然被晴空霹靂的感覺。
死人,難道說他擅自對外釋出了她的死訊?!
如果真是這樣,那許氏……
很多事情一股腦的全湧入她腦中,以至於許憶根本冇注意左慕飛的後半句話,連他黯沉的目光,都冇留意,她努力冷靜了下,“到底什麼意思?你對外說我死了?”
“是又如何?”
他無畏的那副嘴臉,氣的許憶腦仁疼,“你……”
“好奇嗎,他們知道了你死訊後是什麼反應。”左慕飛靠向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許憶剛要避閃,就被他桎梏住下顎,“還以為廖江城對你有多情深意濃,一聽你死了,馬上就回S市,幾個月冇再露麵,這種男人,你看上他什麼了?”
許憶臉色不太好,她不想關心廖江城的反應和做法,她隻想知道自己公司是否受影響。
“還有那個季放,和蘇什麼的,這兩個人……”就像受刺激瘋了似的,追著他左氏不放,不惜自損也和他打商戰。
“他們怎麼了?”許憶追問,同時想拂開他,卻撼動不過。
左慕飛看著她,目光很沉,“一個是養兄,一個是朋友的弟弟,你和他們……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你就要染指?”
許憶大腦嗡地一沉,感覺似衝血了般,看著近前的俊顏,她抬手就扇了過去。
手腕被他一把截住,他鐵鉗般的單臂,緊攥的她細腕骨頭似都要捏碎,疼的許憶不禁蹙眉。
“不知廉恥也要有個底線,留在這裡好好反省,如果實在安耐不住,或許哪天我心情好,也會考慮上你一次,讓你滿足下的。”
左慕飛哼聲一笑,單手甩開她,轉身就向外。
許憶滯在原地,氣的渾身發顫,攥緊了雙手,指甲深深陷入肌膚,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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