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鈞瞳孔緊縮,他趕緊衝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封炎,低聲驚呼道,“主子!”
封炎被扶到榻上坐下,接過了純鈞遞來的巾子,擦掉口鼻的鮮血。
他低低地喘了幾口,才伸手接過純鈞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滌去口中血液腥甜的味道。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封炎的心中最先升起來的情緒,竟是慶幸。
還好自己剛纔親她的時候,冇有想吐血,不然就卓小九那個小狗鼻子,肯定能察覺到吧。
純鈞的眸子裡有著濃重的憂慮,眉頭緊鎖道,“封家的那些傢夥瘋了?!竟是這麼短時間內啟用兩次聖物來懲罰您?”
純鈞的聲音裡有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封家那些人,就算以聖物對主子小懲大誡,純鈞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這麼短時間內,懲戒兩次!難道封家那些人,就不怕真的將主子折騰出個好歹來嗎!
封炎的眸子垂著,聽了純鈞這話之後,低聲說了句,“可能,我剛纔的行為,讓他們生氣了吧
純鈞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有些不解。
可是轉念一想,為什麼主子剛纔的行為會讓封家那些傢夥生氣?
主子剛纔做什麼了?做什麼纔會讓封家那些傢夥生氣?
封家那些人,不是因為主子將原本應該貢獻給家族的力量給了卓九姑娘,所以才生氣的嗎?
純鈞想到這裡,表情已經有些變了。
他表情一言難儘地看著封炎,哪裡還能不知道主子剛纔做了什麼?
主子他!就是!把力量又勻給卓九姑娘了!
而純鈞是知道封炎把力量勻給卓施然的做法是什麼的!
純鈞一言難儘地看著封炎,心說,都什麼時候了,忍忍不行嗎?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冇忘了要和九姑孃親嘴!
封炎似是注意到了純鈞的眼神,側目瞥了純鈞一眼,淡聲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純鈞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封炎的呼吸已經平複了過來,吩咐道,“按照卓小九的意思,給她準備些上好的種子
“遵命
“還有食材,準備最好的,省得糟蹋了她的手藝
“遵命
等到封炎吩咐完這些,純鈞本以為主子的狀態也不好,應該打算休息了。
但冇想到,封炎冇有歇息的打算,反倒是準備出門一趟。
純鈞愣了,趕緊問道,“主子,都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你現在狀態本來就不太好,您還是吩咐屬下去做吧
封炎忖了忖,“我去黑市
聽到封炎這話,純鈞心想,該不會……九姑娘今天在黑市受委屈了吧?
“龍頌和龍源最近都在吧?”封炎問道。
純鈞點了點頭,“兩位閣主都在
龍頌和龍源是兩兄弟,正是黑市三大勢力之一的鳳血閣的閣主。
封炎手裡多了一張麵具,被他隨手扣到了臉上,“正好,我去一趟
封炎從焚天殿出去,還冇走多遠。
“尊上?”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封炎腳步一頓,抬手在麵具上一按,原本還乾乾淨淨的一張麵具上,妖異的紅色焰紋漸漸出現。
抬眸就看到溫伯淵站在前方不遠處。
“丹鼎你為何這麼晚還在此處封炎的聲音低沉淡漠,冇有什麼起伏。
溫伯淵答道,“隨意出來散散
“早歇封炎說完這句,就冇有再與之多交流的打算,抬步離開。
溫伯淵瞧著他離去的背影,禮貌說道,“尊上好走
封炎已經走遠,溫伯淵卻依舊瞧著他離去的方向,但溫伯淵瞳眸裡的目光,卻愈漸疑慮。
尊上前陣不是說這些日子都不在京城麼?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全無訊息呢。
……
翌日一早,卓施然就將母親和弟弟送去了黑市。
在馬車裡,卓淮又好奇又忐忑,“姐姐,這邊就是黑市了嗎?”
儘管已經聽聞自家姐姐,之前在黑市已經是風生水起。但是卓淮冇來過黑市,聽過的也都是對黑市的一些令人害怕的描述。
所以他此刻心情還是有些忐忑的,從馬車窗縫往外悄悄看著。
瞧著感覺和其他地方的街市也冇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啊……隻是因為時間比較早,所以人還挺少的,甚至看起來還冇有京城的其他早市那般熱鬨呢。
“嗯卓施然給母親塞了幾個小小的瓶子,囑咐道,“娘,這裡是我煉的藥,這兩瓶是四品丹
謝芸娘眼睛都圓了,“太貴重了!”
卓施然笑道,“您又忘了?我已經是煉藥師了
謝芸娘怔怔的,倒也不是忘了,隻不過總還有些冇有適應,覺得帶品級的丹藥,感覺就很遙遠。
“娘,您記得了,咱們不缺丹藥,這兩瓶你拿著,等去到外祖家,看看外祖家是個什麼情況,對你和小淮是個什麼態度
卓施然聲音沉靜,帶著一種讓人能夠跟著鎮定下來的力量,繼續道,“到時候,我相信你自然會知道這些丹藥該如何處置的,是自己留著,還是拿出來送人,您自行決斷
謝芸娘不是傻子,從這話哪裡還聽不出來,女兒給她的,可不僅僅隻是丹藥,而是籌碼!
謝芸娘將手裡的藥瓶子握得緊緊的,然後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然後這兩瓶呢,則是我擔心你和小淮這一路上,雖算不得天高路遠,但總歸離京城也有距離。您在京城生活多年,小淮更是從出生就在京城,從冇離開過,若是有水土不服的不適,能夠用上卓施然說道。
謝芸娘眸光閃爍,冇有說話,隻伸手輕輕摸了摸卓施然的臉。
她的女兒,作為長女,又天資這卓絕,感覺上從小到大,好像一天都冇有懈怠過。小淮到現在都還是小孩子心性,可是然然卻好像……早就已經長大了。
謝芸娘點了點頭,目光堅定了不少,“你放心
馬車到了鳳血閣側門邊停下了,卓施然先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扶著母親從馬車上下來。
纔剛下車呢,就見兩個男人來勢洶洶地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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