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雙手之後,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心裡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疼痛。
為什麼會這樣?
袁非依看出來她的失落,可她自己也想不出來其間的原由,隻能找補道:“你彆難過,是不是你最近手腳有些冰冷,這屋子裡的火爐也不是非常熱,剛剛通風透氣了好一會兒,整個殿內或多或少有些寒涼了。要是你再手腳發冷的話,孩子說不定會覺得跟著有些冷,纔想找熱和的地方待著。”
許曼欣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很輕地點了下頭,算是應了這個猜想。
可是她腦子裡卻回憶起更久之前,天氣再冷,佑兒也依戀地靠著她想要喝她的奶水。
那個時候她的體溫不見得比現在好多少,可是佑兒就是特彆粘著她。
而今她不餵奶纔過去多久,孩子就開始不要她了。
袁非依見慕容佑竟是連許曼欣都不肯要了,隻肯乖乖地靠在她的身上。
她心裡雖然開心孩子對她的喜愛,但是也害怕許曼欣會不舒服。
然而眼下再有什麼理由去寬慰許曼欣,她都不一定能從這情緒裡緩解出來。
袁非依隻好說:“不然這樣吧,我帶佑兒先回棲梧殿去休息,興許是他夜裡冇有休息好,太困了纔會顯得精神不濟。等明日休息妥當了,本宮再將他帶來好好陪著你,可以嗎?”
許曼欣沉重點了下頭,接著就是起身目送他們遠去了。
等他們一走,翠竹急得在屋子裡轉悠。
“娘娘,事到如今了,您還覺得將小殿下放在棲梧殿裡相安無事嗎?是,奴婢承認小殿下被皇後孃娘照拂地很好,但是他現在對皇後孃孃的依賴已經超過您這位生母了。這才過了幾日啊,真要是一年半載地持續下去,往後怎麼樣,還真是不好說。”
她越說越擔心起來:“尤其是人性這種東西,本就很難說得清的。現在皇後孃娘還能想著將小殿下給每天帶過來給您瞧瞧,但長時間下去,萬一她也生出了將孩子占為己有的念頭,說不定就會找各種藉口不讓他跟您相見。即便小殿下長大了,知道您纔是他的生母,可他和皇後孃孃的感情已經積累出來了,有時候比血緣至親還要親近,這我們找誰說理去?”
許曼欣的腦子裡卻還是亂鬨哄的,聽她說完更覺得頭疼欲裂。
她心裡如同壓著一塊巨石般,沉重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本宮該怎麼辦?”
許曼欣低聲喃喃。
翠竹咬了咬牙:“要奴婢說,就該將小殿下還要回咱們這裡。皇上不是擔心小殿下夜裡起來了想要人,非得見著您或者是皇後孃娘才肯安生嗎?那也是因為您和皇後孃娘白日裡帶他的時間長,是小殿下最熟悉的人。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隻要奴婢多帶一帶小殿下,他也會對奴婢熟悉的,這樣夜裡奴婢也能帶著他,就不怕他一定要找皇後孃娘或者是半夜驚擾到您了。”
許曼欣卻又猶豫起來:“這樣的做法,未免太刻意了,會讓皇後察覺到我們的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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