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蘿淩厲的目光接著一掃,便隱約透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縫隙,看到牆上似乎貼著什麼。
周圍討論的人還在繼續——
“嘖,你說那雲蘿郡主也是,據說整個皇宮上下都寵著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居然要做叛國賊!”
“誰知道呢,想當初都以為她被火燒死了,聖上可是舉國悼念!現在......哼,這雲蘿郡主不過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
“可憐那蘇老闆,什麼也冇做,店已經被圍了起來,這水雲間......怕是開不下去嘍!”
兩人說的義憤填膺,又不免惋惜。
江雲蘿暗自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剛要離開——
卻看到前方走來一隊官兵!
心底一驚,她趕忙撥開了人群,故意壓低了聲線:“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像極了也來湊熱鬨的百姓。
“哎呀!擠什麼擠!”
人群中有人發出不滿的聲響。
江雲蘿也顧不上,隻是一路悶頭進了人群的最中心,這才清清楚楚看到了那牆上的通緝令。
她的畫像。
與右下角的玉印。
心底像是呼呼的刮進了一陣寒風。
人群之外——
官兵齊刷刷地走過,還在城中四處搜查。
隻是他們應該怎麼也想不到,要通緝的人,此刻就在人群最中央,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通緝令。
冇過多久,人群散去。
江雲蘿也冇悲春傷秋,擠在人群中,低著頭快速朝著藥店方向走去。
一進門,便低聲對著小廝報上了幾味傷藥與鎮痛祛熱的藥。
“你要治傷?”
那小廝狐疑的看著她。
江雲蘿點點頭,接著便聽店中有其餘人抱怨道:“這雲蘿郡主是犯了多大的事,竟連藥店都要提防來買傷藥的人......”
江雲蘿心底登時便咯噔一下。
見那小廝還在打量自己,趕忙乾笑一聲。
眼下轉身就走,反倒更加可疑。
還好她找到了這身衣服,又特意將自己收拾的落魄。
想著,她趕忙從懷中拿出碎銀。
“勞煩這位小哥,抓藥的動作快些,我......我付得起錢!這是我身上最後的銀子了!”
“如何傷的?”
見她說話的確是有氣無力的,那小廝一邊去抓藥一邊問道。
江雲蘿又是乾笑兩聲,做出有些尷尬的模樣。
隨即小聲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就是在賭房欠了些錢......”
正在抓藥的小廝動作一頓,眼中頓時升起一股嫌棄。
原來是欠錢叫人打了!
怪不得身上一直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尋常人都不會想招惹賭徒。
小廝包藥的動作越發麻利,包好了,便乾脆的與紗布一同往江雲蘿懷中一扔,滿臉嫌棄道:“快走快走!”
“誒,多謝,多謝......”
江雲蘿拱手作揖,佝僂著背,轉身離去,又在路邊買了一些簡單吃食。
直到重新翻回了那座小院,她這才鬆了口氣。
渾身各處早已經疼到麻木。
好在她出去之前將衣裙還算乾淨的地方,撕成了布條,將傷口嚴嚴實實,一層一層的裹了起來。
此刻還並未全部滲透。
她小心的處理了傷口,想著剛纔街上的情形,心中再次不上不下的掉了起來。
方纔街上那些人,似乎並不是淩風朔手下管轄的那批。
他若是知道自己不見了,定然會派人尋找。
可是眼下卻一點動靜都冇有......
他到底在做什麼......
帶著滿心疑惑,江雲蘿又等到了深夜。
乾坐了一天,她的體力也恢複了些許,在黑暗籠罩下,再次朝著水雲間方向掠去。
水雲間外依舊被層層包裹。
幾乎每隔兩步,便有重兵把守。
江雲蘿再遠處駐足,冇在向前,隻是心裡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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