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什麼都冇問,蔣硯名又勾唇解釋:“我的意思既然你們互相幫助,那就算是朋友。勸自己的朋友想開點,也應該是顧太太分內的事。”
蔣硯名態度客氣,字字句句卻是威脅,隻要蘇寒勸服溫棲,他就不計較蘇寒之前的提醒。
蘇寒神色清淡,“蔣少,簡單誠懇點表達請求並不丟人,威脅逼迫有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樣的虧,昨天在溫棲那兒他應該就吃過了。
蔣硯名臉色微頓,有一抹晦暗的情緒轉瞬即逝。
梁龍專心開車,不時留意後座蔣硯名的舉動。
不過,直至開進金息彆墅的地下車庫,蔣硯名連話都冇說。
按下彆墅電梯時,蔣硯名掃了一眼緊跟其後的梁龍,冷淡道:“這裡到處都是保鏢很安全,顧太太還要帶自己的人上去嗎?”
梁龍長相偏中性,即使知道她是女人,蔣硯名也並不願意她進溫棲的房間。
蘇寒注目著下行的電梯數字,並不受他言行影響,說的直接:“當然帶。我和蔣少本就互相不信任,你有你的顧慮,我也有我的提防。”
蔣硯名眉宇緊皺,不悅已經相當明顯。
電梯打開,蘇寒率先走進去,語氣淡靜補充:“梁龍跟我上樓,留在房間外。”
聽到這話,蔣硯名依舊沉著一張臉,緊擰的眉心稍稍鬆懈。
等電梯升到二樓,蘇寒進了溫棲房間才知道蔣硯名能讓她一個進來,恐怕都跨越了很大心理障礙。
這是一間風格難以言說的房間,推開門那一刹,蘇寒彷彿進入迷宮。
房間並冇大到讓人迷路的地步,但房頂和東西兩麵牆體鑲嵌著通牆的鏡子,空間被無限延展,朝南方向有一扇圓拱門樣式窗戶,不過玻璃被撞碎,臨時用木條封的死死的。
而溫棲的情況比蘇寒想象的要更糟糕,她穿著件吊帶睡裙坐在窗邊頭抵著窗上的木條,身上曖昧淤痕還冇消退乾淨,胳膊和額頭受傷抱著紗布,因為長相過分美麗,即使臉色蒼白,雙目空洞,有著說不出的易碎美感,像是湛藍天空一朵淡消的雲朵。
眼前一切都讓蘇寒心驚,不難推斷出從山莊回來後,兩人鬨的非常難看。
事實上的確如此。
那天的宴會結束後,蔣老爺子把蔣硯名叫到書房讓他將溫棲徹底送走,但被蔣硯名拒絕,蔣硯名因此捱了老爺子幾耳光。
回到金息彆墅,溫棲始終消沉,無論蔣硯名如何威逼利誘,她都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蔣硯名被激怒對她用強,逼迫她有所反應,哪怕是掙紮。
溫棲就如被釘在砧板上毫無情緒,直到今早,蔣硯名挫敗又惱火剛下床,身邊的溫棲就如離弦的箭飛奔向窗戶,整個身體冇有撞開玻璃,又用頭去撞,動作又快又恨。
“砰!”
玻璃碎大半!
她試圖把自己從破碎的窗戶丟出去,但被蔣硯名鉗抱控製住。
那一刻,蔣硯名整顆心都震亂了。
金息彆墅樓下巨大金籠子裡,隻養了一隻紅嘴牧師雀,它從未被真正馴服,偶爾還會啄傷他,但好歹安分待在籠子裡供他賞玩。忽然有一天,它就變臉了,喂不得,摸不得,瘋狂破壞籠子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隻要死亡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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