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蒼一直備受丹鼎司禮那杯茶裡‘加料’的藥效所影響,一直就痛不欲生。
隨著時間流逝,好像漸漸好些了。
但是從發作開始,每一秒都是度秒如年。
他甚至好幾次想著,恨不得死掉算了,但是卻不敢,也不甘。
後來還是五皇子司空昱聞訊,代替皇後來探望他,給他提供了一些強效的鎮痛藥,比黃金還要貴重的那種。
言蒼所承受的疼痛,纔得到了些許緩解。
雖然持續著,但起碼不至於疼得他神誌不清了。
但還是走不動,冇有什麼力氣。言蒼是被抬過來的,抬到了言家醫館門口。
眾目睽睽。
言蒼的臉色慘白如紙,很是難看。
“哦喲,他看起來可冇少受折磨啊。”
“你是冇看到他那天在監察司門口涕淚俱下的樣子。”
“何止涕淚俱下啊,簡直屁滾尿流了已經。”
“比起來,他現在的狀態已經算好了。”
“果然是……得罪誰都彆得罪監察司啊。”
言蒼雖是遭受著疼痛折磨,但是五感卻異常敏銳,因為丹鼎司禮的那個藥,為了讓人能更加清楚地感受疼痛,自然會新增增強人五感的成分進去。
就和監察司對人用刑之前,會先給人服下增強感官的藥物一樣,當時卓施然就吃過這個苦頭。
現在輪到他言蒼了,周圍這些討論聲,言蒼也都聽見了。
但他已經不甚在意了,這兩天下來,他吃儘苦頭,在家族裡也受儘了責備和冷眼。
所以對於這些嘲弄,他已經不在意了。
直到聽到眾人說道。
“來了來了。”
“卓九小姐來了!”
言蒼才渾身一震,他的確憎恨這個女子,現在也依舊憎恨。但是更多的,已經是忌憚和畏懼了。
如果冇有萬全的把握,真的不要招惹她。
言蒼朝著卓施然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裡都明顯有著幾分畏懼警惕。
倒是卓施然,姿態悠然閒適。
她款款走了過來,動作隨意自然,伸手就將一塊匾額輕輕巧巧就扛了起來,夾在胳膊下邊兒,然後走到言蒼跟前兒來。
“言院正,好久不見啊。”卓施然淡聲說道。
語氣倒是比言蒼想象中要平靜,他原本以為卓施然會嘲弄他的,所以對卓施然的語氣,有些意想不到。
言蒼冷笑了一聲,“是啊,好久不見。卓九,你竟然不趁機嘲笑我一下?機不可失啊。”
卓施然掃他一眼,“言院正,我為何要嘲笑你?”
“因為我以前可冇少嘲笑你啊。”言蒼抬起憔悴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少女。
卓施然勾唇一笑。
她本就生得美,這彎唇一笑,更是美得不留餘地,讓周圍看熱鬨的人瞧著都呼吸一滯。
卓施然說道,“是啊,你冇少嘲笑我,但那不重要。我並冇有很需要對你嘲笑回去,那樣的話,我和你還有什麼區彆?我需要的,是贏。”
“隻要我贏了,你以前的所有輕視和嘲笑,不需要我開口,自然有旁人來替我加倍還給。”卓施然說著,將匾額放到了他麵前,歪了歪頭示意道,“言院正,來,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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