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含光的手,甚至已經搭到了腰間的劍柄上了。
但是坐在卓施然診台跟前的人,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敵意。
卓施然此刻也已經抬眸看向了眼前的人。
不得不說,那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人對於長得好看的人,心理上容易變得更寬容。
卓施然因為之前見多了封炎那張臉,所以對顏值這種東西,閾值是很高很高的。
但儘管如此,內心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長得的的確確是很好看了。
非常的俊美,而且這種好看和封炎還冇法比,兩人不是一個風格的。
封炎給人感覺,就是那種英俊無儔的,挑不出不好來的英俊。
而眼下這個男人,比起說是英俊,不如說是俊美,容顏雖然也不失英氣,但在五官和一些輪廓的細節上看來,會更柔和一些,冇有那麼硬朗。
而且,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眸裡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邪氣,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股子邪魅的氣質。
怎麼說呢,就……不像個好人。
他坐在卓施然跟前,似笑非笑瞧著她,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
然後才低笑著說了一句,“卓九姑娘,久仰了。”
卓施然目光淡淡看著他,垂眸淡聲說了句,“公子麵生啊。”
“我從外地而來,嗯……”他忖了忖,“可以說是對卓九姑娘慕名而來的吧。”
卓施然淡淡笑了笑,看向他,“言重了。”
倒是含光,做了多年影衛,所以對危險有一種宛如獸類的直覺。
含光冷聲道,“你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扯談的?”
隻見這容貌邪魅的男子,抬眸不冷不熱地掃了含光一眼。
然後就朝著麵前的診台,挽起了袖子,將一截膚色冷白,腕骨清晰的手腕放在了診台上。
“那就……勞駕了。”
卓施然挑了挑眉梢,將指腹壓上了他的腕脈。
卓施然診脈是快診,因為醫術卓絕經驗又很足夠,所以很多時候甚至搭上脈不過兩息間,就已經診出眉目來了。
而此刻,不過一息間,卓施然的眉心就已經擰了起來。
男人坐在對麵,一手攤在診台上,由她診脈,另一手則是支在診台上,托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看到卓施然眉頭緊皺,他似笑非笑問了句,“卓九姑娘,診出什麼眉目了嗎?”
卓施然的眸子垂著,他瞧不見她眼裡的神色。
但是就在下一秒,他卻是反應神速,迅速抬手在頸邊一夾!
便擋住了那瞬息之間就攻到眼前來的利刃!
然後他嘖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似的,抬眸看著卓施然,“卓九姑娘,用不著這麼暴力吧?我隻是來看個病而已……”
卓施然冷眼看著他,一手握著的匕首雖是在他頸邊被他並起兩指就夾住了利刃,但她另一隻手裡那些無形的蠱絲,已經瞬息間將他纏住了。
雖然不能夠致命,但起碼能夠解除風險。所以他先前才無奈嘖了一聲,大抵就是因為感受到了這些蠱絲的桎梏。
“是嗎,我看你病入膏肓,還是彆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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