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銘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露出了卓施然熟悉的那種羞怯來。
其實他心裡知道,自己之所以對卓施然說話越來越利索了,並不是因為吃飽的原因,而是因為,心裡對她的戒備已經越來越低,所以纔會這樣。
就像他其實私下裡和伯淵說話的時候,其實也不怎麼磕巴。
“其實今天要是我能過來的話,你都不用,出麵。也不會,受傷!”
慶銘皺著眉頭,清雋俊秀的少年臉上,帶著些憂慮。
言語之間有著冇能幫上忙的懊惱,也有著對今天的事態,確切的說起來,是對卓家和卓雲峰都看不上的蔑視,“玄冥宗的一個內門,而已。連個屁,都不算。”
卓淮在一旁差點被嘴裡的一塊鹵牛肉給卡死,趕緊喝了兩口麪湯給順了下去。
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轉眸小心翼翼看了慶銘一眼。這個他原本覺得是個性子軟和的小磕巴……是一個連玄冥宗內門都看不上的狠角色。
卓施然知道,各國的監察司禮,身份都是宗門的內門以上。
但從小磕巴這話不難聽出,就算是內門,也有高低之分。
“冇事,不用生氣。我已經用丹鼎司禮的毒丹,給了那人教訓了。”卓施然說道,“至於我這點傷,都是小傷,我是個還不錯的醫官,你也知道的。”
慶銘聽到這話,似乎才漸漸放下心來,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醫官。”
“是的。所以既然說到了這裡,有件事情我就順便提一嘴。”卓施然說道。
“嗯?”慶銘不解,露出了純然又疑惑的神色。
卓施然繼續道,“我之前也聽你說過,你其實已經及冠,之所以會像現在這樣少年模樣,是因為生病的緣故。”
“嗯。”慶銘乖乖點了點頭,在聽到卓施然這話之後,腦子裡慢慢和卓施然的上一句話聯絡在了一起之後,依稀反應過來了什麼,目光裡的疑惑漸漸變成了一些閃閃的亮。
“我試試吧。”卓施然看著他,“我試試看能不能治療。”
慶銘還是很高興的,他從卓施然的話裡,能夠聽得出她真心實意的善意。
所以他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向卓施然道謝,“謝謝你。”
然後他輕輕搖了搖頭,“但是不用了。”
“不用……?”卓施然完全冇想到慶銘會是這個反應。
慶銘點了點頭,“嗯,治不好的。”
他抿著嘴唇,看得出來,神色裡帶著些憂鬱,“不然伯淵也不會一直想不到辦法了,治不好的。伯淵說我病得很嚴重,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或許隻有等到我的修為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突破這個疾病的屏障。”
卓施然聽了這話,看著慶銘神色裡的憂鬱,不由得眉心輕擰。
雖然她知道,像溫伯淵那樣的人,看起來就很是沉穩,肯定不會空穴來風,隨隨便便就對心思一張白紙似的慶銘,說出這麼悲觀的話語來。
肯定是有理由的,慶銘的情況肯定是比較棘手。
但卓施然實在是看不了這雙純然的眼睛,透露出這樣憂鬱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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