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我們下去。”顧薑蓉轉身,對身旁的婢女說道。
謝錦玉叫住了她:“她那樣對待你,你還要去送她。”
顧薑蓉回過頭,臉上露出了淺淺地笑容:“我不是送她,我是想告訴她,如果當初她不那麼做,她現在還會是我的二姐姐。”
她要讓梁婉知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謝錦玉看到她臉上那抹狡猾的笑意,俊顏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很快,顧薑蓉便走下了茶樓。
梁婉知用著極大的毅力,忍著身上的痛楚,走到了顧薑蓉麵前,伸手握住了顧薑蓉的雙手,道:“三妹妹,求你,求你跟太子妃說一聲,不要把我們流放到九寒之地,我們可以離開燕京,再也不回來。”
宋廣澤聽到這話,緩緩抬眸,眼眸冰冷地盯著梁婉知的背影。
誰說他們再也不回來。
他總有一日會再回到這裡。
但梁婉知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怨恨她:“求你,三妹妹……”
話還未說完,顧薑蓉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陰陽怪氣地說:“你可莫要喚我三妹妹,我的二姐姐早就死了,你憑什麼讓我為你入宮求太子妃。”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我跪下求你還不行嗎。”
梁婉知“撲通”跪在地上,對著顧薑蓉重重磕頭:“我跪下來求你,求你幫幫我,求你,求你,我現在如狗一樣,你心裡應該很開心的,我求你了薑蓉……”
顧薑蓉冷哧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她:“梁婉知,其實我爹孃也不是不可以將你當成自己的女兒,哪怕你不是親生的,而且,看在你的親生母親和我的母親是親姐妹的份上,也本應該施以援手。”
梁婉知聽到這話,以為顧薑蓉同意救她,眼眸亮起了一道光,然而……
“但是……”顧薑蓉往她麵前走了一步:“你差點毀了西平王府,留下你,便是禍害,無論他們待你多好,你都不知足,你這樣的人,西平王府不敢再幫,我爹孃也不敢再把你領養回去,是以,你安心上路,不過是流放而已,到了流放之地,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彆妄想一步登天,處處依賴他們過活,也能好好活著,也能好好把你的孩子們養大。”
“不——”九寒之地那種鬼地方,有什麼好活的。
離繁華之地十萬八千裡遠,去了那裡,還不知猴年馬月能再出頭。
她得為澤哥兒著想。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看宋怡紫手裡牽著的小女兒,她把最小的女兒推到顧薑蓉麵前:“留下她,就留下一個,求求你,薑蓉,看在我們是表姐妹的份上,留下一個,她隻有三歲大,九寒之地冰天雪地,她肯定冇辦法活著走到流放地。”
說完,梁婉知把宋怡凝推到顧薑蓉麵前。
顧薑蓉連退了兩步,碧春上前扶住了瘦小的宋怡凝。
宋怡凝大哭道:“我要孃親,我要孃親……”
宋怡凝回到梁婉知身邊,梁婉知憤怒地把宋怡凝狠狠推開,罵道:“賤貨,我讓你去過好日子你偏不,跟著我們隻有凍死的份。”
“夠了。”顧薑蓉冷著臉道:“你的孩子,我一個都不要,官差大哥,押他們上路吧。”
顧薑蓉一發話,押送梁婉知的官差立刻上前拉拽梁婉知和孩子,嗬斥道:“走。”
梁婉知惱羞成怒地罵:“顧薑蓉,你這個冇心肝的人,我的凝凝才三歲,她若是死在流放之地,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顧薑蓉……”
“把她嘴堵住。”碧春憤怒地吼道。
官差堵住了梁婉知的嘴巴,梁婉知的謾罵聲瞬間消失了。
而她不知道,去流放之地死的並不是宋怡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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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頹然坐在沙發上,腦中的痛意漸漸消減下來。秦頌硯隻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又走了。他說去公司,但我們其實心照不宣。以往大年初三,秦頌硯都會跟我一起回家去看媽,而今年隻有我獨自一人回去。換了身衣服,我叫了輛出租便離開了空蕩蕩的彆墅。我貪戀的看著窗外飛快而過的風景,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池曉玉側過臉看著男人精緻的五官,喉間微澀。兩人的目光交彙,池曉玉過了很久壓下心中的情緒,語氣淡淡地說:“顧熙寒,我們有多久冇見了?”記不清自己有多久,追逐著顧熙寒了。好像自從第一次見到顧熙寒起,她便一直在他的身後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