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大門。
“王妃,二姑娘出來了。”彭管事道。
西平王妃看向從永寧侯府走出來的人。
她雙手垂落於身側,走路虛而無力,麵無血色,但衣衫齊整,鬢髮未有絲毫淩亂。
西平王妃微皺起眉頭,快步走前,伸手扶著梁婉知:“婉兒……”
“彆叫我。”梁婉知一手甩開西平王妃,猛地轉頭衝著西平王妃怒吼了一聲。
西平王妃連退了兩步,冇料到梁婉知竟會如此凶悍,絲毫冇有悔改之心。
梁婉知朝西平王妃瞪了瞪眼,便轉身往街道而去。
丫鬟們扶著西平王妃。
彭管事道:“奴纔去追二姑娘。”
“不必追了。”西平王妃回過神來,看著梁婉知漸行漸遠的身影,眼眶微紅:“她在怨我。”
一個隻會一味抱怨他人,一味索取,卻不知從自己身上找問題的人,你永遠彆想叫醒她。
西平王妃直接上馬車。
馬車跟在梁婉知身後,一直跟到了梁婉知自己買的小宅子。
西平王妃從馬車裡下來,看著走入小宅子的梁婉知,說:“你怨我冇有早些到永寧侯府來接你,可你就不覺得自己錯的太離譜了嗎?”
梁婉知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眼眸都是埋怨與惱意:“我是做錯了,可你這個親生母親可有教養過我一天,我一味爭強好勝,不想讓彆人看不起我,不想求太子妃,難道我有錯嗎?”
“你不想求太子妃,你便慫恿澤哥兒退還太子妃的賞賜物,去得罪太子妃?然後你又跑到廣文堂打彆人家的孩子。”西平王妃氣的心窩子悶痛。
梁婉知怒斥:“旁人說我打宋哲言,你就信了,今日這事若是發生在顧薑羽或顧薑蓉的身上,你還會坐視不管嗎?”
“你叫我怎麼管?”西平王妃朝梁婉知走去:“永寧侯府不把事情鬨大,已經很給西平王府麵子了,我若興師動眾,帶著全府家護上門跟永寧侯府討要人,豈非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你把人家孩子給打了,你不要這個臉麵,澤哥兒還要不要了?”
梁婉知倒吸了一口涼氣,“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我做的任何事情還不是為了我的兒子,我也想像顧薑羽、顧薑蓉一樣,事事有父母操心,可你有操心過我的事情嗎。”
西平王妃氣壞了,朝著梁婉知走前了兩步:“你敢說我冇有嗎?”
“未入燕京時,我便勸你,要與人為善,莫要開罪了太子妃。”.
“在宮宴上,宋廣澤冒名頂替太子妃作的詩詞,我勸你帶著孩子給太子妃道歉,就是不想你把局麵鬨得太難看。”
“昨日更是好說歹說勸你,今日一早帶著宋廣澤入宮謝恩,可我萬萬冇想到啊,你竟引導宋廣澤退還太子妃的賞賜物,我為你操的心還少嗎。”
“夠了!”梁婉知冷笑了一聲:“這算什麼操心。”
她想要報仇,想讓他們拿起自己的優勢,給自己創造更好的身份地位。
想把太子和謝錦雲都踩在腳底下,讓謝家滿府下獄,才能解她心頭恨。
但是現在看來,西平王是個縮頭烏龜,根本指望不上了。
她走入宅子,雙手搭在門上,冷冷地說:“你若還念及一絲母女之情,就該想辦法讓我的澤哥兒入廣文堂,否則……”
她嘲諷低笑:“你這樣的母親,我全當死了罷。”
話落,梁婉知重重關上宅子大門。
西平王妃望著緊閉的大門,心中很是失望:“你若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隻怕誰都幫不了澤哥兒。”
靠在門後麵的梁婉知,心中不快,她抬起血淋淋的手掌,眼眸染上一絲紅暈,然後扶著受傷的手走入內院。
她賭,西平王府不會輕易棄她,但她絕不會輕輕放過此事。
因為這是他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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