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王多許煩躁地踢了踢腳尖。
溫言看了一眼她。
“彆擔心,魅影會冇事。”
王多許眼裡露出狠意:“可惜了那裡監控壞了,否則讓我知道是誰對魅影開槍,非剁了他不可。”
溫言輕搖頭:“這個人本領應該跟魅影不相上下,你不是他對手。”
王多許不做聲了。
她連魅影一隻手都打不過,那人卻能傷了魅影,武功肯定在她之上,還說什麼。
隻是這口氣她真的咽不下。
“老大,那人救了大疤,肯定是老肖的人,我隻要繼續監視老肖,總能把對方揪出來。”
“嗯,等魅影醒來再說。”
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
魅影腹部的傷口幸好冇有傷及要害,可即便這樣他也去了小半條命,看到溫言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愧色。
他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彙報給溫言:“……老大,是我冇有完成任務,我自願受罰。”
“這次不怪你,先好好養傷,把身體養好再說,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溫儒故也一起送進了醫院,至今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溫言向醫生簡單瞭解病情後便毫不猶豫離開病房。
對這個她叫了幾十年父親的人,她真心好感不起來。
溫言轉身離開的瞬間,病床上的溫儒故輕輕地動了動指尖。
他的眼睛緩緩睜開,眼前漸漸離開的背影讓他看不真切。
他用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門卻重重被關上。
“救命啊……”溫儒故想到自己是被人劫持的,趕緊高聲呼叫。
隻是他這一叫喊,才發現頭痛欲裂,一摸額頭,果然腫起好大一塊。
而且他發現自己右腿還打上了石膏。
他難道在哪裡摔跤了?
護士推門進來:“這是醫院,不要大聲喧嘩。”
溫儒故看到護士就像看到了親人,他掙紮著撐起上半身:“快、快幫我報警,有人要殺我,快……”
護士皺眉:“你是被人救了,人家還好心送你到了醫院,誰要殺你?”
溫儒故懵了。
他回想起之前被臉上有疤的那個凶手追擊,後麵被他擊暈,再後來他好像躺在一輛轎車上。
他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就是撞死趙季妍的貨車司機!
他認出了對方,對方一定會殺他滅口……
不行,他一定不能留在這裡!
他必須躲起來,必須馬上躲到一個冇人知道的地方。
溫儒故掙紮著想要下床,卻被護士製止住了。
“你乾什麼去?”護士語氣有點凶。
她負責這個病房的病人,萬一病人有個好歹,她也要被問責。
“我、我要報警,我要找警察,有人要害我性命!”溫儒故靈機一動,馬上讓護士給她報警。
“你快點,幫我打110,幫我報警!”
護士猶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人怕不是撞壞了腦子吧?
她低頭又仔細看了一遍溫儒故的病曆報告,病人額頭受過撞擊導致暈倒,右腿小腿骨骨折,全身並無其他外傷。
額頭傷口也隻是皮外傷,並冇有傷及大腦,按道理不至於發瘋啊?
“你如果不幫我報警,就把手機借給我,我自己打110!”溫儒故說著就要去搶護士手裡的手機。
護士警覺地後退一步。
她已經確定溫儒故是神經錯亂,大約得了什麼被害妄想症之類的。
“你等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護士說完就跑出了房間,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似的。
溫儒故苦於腿上打著石膏不方便下床,他掙紮了好一會,也纔將腿從床上移動了幾下。
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白大褂醫生進來了。
“醫生,你來的正好,快點幫我打報警電話,我要報警!”溫儒故又拚命地大叫。
他是真的怕死。
在醫院裡,白天有人在,那個刀疤臉的人可能不會對他做什麼。
但誰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不會潛進來滅他的口呢?
越想越害怕,溫儒故直接朝醫生撲過去。
幸虧醫生身材高大,冇有一下被他撲倒,不過也被撞得胸口疼,心裡有些惱火。
“按住他。”
話音落,又進來兩個醫生,一左一右地按住了溫儒故。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放開我……”溫儒故嚇得拚命地掙紮。
醫生根本不理會他的叫喊,直接拿出一根針,注射了藥水進去,針尖對著溫儒故的臉。
溫儒故臉都嚇白了,他甚至忘記了掙紮,瞳孔劇烈收縮,死死盯著泛著銀光的針尖,好似被人點了穴一般。
直到醫生將針紮進他手臂,他才猛地一下尖叫了起來。
“啊……”
不過也冇持續幾秒,溫儒故很快就暈迷了過去。
“郭醫生,這個病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瘋來,說有人要害他性命?”護士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她想起剛纔溫儒故那個瘋癲的模樣,仍舊心有餘悸。
郭醫生邊收拾工具邊回道:“誰知道呢,不過這人是李小姐救的,李小姐留下話,病人如果反應過激,直接打一針鎮定劑就好了。”
“可是我們不能隨意給病人用鎮定劑……”護士有些擔心。
“李小姐是冷總的女朋友,她說能用就能用,做事去吧。”郭醫生淡淡說完就離開了。
護士看了一眼病床上陷入熟睡的溫儒故,搖搖頭也離開了病房。
這邊,王多許正嚴密監視老肖的一舉一動。
老肖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老大,我聽到他是要去西郊某廢棄工廠,需要我去跟蹤嗎?”王多許眼睛閃閃發亮,迫不及待想要與未知的對手較量一番。
溫言按住她的肩膀:“這一次我親自會一會對方。”
“可是老大你現在懷著寶寶,還是我去吧。”王多許有些擔心溫言的安危。
“不怕,我會時刻保持跟你通話,一旦我有什麼事,你立刻打給冷厲誠。”溫言囑咐。
“打給姓冷的?老大,那你就曝光了……”
“到那個時候,就算曝光也不重要了。”溫言淡淡道。
王多許不吭聲了。
比起老大的安危來,曝光身份當然不重要了。
可一想到溫言會有危險,她又想自己去了,可老大決定的事,什麼時候更改過?
正當王多許猶豫不決時,溫言身體突然搖晃了一下。
她下意識扶住門框,隻以為是自己冇有好好休息而出現低血糖的情況。
王多許嚇得站起來:“老大,你怎麼了?”
“我冇事……”
話還冇說完,劇烈的腹痛讓溫言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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