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錚不說話,溫涼忽然怒吼,“說啊!解釋啊,你怎麼不解釋呢?”
他無言以對,甚至都不願意撒謊安慰她。
“心虛了是嗎?不敢承認了是嗎?”溫涼一字一句地質問。
“你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一直等著她?為什麼要選擇跟我結婚?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為什麼要如此作賤我?你根本不把我當人看!”溫涼一邊怒吼,一邊流著淚,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自從父親走了之後,她就再也冇有在人前哭過。
她的心是軟的,自卑又敏感,所以她習慣在外麵築起一層堅固的殼子。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因為幸運而被傅家收養,卻因此過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察言觀色。
傅家人瞧不起她,除了爺爺奶奶,隻有傅錚會給她一些好臉色。有時溫涼在想,即便他不愛她,對她應該也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她錯了她真是大錯特錯。
他如果真的對她有些親情就更加不會這麼對她。
她於他而言,甚至連陌生人都比不上。
他跟那些人是一樣的,甚至他比那些人要更加冷漠過分多了,隻不過他把情緒藏在內心,把禮貌放在外表,將她迷惑了。
車內安靜地像無人。
沉默了許久。
傅錚深吸一口氣,看著溫涼淚流滿麵的樣子,心臟就像被人攥緊了一樣,沉聲說:“我很抱歉。”
又是抱歉,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隻會說抱歉。
“你除了會說抱歉還會說什麼?傅錚,我才發現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溫涼情緒大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伸手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乾淨。
“我會補償於你。”
溫涼笑了起來,“哈哈,補償。又是補償。你打算怎麼補償我?是不跟我離婚,還是讓我辭職離開這裡?我想要你根本給不了,你拿什麼補償我?”
傅錚再次沉默。
溫涼已經不想再說什麼,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緒,“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傅錚無言,眉頭微微皺起,一雙眸子漆黑暗淡。
車內安靜下來,氣氛壓抑低沉。
司機甚至都不敢往後視鏡看一眼。
汽車駛進彆墅在庭院中停下來。
溫涼下車從後備箱中拿出自己今天的戰利品進了彆墅。
傅錚跟在她後麵,看著她利落的背影,頓了一下纔跟上去。
溫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傅錚停在樓梯口站了一陣兒,轉頭去書房處理了會兒工作。
隻是他今晚工作效率格外低下,一份檔案看了半個小時都冇有看完。
時不時就會走神,大腦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間過得太快,他一抬頭已經十一點多。
傅錚放下檔案回了房間,看著有些空蕩的主臥,心裡似乎也有些空空的,可能是因為在一起住了三年,驟然一分開有些不適應吧。
傅錚不經意一瞥,看到桌上多了些東西。
是那張黑卡,原樣奉還。
上麵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手寫著一句話:記得週一去領離婚證。
傅錚喉嚨上下一滾,捏著黑卡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不知怎麼,就來到溫涼房間門口,抬起手臂,頓了片刻,才敲響房門。
溫涼擦著半乾的頭髮來開門,看見是傅錚,淡淡的問,“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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