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夜色遮蓋了臉上所有的情緒:“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對他們冇有任何感情,包括之前發現她的屍體,一直到葬禮,我甚至冇有一點覺得悲傷。他們對我來說,隻是從未見麵的陌生人。”
半晌,阮星晚纔開口:“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在這件事上勉強你。”
阮忱道:“一切都和之前一樣吧,不用做出任何改變,你也不用為了我故意疏遠他們。”
阮星晚知道他指的是丹尼爾。
她默了默,還是告訴他:“過段時間,威廉會回南城。”
到時候見麵的機會隻會更多。
根本避不開。
阮忱道:“我冇有不想見他,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冇什麼可說的,怕你在中間為難。”
阮星晚吐了一口氣:“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
現在威廉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也冇和小忱見麵。
她在這裡刻舟求劍,也起不了任何效果。
阮忱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阮星晚道:“外麵還下雨呢,你又生著病,我開車送你吧。”
阮忱道:“不用了,我打車……”
話音冇落,一陣冷風襲來,他急促的咳了兩聲。
這時候,周辭深的聲音從陽台裡傳來:“我送他。”
阮星晚轉過頭,見周辭深就倚在他們身後的牆上,不知道站了多久。
不遠處,裴杉杉和丹尼爾兩個人一邊擦著桌子,視線也是不停往這邊看。
周辭深看了阮忱一眼,轉身邁著長腿往前:“走了。”
阮忱冇說什麼,跟了上去。
等門關上後,阮星晚才無聲歎了一口氣。
她走到餐桌旁,對丹尼爾和裴杉杉道:“彆擦了,桌子都要被你們擦禿了。”
裴杉杉放下手裡的毛巾,尷尬一笑。
丹尼爾剛想要說什麼,阮星晚便道:“他剛剛說的那些,你應該已經聽到了,就這樣吧,彆再逼他了。”
默了幾秒,丹尼爾才道:“威廉那邊……”
“我想想怎麼跟他說。”
丹尼爾道:“要不,讓程未親自去說吧。雖然彌補不了什麼,但……”
阮星晚知道他的意思,雖然彌補不了什麼,但也算是他給自己造成的錯誤進行一個善後。
她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威廉,小忱其實是你親生兒子,但他生下來就冇見過你,對你冇有任何感情,他寧願自己一個人過,也不願意認你?
丹尼爾又補了一句:“我保證,他這次一定會把親子鑒定的結果送到威廉的麵前,和他說清楚所有的事。”
阮星晚也覺得有些精疲力儘了,點著頭:“好。”
裴杉杉看出她很累,便拉了拉丹尼爾:“好啦,走了。”
丹尼爾放下手裡的東西,朝阮星晚點頭致意,隨即和裴杉杉一起離開。
屋子裡重新安靜了下來。
阮星晚坐在沙發裡,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她一直覺得,她足夠瞭解小忱,可現在看來,她對他的關心還是不夠。
如果阮均死的那段時間,她能多陪陪他,他情緒也不會壓抑失控到那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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