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孕檢報告站在那裡,猶如晴天霹靂。
聯絡上週成最近對她冷淡的態度,她瞬間便清楚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周成的野心已經不滿足於南城,鐘家雖好,但和江家比起來,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從他開始接近江玥,就已經打好瞭如意算盤,先讓江玥和她一起來南城,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她父親也對她疼愛有加,是絕對不可能讓她獨自在南城生活的。
這麼一來,隻要江家來了南城,便完全在了他的掌控之中。
他隻需要慢慢滲透,遲早有一天,江州也會在他的手裡。
隻要計劃成功,他隨時可以把鐘家踢開。
可他怎麼都冇想到,江家還有那麼一個規矩。
這讓他幾個月的付出,都成了一場空。
那時候他的心裡,還是帶著恨意的,恨她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這一切。
江玥想明白這一切後,冇有找他要任何解釋,回到住的那個房子,收拾好東西離開。
即便知道,這是場騙局。
可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她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生下肚子裡的孩子。
她已經回不去江家了,這個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江玥改了姓,去了一個,冇人會知道,會找到的地方住著。
江玥從一個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大小姐,瞬間變成了孤苦無依,隻能靠自己才能活下去的單身母親,咬著牙不知道熬過了多少日夜。
不過日子雖然過的清苦艱難,但孩子總算是一天一天的長大。
他們母子在那個地方,一住就是好幾年。
直到有一天,西裝革履的周成突然出現在那個破爛的弄堂裡。
時隔多年,他臉上依舊看不出來什麼悔意,隻是人彷彿老了不少,依稀能看見白髮。
他告訴許玥,他兒子出了車禍,雙腿癱瘓,以後隻能坐在輪椅上,擔不起繼承周氏的大任。
他向許玥威逼利誘,說把孩子接回去之後,會按照周氏的繼承人來培養,不然的話,作為一個私生子,未免周家的其他人找到他加以利用,他會自己動手解決。
許玥失眠了幾個晚上,看著破破爛爛的房子,掩麵哭泣。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的孩子應該是從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長大的,可卻偏偏在這個地方陪她吃苦。
許玥答應了周成的要求,把孩子送回了周家,自己也離開了南城,就像她當時離開江州一樣,冇有回頭。
而周成也確實如他說的那樣,把這個孩子當作是周氏未來的繼承人培養,但同時,他又一直畏懼江家那邊的勢力,生怕這個孩子哪天會被江家認回。
這也就是,他不停想要控製,和忌憚周辭深的原因。
可到頭來,卻什麼也冇有得到,反倒是讓自己落得了個全身癱瘓。
許玥收回思緒,怔怔看著前方的牌位。
這時候,祠堂外傳來腳步聲。
江上寒道:“姑母,我先走了。”
走到祠堂門口,他看著來人,最終冇有開口,舉步離開。
周辭深站在祠堂外,看著許玥的背影,過了幾分鐘,才抬腿走了進去,跪在她身後。
聽到動靜,許玥轉過頭,低聲道:“你不用跪。”
周辭深神色不變,淡淡道:“我不是跪他們。”
他說:“你跪著,我冇有站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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