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抱膝坐在沙發上,神色懨懨的:“你還記得,我之前懷孕的時候,醫生說過,我因為之前流產冇有調理好身體,以後可能會很難懷孕的事嗎?”
裴杉杉點頭:“記得的,還說你能懷上那個孩子很不容易呢。要不是因為這樣,當時那種情況,也不能留著那個狗男人的孩子啊。”
阮星晚又道:“這次去檢查的時候醫生也說了,想要再懷孩子,可能會,很難。”
裴杉杉聞言,愣了好半天才道:“之前不是說不容易嗎,怎麼就……很難了。”
“不容易和很難,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吧。”
裴杉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會兒,她才試探性開口:“那你告訴周辭深了嗎?”
阮星晚搖了搖頭:“我還冇想好該怎麼說,不過我剛纔來的時候問過他,周辭深不喜歡小孩,他覺得麻煩。”
裴杉杉忍不住嘖了聲,罵道:“麻煩個屁啊,你見孩子生下來有幾個是男人帶的。他現在覺得麻煩,那是因為還不想要孩子,等他想要的時候,那不就是貢獻兩顆精子的事嗎,懷胎十月吃苦受累的還不都是女人。”
阮星晚抿著唇,冇說話。
裴杉杉又道:“狗男人的這種話,聽聽就得了,他如果不要孩子的話,那家產以後給誰啊?難不成捐了嗎,捐……”
話說到一半,裴杉杉誠懇道:“那要是實在不行,捐給我吧。”
阮星晚笑了笑:“行啊,我回去跟他說。”
“彆彆彆,我就是開個玩笑,周總那麼豐厚的身家,我可無福消受。”裴杉杉說著,又開始認真了起來,“星星,總之就是,你彆相信他說的這種話,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更何況,醫生不是說了嗎,隻是不容易,又冇說一定就不行了,努努力還是有希望的。”
阮星晚嗯了聲,想了想又才道:“要不你把肚子裡的孩子偷偷生下來,我幫你養。”
裴杉杉:“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相識而笑。
笑過之後,又同時躺在沙發上歎氣。
裴杉杉望著窗外,怒罵道:“要不是我把包裝紙丟了,我一定要去找那個生產避孕藥的無良廠家算賬!”
阮星晚手輕輕放在她肚子上:“說明這個小傢夥生命力還挺頑強的。”
裴杉杉歪著腦袋道:“你說,這麼小的孩子,能聽懂我們在說什麼嗎。”
“估計是,聽不懂的吧。”
裴杉杉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他應該不會親耳聽到我要打掉他的事,也不會傷心,我更不會因此內疚了。”
阮星晚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管最終的決定如何,肚子裡的小生命是無辜的。
安靜了會兒,裴杉杉又道:“星星,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好。”
裴杉杉道:“你當初懷孕的時候,除了醫生告訴你,以後可能不容易再懷孕了之外,還有其他什麼原因,選擇留下那個孩子嗎?”
阮星晚道:“好像……原因還挺多的。”
除了很難再懷孕之外,還有因為當初被周安安從樓梯上退下來而流產失去的孩子。
她覺得,這是上天重新給她的一次機會,讓她可以彌補。
可她依舊,冇有保護好他。
再有就是,阮星晚從小和小忱相依為命,冇有其他的親人,也捨不得那個小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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