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衍話落,簡寧扯動嘴角,"不疼。"
簡寧這次保胎,在醫院足足住了二十天有餘。
起初,杜衡還會變著法的給她發兩天騷擾資訊,但是從大約半個月之後,杜衡突然停止了騷擾,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最近那個杜衡還有騷擾你嗎?"
藍婉拎了把椅子在病床旁,邊給簡寧削蘋果皮邊問。
簡寧提唇角,"冇有。"
簡寧話落,看向藍婉,"但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不對勁。"
藍婉切了塊蘋果遞到簡寧唇邊,"指不定憋著什麼壞。"
簡寧啟唇,咬上蘋果,"你最近自己小心點。"
藍婉,"嗯,放心吧,我自己會操心的。"
簡寧側躺著,看著藍婉專注削蘋果的樣子,欲言又止。
她其實想問下最近藍婉和廖琛的情況,但又擔心藍婉不好回答。
成年人交朋友是這樣的,得知分寸。
哪怕關係再好。
病房裡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安靜到隻能聽見簡寧細碎嚼蘋果的聲音。
不過,這份安靜冇維持過半分鐘,就被從外推門而入的薑韻打破了。
薑韻挎著手包進門,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桶,在看到藍婉後溫和笑笑,"藍婉在呢!"
藍婉起身,笑著接話,"薑姨。"
薑韻,"坐坐,站起來做什麼?"
薑韻邊說,邊按著藍婉的肩膀讓她坐下,隨後起身走到床頭櫃前打開帶來的保溫桶。盛了碗雞湯端到簡寧病床前。
"寧寧,這個雞湯我燉的時候放了好多藥材,我問過醫生了,對保胎有好處的。"
"我還買了魚膠,回頭也給你燉湯喝。"
薑韻說著,用勺子舀了些碗裡的湯,放到嘴前吹了吹,遞送到簡寧跟前。
簡寧剛吃過蘋果,胃裡其實有些撐,但是也不好撫了薑韻的麵子,隻能張嘴接受。
喝了幾口後,簡寧搖頭,"媽,實在喝不下了。"
薑韻看著碗裡的大半碗湯,"才喝這麼點就喝不下了?"
簡寧,"我剛吃了一堆水果。"
這段時間,薑韻幾乎每天都會來送雞湯。
講真,現在簡寧遠遠聞著雞湯的味都想吐。
薑韻在病房裡關切的問了簡寧幾句,提出今晚她要留下來守夜。
簡寧,"媽,我現在已經冇事了,不需要守夜的。"
薑韻,"我這段時間在家也休息不好,總擔心會發生什麼事,你還是讓我留下來吧,不然,我總感覺心緒不寧。"
見薑韻執意堅持,簡寧也冇再拒絕,偏著頭看向藍婉,"那你今晚回家好好休息下,養精蓄銳,明天再來。"
藍婉,"好的呀"
昨天傅瑾衍去了外地出差,所以簡寧喊來了藍婉陪床。
如今薑韻說要陪她,隻能讓藍婉先回去。
晚上。
薑韻喂簡寧吃過晚飯,兩人坐在床邊聊了會兒天。
從簡寧和傅瑾衍小時候聊到現在。
薑韻抿著唇角笑,"對於我而言就跟做夢一樣,感覺你們倆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的。"
簡寧莞爾,"那個時候,我覺得瑾衍特彆氣人。"
薑韻,"確實,你不知道,他渣你的那段時間,我都恨不得親自上手揍他,但說來也怪,你們倆明明彼此喜歡,怎麼就莫名其妙錯過那麼多。"
簡寧垂眼笑,"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薑韻點頭,不置可否。
簡寧正跟薑韻聊著,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伸手拿過,以為是傅瑾衍。按下指紋開始後,怔住。
是杜衡,發的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可怕的是這個視角不是窗外,而是門外。
簡寧攥著手機的手一緊,臉色瞬時變得難堪。
薑韻見狀,擰眉,"寧寧,怎麼了?"
簡寧冇敢隱瞞,直接說,"媽,是杜衡。"
薑韻,"他發了什麼?"
簡寧將手機遞給薑韻。
薑韻接過一看,臉色比簡寧更加難看。
薑韻雖然平日裡也擺豪門闊太太的譜,但膽子不算大。
她打小家境好,嫁給傅和平後也一直被捧在手心,什麼樣的社會險惡都冇見過。
簡寧見薑韻有些慌了陣腳。提唇,"媽,我給我哥打電話,最近爸不是在家嗎?"
提到傅和平,薑韻倏地回神,感覺找到了主心骨,"對對對,你爸最近在家,我給你爸打電話。"
薑韻說著,忙掏出手機撥通了傅和平的電話。
薑韻拿著手機走到窗戶前給傅和平打電話。
簡寧看她一眼,也冇閒著,撥通了譚鈞的電話。
電話彩鈴響了數秒,譚鈞那頭接起,嗓音略帶沙啞,"寧兒。"
譚鈞昨晚的夜班,這會兒還在溫柔鄉裡膩著,自帶慵懶感。
簡寧聞聲,聽出了不對勁,但也冇多想,直接切入正題,"杜衡恐怕潛伏在醫院了。"
簡寧話落,譚鈞從床上倏地起身,"什麼?"
簡寧,"他剛纔給我發了張照片,是在病房門口拍的。"
譚鈞掀開被角下地,"你彆亂走,等我。"
譚鈞說著,掛斷電話便開始穿衣服。
床上的女人見他這樣有些不滿,嬌嗔,"譚醫生,您就這麼走了啊?"
譚鈞是出了名的提起褲子不認人,淡漠著聲音'嗯'了一句,腰間皮帶扣'哢'的繫好。
女人不甘心,從床上下來抱住譚鈞後腰,烈焰紅唇,嬌媚的很,"譚醫生,你剛纔不是還誇人家……"
女人話還冇說完,就被譚鈞掐著下頜推開,"你看上的那款包包明天會有人送到你公寓。"
女人聞言,也不在乎譚鈞對自己粗魯,頓時眉開眼笑,"譚醫生,人家最愛你了。"
譚鈞扯動嘴角,笑的冷漠,"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錢?"
女人尷尬的笑,冇接話。
譚鈞剔女人一眼,轉身闊步離開,走到樓下開車,疾馳在夜幕裡。
再說薑韻這邊,在她把情況跟傅和平說了之後。傅和平不僅冇著急,相反淡定如常。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了保鏢過去,他們差不多十分鐘就到。"
"你回來吧,不然你留在那兒也隻會更加麻煩,如果危險發生,保鏢會不知道該重點保護你,還是該重點保護寧寧。"
"哦,對了,這件事就彆跟瑾衍說了,你也知道他最近分公司那邊遇到的問題十分棘手。"
傅和平說的頭頭是道,但薑韻心裡卻不由得覺得不安,而且眼皮跳的厲害。
薑韻,"和平,我還是等保鏢來再走吧,寧寧一個人在,我實在是不放心。"
傅和平耐心十足的承應,"聽話,你先回來,保鏢很快就到了。"
薑韻,"萬一……"
傅和平,"醫院也有醫護人員,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薑韻跟傅和平在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秀眉蹙起。
薑韻跟傅和平的對話,簡寧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薑韻轉頭的那一刻,輕啟唇角,"媽,既然保鏢都過來了,您就聽爸的話回去吧"
薑韻捏緊收緊,"那怎麼能行?"
簡寧笑笑,"這會兒還不算太晚,杜衡應該冇那個膽子。"
薑韻搖頭,"那也不行,我放心不下。"
薑韻話音落,走到簡寧床邊拉過她的手,"寧寧,當年你媽出事的時候我就冇能護住她,如今,媽說什麼都要護下你。"
簡寧感動,抿唇,"媽。"
兩人正說著,一個小護士敲了敲房門從外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醫囑單,"誰是病人家屬?去二樓藥房取一下藥,明早要用的。"
薑韻不悅,"這些不都是你們護士做的嗎?"
小護士態度和善,"夜班隻要兩個護士,互相體諒下。"
聞言,薑韻的薄怒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也不好再說什麼,"行吧,我去。"
薑韻起身,從小護士手裡拿過藥單,"我待會兒去。"
小護士,"您還是現在去吧,我現在就要開始清點藥品呢"
薑韻,"可是……"
薑韻說著看向簡寧,簡寧彎唇角,"媽,您去吧"
聽到簡寧的話,薑韻掃了眼藥單,發現上麵不過也就是三種藥,耽誤不了多長時間,"那你彆亂走,我速去速回。"
薑韻說完,又轉頭看向小護士,"護士,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小護士笑吟吟的欣然答應,"冇問題,反正我現在也冇彆的事可做。"
薑韻前腳從病房離開,後腳簡寧雙手撐在病床上起身。
小護士見狀,提步上前想幫忙,簡寧紅唇扯動了下,"人都走了,不必演了。"
聞言,小護士看簡寧一眼,無辜聳肩,"我跟你冇仇,隻是受托付送你一程。"
簡寧起身下地,從上到下打量小護士一圈,"那得看你有冇有這個本事。"
人處絕境,便會滋生出很多本能。
比如簡寧,這段時間一直嬌養著,這會兒。活動了下手腕,直接先動手衝著小護士而去。
小護士接連向後退幾步,全部避開,'嘖'了一聲,"早聽說簡總有能耐,但我監視了你這麼久,看你跟軟包子似的,還以為誇你的那些隻是傳言呢"
簡寧溫涼著一雙眼看她,"傅家已經派了保鏢過來,剛纔打過電話十分鐘到,你最好能在十分鐘之內解決掉我。"
小護士戲笑,"你覺得我十分鐘之內解決不掉你嗎?"
小護士話落,門口已經站了另個保鏢。
簡寧提唇角,"看來是解決不掉了。"
小護士不作聲,兩個保鏢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到簡寧跟前,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少夫人'。不等簡寧發出質疑,其中一個人用噴了麻醉劑的手帕捂住了她口鼻。
事情發生的猝不及防,簡寧瞳孔瞪大掙紮。
在失去意識前,簡寧腦海裡閃過的殘識……這兩個保鏢中的其中一個,她真的在傅家見過。
簡寧再次醒來。
人被捆綁在一把木椅上,身處於一間潮濕的地下室。
因為長期通風不好,空氣裡四下散發著黴味。
簡寧身子動動,雙腿發麻。
"杜衡"
簡寧咬牙開口。
簡寧話落,迴應她的是身後傳來的一聲譏笑聲,"寧寧,好久不見啊"
不知道是不是簡寧的錯覺,現在的杜衡聲音聽起來總是陰惻惻的,又尖銳又刺耳。
簡寧被綁著,冇辦法回頭,隻能頭皮發麻的感受身後杜衡走過來走過去的踱步聲。
杜衡來來回回在簡寧身後走了四五圈後,突然在她正後方停下腳步,伸出手去摸她的肩膀。
簡寧身子發僵,聲音清冷,"杜衡"
杜衡手落在她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摸了兩把,嘲弄的笑,"怎麼?怕我侵犯你?"
簡寧,"如果你敢動我一下,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杜衡譏笑,"生不如死?我好怕啊"
杜衡說完,搭在簡寧肩膀的手突然用力,緊扣她的肩胛骨,"簡寧,你現在都成階下囚了,怎麼還這麼硬氣呢?"
肩膀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簡寧緊咬牙關,"杜衡,你就不怕傅家報複你嗎?"
杜衡,"簡寧,你知道我最喜歡哪點嗎?我最喜歡你的愚蠢"
彼時,醫院這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薑韻在拿著藥品回到病房時,發現簡寧不知去向,瞬間就慌了手腳,再找那個小護士,找遍了護理站都冇找到。
薑韻剛麵色蒼白的從護理站出來,就跟匆匆趕來的譚鈞撞了個正著。
譚鈞瞧見薑韻,皺眉,"寧寧呢?"
薑韻在簡寧手機上見過譚鈞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紅著眼口齒不清,"剛,剛纔一個小護士讓我去取藥,等我回來,寧寧就已經不見了。"
譚鈞聞言,薄唇緊抿。
薑韻見狀,聲音裡帶了哭腔,"寧寧不會有什麼事吧?"
譚鈞。"我去看監控。"
譚鈞話落,轉身前往醫院監控室。
但等他調取醫院婦產科監控時卻被告知婦產科的監控在一週之前就已經停了,是院長親自下的命令。
譚鈞一把拎住一個保安的衣領,"為什麼停?"
保安無辜看他,"譚醫生,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啊,是院長親自下傳達的,說是為了節流。"
譚鈞臉色驟冷,鬆開保安,轉身往外走的同時掏出手機撥通了傅瑾衍的電話。
電話接通,傅瑾衍那頭接的極快,嗓音低沉,"哥。"
譚鈞,"我不管你在哪兒,馬上給我回來"
傅瑾衍聞言,心下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是不是寧寧發生了什麼?"
譚鈞。"被杜衡綁架了"
傅瑾衍呼吸一窒,"我馬上回去"
譚鈞咬牙,"傅瑾衍,如果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殺了你全家"
掛斷電話,譚鈞脊背貼在樓道的牆壁上,攥著手機,久久冇動。
單單憑一個杜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又能把人悄然無息的綁架,又能勒令院長親自下達命令關閉院內監控。
恐怕,是背後的那個人控製不住要出手了吧?
譚鈞手背青筋暴起,內心反思自責,這段時間以來的隱瞞,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傅瑾衍在掛斷電話後,第一時間前往機場,不想卻被告知最後一班飛往蓉城的航班在半個小時之前已經飛走了。
傅瑾衍聞言,脫下身上的外套狠狠扔在地上
憤然幾秒,傅瑾衍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和平的電話。
待電話接通,直接開口,"爸,我需要動用家裡的飛機。"
傅和平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揉捏發疼的眉心,"飛機前兩天被你李叔叔借走了。"
傅和平話落,長歎口氣,"瑾衍啊,寧寧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怪我,是我安排不周。"
傅瑾衍咬牙,"我給廖琛和紀堪打電話。"
傅和平嗬斥,"瑾衍你能不能稍微冷靜些?"
傅瑾衍,"爸,寧兒現在都被杜衡綁架了,您讓我冷靜?"
傅和平冷聲,"你難道冇有發現,自從你跟簡寧在一起之後,就變得不像自己了嗎?你現在為人處世太過感情用事"
傅和平話畢,問,"分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傅瑾衍嗓音驟然冷了下來,"爸,您今天怎麼了?"
傅和平,"我怎麼了?"
傅瑾衍,"簡寧是傅家兒媳,她肚子裡還懷著我的骨肉,她現在被人綁架了,您居然還能這麼冷靜自若的問我分公司的事?"
傅和平,"……"
傅瑾衍,"我現在回去"
切斷電話,傅瑾衍直接給紀堪打了通電話。
兩個小時後,抵達蓉城。
傅瑾衍在醫院跟譚鈞碰麵的時候,兩個人都麵色疲憊。
傅瑾衍身上西服褶皺,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
譚鈞蹲著的腳邊全是抽完的菸蒂,短短大半個晚上,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青色胡茬。
兩人對視,譚鈞掐滅指間的最後一根香菸,起身,踉蹌了兩步,勉強站穩,"我已經派出了譚家的勢力,但這畢竟是蓉城,譚家在蓉城的勢力遠遠不夠。"傅瑾衍,"傅家這邊已經派了人出去。"
譚鈞扯動嘴角蔑笑,"我勸你給紀堪和廖琛打電話,讓他們動用自家的勢力。"
傅瑾衍聞言蹙眉,沉聲,"你這話什麼意思?"
譚鈞,"字麵上的意思。"
譚鈞話落,伸出手搭在傅瑾衍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靠上前,附在他耳邊,"傅瑾衍,四年前你們傅家人害死了我媽,那筆仇我還冇來得及報,現在又對我妹妹下手,你們是真當我譚鈞是個死人嗎?"
傅瑾衍眸色一緊,"你胡說什麼?"
譚鈞冷嗤,"我是不是胡說,以後你會知道。"
譚鈞話畢,傅瑾衍雖然不信,但到底是冇敢拿簡寧的生命開玩笑,掏出手機給廖琛和紀堪分彆打了電話。
讓廖家和紀家也派出人手幫忙。
譚鈞側著頭看著他打電話,心底泛起一抹苦澀--真特麼的苦命鴛鴦
這一夜的蓉城,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幾大家族聯手,險些把蓉城都翻個頂朝天。
蓉城整夜不安喧囂,某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內,簡寧被杜衡抓住頭髮向後扯著變態的笑。
"寧寧,你現在害怕嗎?"
"怕不怕我弄死你?"
簡寧被迫仰著頭跟杜衡對視。緊咬牙關不吱聲。
她太明白杜衡這種人的心態,你越是發出痛苦的聲音,他內心就越是高興。
杜衡話落,見簡寧不作聲,低著頭靠近她的臉,一股子酒後的惡臭味撲鼻而來。
"寧寧,你怎麼不說話呢?你不會是在等著有人來救你吧?"
"不會有人來了。"
杜衡說話的語氣太過胸有成竹,簡寧心底的那層想自我欺騙的窗戶紙漸漸被捅破。
簡寧提唇角,"杜衡,是誰在背後幫你?是傅家人對嗎?"
麵對簡寧的質問,杜衡一愣,眼睛半眯起,顯得十分有興趣,"你猜?"
簡寧,"今晚綁架我來的保鏢,其中一個我認識,我在傅家見過他。"
杜衡臉上興趣更濃。"是嗎?傅家做事這麼不走心?"
杜衡話畢,往簡寧麵前湊了湊,"還是,傅家料定了,你這次不會活著回去"
簡寧聞言,心咯噔一下,咬緊牙關。
顯然,傅家出手幫杜衡的那位,是料定了簡寧不會活著回去
杜衡看著簡寧臉上終於有一絲情緒波動,訕笑,"怎麼樣?比起傅家而言,我當年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已經足夠仁至義儘?"
簡寧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誰?"
杜衡玩味的看她,"還猜不到?我還以為憑你的聰明,應該很好猜到。"
杜衡話落,譏諷的看簡寧,正想開口說第二句話,揣在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杜衡拽著簡寧頭髮的手一鬆,從兜裡掏出手機,掃了眼手機屏,在看到上麵的來電提醒後,繞到簡寧跟前,剔看向她,"簡寧,咱們倆好歹也算夫妻一場,今天我讓你死個明白"
杜衡說著,指腹按下手機螢幕上的接聽鍵。
簡寧一瞬不瞬的盯著手機看,心撲通撲通的跳。
電話接通前幾秒,電話那頭的人冇作聲。
杜衡抬起一隻手指在薄唇間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主動開口,"傅總,不是說不通電話嗎?"
傅總?
在傅家能擔得起這個稱呼的,除了傅瑾衍就是傅和平
簡寧屏住呼吸,半晌。傅和平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她人呢?"
杜衡意味深長的看向簡寧蒼白如紙的臉,答話,"關著呢您放心,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很快就會弄死了。"
傅和平,"我現在有一個要求。"
杜衡笑,"傅總,您不會是想要求我把人放了吧?"
傅和平聲音冰冷不摻雜任何感情,"人不用放,但是我要她肚子裡的孩子。"
傅和平話落,簡寧腦袋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出現片刻的腦供血不足。
人不用放
但是要肚子裡的孩子?
簡寧根本想象不出來,電話那頭說出這樣冷漠話的人,居然會是平日裡一團和氣的傅和平。
簡寧對傅和平感情雖然比不得薑韻的深,但也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長輩來看待。
而且,在簡寧心裡。傅和平一直都是溫和、儒雅的一個人,他怎麼會……
聽到傅和平的話,杜衡用手摩挲著下唇看簡寧,在瞧見她眼底的不可思議後,心情頗好。
"傅總,您這樣有點難為我啊又不想讓我放人,還想要孩子,我也不是醫生,這玩意兒我怎麼做?"
杜衡說完,揶揄,"要不,您給我派個醫生來?"
傅和平,"杜衡,彆跟我嬉皮笑臉,我不妨告訴你,現在蓉城紀家、廖家,還有鄴城的譚家。三方的勢力都在找你,隻要被他們一方找到,你的下場,比死還難看"
杜衡,"……"
傅和平話落,聽不到杜衡回答,緊接著冷著聲音又說,"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就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出蓉城,而且還會給你一大筆錢"
聽著傅和平的要挾,杜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但他語氣裡並冇表現出來,依舊戲笑,"好啊,那就謝謝傅總了。"
傅和平冷漠著聲音道了句'嗯'。道,"十分鐘後,會有醫生聯絡你。"、
傅和平話畢,不等杜衡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裡掛斷的盲音,杜衡嘴裡咒罵了句臟話,揚起手準備砸爛手機,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將手機收了起來,嘲諷的看向簡寧,"都聽到了嗎?"
簡寧四肢發冷,"你想怎麼殺我?"
知道孩子會順利生下來,簡寧這個時候反倒是淡定了,她突然間很想知道,她自己會是怎麼個死法。
杜衡看著簡寧這副臨危不驚的樣子,眯眼上前,一把捏起她的下頜。"你難道就不害怕?"
簡寧,"害怕我就能不用死嗎?"
杜衡,"那你就不想知道傅和平為什麼要置你於死地?"
簡寧扯動嘴角,"我人都要死了,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簡寧聲音輕柔,一如往常。
杜衡聞言,突然間像是發了瘋,捏了簡寧下頜的手加大了力度,"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樣子嗎?就是你現在這樣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一副不驚不擾的模樣讓我感到噁心"
簡寧不語,任由著杜衡發泄。
杜衡看著簡寧的眼神裡滿是恨意,"簡寧,憑什麼你生下來就千金大小姐?憑什麼你看起來就那麼的歲月安好?"
簡寧抿唇,"如果我跟你說,你看到的那些都是表象呢?這樣你心裡會不會好受些?"
杜衡皺眉看她,一時間冇反應過來。
簡寧挑開紅唇,"我冇你想象中那麼幸福,雖然。在此之前,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樣"
簡寧喃喃的說,腦子裡閃過最近發生的那些事,突然一瞬間就釋然了。
死有什麼可怕的?
活著纔是一種恐懼
更何況,現在他還知道傅和平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如果她活著,那她跟傅瑾衍又當如何?
杜衡不知道簡寧在說什麼,狠狠的掐著她的下頜,咬牙切齒,"你知道我為什麼冇有強上你嗎?因為我在監獄裡被人大折了腿,而且還被毀了下身"
簡寧愕然,抬頭看杜衡。
杜衡眼底滿是憤懣,"簡寧,你不僅毀了我一輩子,你還毀了我一身"
杜衡話音畢,地下室門外傳來一陣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這是他提前跟傅和平商量好的敲門暗號。
杜衡收回手,陰森的看向簡寧,"給你做手術的人來了,希望你命大,能用得上我給你準備的東西。"
杜衡說著,轉身去開門。
半分鐘,杜衡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簡寧跟女人對視,眼神稍有波動--李若傅家的家庭醫生
李若顯然也認出了簡寧。
但她隻剔看了簡寧一眼,轉身看向杜衡,"這個地方有些臟,不適合做剖腹手術。"
杜衡雙手環胸,譏嘲,"一個將死之人,臟不臟都無所謂"
杜衡話落,李若秀眉稍稍蹙了蹙,"最起碼得有一張床。"
杜衡蔑笑,"甭講究那麼多了,就在地上吧"
李若抓著手術箱的手緊了下,冇再吭聲,蹲下身子準備麻藥。
李若用針管抽藥品的時候,杜衡就在一旁看著。
見她搖晃藥瓶裡的液體,挑著眉問,"這是什麼?"
李若,"麻醉藥。"
杜衡聞言,轉過頭看簡寧一眼,俯身從李若手裡奪過麻醉藥,"這東西就不必了吧?給一個要死的人用這麼好的東西,豈不是浪費?"
李若倏地起身,看向杜衡,"不用麻醉藥怎麼剖?"
杜衡把拿在手的麻醉劑晃了晃,眸色一冷,驟然扔在地上砸了個稀碎,"怎麼剖?生剖"
杜衡話落,伸出手去拎李若的衣領,"你是傅家的家庭醫生是吧?認識她?傅和平既然派了你來,你就最好安安穩穩、本本分分,彆給我耍任何花招,不然……"
李若鎮定如常,一把推開杜衡,"我是傅家的家庭醫生,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麻煩你迴避"
杜衡站著不動。
李若冷眼看他,"我不喜歡彆人盯著我做手術,會影響我情緒,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傅總責怪下來,怪你,還是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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