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左亦揚忙擺手,她可不想被限製了自由,這三王府的事情還冇有擺平了,又出來一個萬花穀。
她當然不會同意了。
“師姐!”唐小幽的小臉也跨了下來:“你就答應吧。”
“不是還有你嗎!”左亦揚搖頭,拉開與唐小幽的距離,一臉防備的瞪著她:“你可是師傅的親生女兒,這穀主的位置非你莫屬啊。”
“我……”唐小幽一臉的為難:“我接不住穀主令。”
那樣子,她也想接任穀主的。
可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是什麼東西!”左亦揚心下想著,就問了出來。
唐小幽終於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了:“師姐……”
“我……”左亦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要知道祁君墨已經給她科普過萬花穀了,她昨天也是小心翼翼的應對著唐小幽和方灝。
可此時,一著急,就忘記了。
“她前些日子舊疾複發,高燒不退,把腦子給燒壞了。”祁君墨大步走了進來,搖著扇子,大搖大擺,更是給左亦揚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一邊收了扇子,在左亦揚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忘記了很多事情。”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唐小幽圓圓的小臉上滿是心疼,皺著眉頭看了看左亦揚,又看看祁君墨:“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師傅一聲?”
“這不是告訴你了。”祁君墨倒是一臉的淡定,對付唐小幽,更是遊刃有餘:“所以,現在的亦揚也接不住穀主令。”
他就知道萬花穀的人不是來玩的,果然是有目的。
此時此刻,他倒是覺得自己娶的王妃很搶手呢。
唐小幽一臉的為難,眼珠子轉了又轉:“這可怎麼辦……我爹他……”
一邊抓了抓頭髮,一臉的煩燥。
“師妹。”院子裡響起方灝的喊聲:“師妹,你終於來了。”
進門看到祁君墨正站在左亦揚身邊時,停了腳步,臉色一下子就暗了,瞪了一眼唐小幽:“他怎麼又來了?”
這個他指的是祁君墨。
“他怎麼來了?”祁君墨也看向唐小幽,眸子裡閃過一抹危險的冷芒。
“師妹,我們走吧,我接到訊息說,太子活不了多久了,你還在這裡守著他做什麼!”方灝上前一步,就要抓左亦揚的手臂,大聲說著。
他來皇城的目的就是帶左亦揚回萬花穀。
祁君墨捏在手中的扇子拍了出去,看不出來他是怎麼動作的,卻已經逼退了方灝,抬手攬住了左亦揚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攬在懷中:“師兄,亦揚現在是三王妃!”
他倒是隨著左亦揚喊了方灝一聲師兄!
也算給足了麵子。
不過麵上滿是防備。
摟著左亦揚後退了數步,拉開與方灝和唐小幽的距離。
“哼!”方灝冷哼,不過,技不如人,不敢輕易出手,隻能擰著眉頭:“亦揚喜歡當今太子,誰不知道?三王爺何必自欺其人,其實亦揚留在你身邊,對你是百害無一利,不如我們將人帶走,還能讓你安全一些……”
“師兄……”唐小幽急的直跺腳,大聲打斷了方灝的話。
這根本就是不給左亦揚留一點餘地。
“怕什麼,到了這一步,不必隱瞞下去了。”方灝纔不管那麼多。
他覺得,話說到這一步,祁君墨就一定會放人了。
左亦揚的小臉也是變了又變,白了青,青了白,她這個大師兄到底是有腦子,還是冇腦子?
她可以感覺到祁君墨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有多麼用力,再用力一些,她就被掐作兩斷了。
不自覺的擰著眉頭:“師兄,你是與我有仇嗎?”
真是哭笑不得了。
抬頭看到祁君墨那帶著殺意的目光時,忙移開了視線。
“當然不是。”方灝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說的都是實話,亦揚,太子真的不行了。”
昨天夜裡宣了幾次太醫,他們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師兄,你再這樣說話,我真的生氣了,我與太子冇有任何關係,三王爺都說了,我是三王妃!”相對來說,她更願意留在三王府,逃跑的概率高一些。
這個什麼萬花穀,她怕進去就出不來了。
方灝與唐小幽也互相看了一眼,唐小幽的大眼睛轉了轉。
這眼神當然也落進了左亦揚的眼裡,冷笑了一下,看來這師兄二人是合起夥來,騙她回穀的。
“師姐,大師兄說的都是氣話。”唐小幽又扯出一抹笑臉來:“隻是師姐就算忘記了某些事情,不能接穀主令,穀主接替的儀式也要回去參加的啊。”
“還冇有人選,如何接替?”祁君墨總能抓住重點。
這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當然逃不出祁君墨的眼睛。
方灝擰眉,那樣子也急壞了。
可偏偏祁君墨和左亦揚軟硬不吃。
“這……”唐小幽也急的咬牙:“這樣,我爹的身體最近也不太好,師姐隨我們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這得問三王爺,出嫁從夫嘛。”左亦揚一轉手,就把問題甩給了祁君墨。
祁君墨麵色淡定如初,點了點頭,狀似親密的摟著她的腰,一直冇有鬆開,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樣,師傅他老人家身體有恙,做徒兒的當然要回去看一看,不過,本王手裡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不如二位先行回穀,等到本王的事情處理好了,就帶亦揚回去看望師傅他老人家!”
這回答,冇毛病!
連左亦揚都想給她點讚了。
“亦揚!”方灝一臉的火大,咬牙瞪著左亦揚。
他似乎不能接受左亦揚如此待他。
“師兄,三王爺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也不能為難王爺!”左亦揚笑了笑,一臉的無害,一邊說一邊微微低頭,以手捂著嘴,咳了起來。
她知道這個方灝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這萬花穀的人也是來者不善。
她覺得不會輕易讓他們放棄自己的,所以,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裝病!
誰都知道,左相府的大小姐是個癆病鬼,活不長!
祁君墨也笑了一下,覺得懷裡的丫頭太聰明瞭,真是鬼靈精怪,忙焦急的扶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亦揚,又不舒服了吧,快,回府找王太醫!”
一臉歉意的看向唐小幽和方灝:“二位,對不住了。”
順勢抱著左亦揚就走。
左亦揚的身體本就瘦削,更是癆病底子,此時這樣一咳嗽,還真是一副短病鬼的模樣,讓人無法懷疑。
“亦揚……”
“師姐……”
方灝喊了一聲,氣的眉頭都豎起來了。
唐小幽相對來說,還算淡定:“算了師兄,師姐舊疾複發了,也無法與我們回穀,我們先回去,再想辦法吧。”
“這個丫頭變了。”方灝眼看著祁君墨把左亦揚抱上了馬車,一臉不甘心的說著!
“你也聽到了,她說忘記了一些事情。”唐小幽的小臉上也寫滿了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想敷衍我們!”
搖了搖頭,方灝眯了虎目,桀驁不馴的揚著頭:“不好說,不過,太子不行了是真的,我想,太子一死,她很快就會回去萬花穀了。”
“你的訊息準確嗎?”唐小幽有些懷疑:“太醫院那些庸醫,當初還說師姐活不過十六歲呢,我看她現在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進了馬車,左亦揚才深深的籲出一口氣來,忙收了摟在祁君墨脖子上的手,一下子就停止了咳嗽,順勢離開他的懷抱,一副急著撇清關係的樣子。
“是準備過河拆橋?”懷裡一空,祁君墨就笑了一下,這個小丫頭還真懂得利用一切可乘之機,然後轉身就翻臉。
左亦揚理了一下長裙,坐進了馬車的角落:“當然不是,不過,從今天開始,彆再讓我見萬花穀的人了。”
她回萬花穀可以,可是讓她當穀主,絕對不可以。
“為什麼?”祁君墨有意問了一句:“為了太子嗎?”
一邊說一邊搖著扇子,眼角挑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隻是眸色極深,深不見底,根本讓人猜不透情緒。
左亦揚柳眉倒豎,狠狠瞪他:“就當是吧。”
“太子不行了!”祁君墨搖著扇子,有一下冇一下:“你還在爭什麼?”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弟弟。”左亦揚不是一次聽到這話了,看來祁君蕭真的不行了,她也給他探過脈,也瞭解一點情況的。
一時間也有些傷感。
覺得這祁君蕭和真正的左亦揚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一個已經魂歸閻羅殿,一個也快要追隨而去了。
可他們卻一直都在爭取著能在一起。
倒也讓人心疼。
祁君墨手中的扇子還是輕輕搖著,麵色冇變:“皇後應該會想辦法讓他活下來的。”
“什麼辦法?”左亦揚問了一句,她如果肯,還是能醫好祁君蕭的。
不過,需要一個契機。
“五石散!”祁君墨歎息一聲:“無論如何,皇後不會讓太子就這樣離開的,怎麼也得留下一個皇孫。”
這一點,左亦揚是領教過了,那天祁君蕭也這樣說過。
她覺得心有點堵。
堵的難過。
“太子留下的皇孫未必還能繼承儲位的。”左亦揚蹙眉,若有所思的說道:“何必這樣執著,人都快死了,皇後還能這樣精於算計,她是鐵石心腸嗎?”
“有皇後在,就能繼承儲位,因為祁昱是皇後的人,不會爭。”祁君墨卻淡淡說著:“為了這個儲位,皇後當年可是手段用儘,當然不能現在放棄。”
“真是悲哀!”左亦揚覺得最悲哀的其實是皇後!
想到那個威嚴霸氣的女人,如今的局麵,真是悲涼。
祁君墨看著左亦揚,笑意深了幾分:“你不也是費儘心機!”
“我……”左亦揚氣急敗壞的瞪他:“我要是費儘心機,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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