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帝都,魏家祖宅祠堂。
魏無愁的屍體就擱在大廳之上。
其中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美婦正趴在屍體上痛哭不已。
“兒啊,我的兒子!”
中年美婦哭得傷心欲絕,“你死得好慘啊,是誰殺的你,媽一定為你報仇啊,我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廳上,還坐著五個年齡不一樣的男人。
他們都是魏家主脈正當年的權勢人物。
其中坐在主位上的,正是魏家的當代家主魏老爺子。
他今天七十九歲了,年輕時在北疆戰場,跟著雲家那位戰神立下了赫赫戰功,在帝都軍政兩界都有不低的話語權。
尤其是在雲家覆滅之後,他們魏家在北疆軍區更是有著堪稱碾壓各大派係的話語權。
另外幾人,正是魏老爺子的幾個兒女,年紀也都在五十上下了。
“好了,哭夠了嗎!”
其中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地喝道。
中年美婦非但冇有消停,反而哭得更傷心了:“無愁可是我們的兒子,魏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他死了,難道你們就一點也不傷心嘛!你們還有冇有心啊!”
“無愁死了,我們當然傷心!”
一個尼姑打扮的中年女人淡淡地說道:“但是哭有什麼用,還是要儘快解決這件事。不然你就是哭死在這裡,也不能讓你兒子還魂!”
中年美婦聽到這話,立即擦了擦眼淚,站起來衝魏老爺子說道:“爸,你說句話,究竟替不替無愁報仇!”
“仇當然是要報。”
魏老爺子緩緩開口,“但是你想找誰報?”
“當然是雲軒!”
中年美婦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他不就是凶手嘛!現在都已經傳開了!”
那位中年尼姑有些奇怪看了看中年美婦一眼:“大嫂,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你也姓雲吧,雲軒可是你的親侄兒。”
“哼,那小子現在是我的殺子之仇!”
中年美婦因為怨怒,整張臉都泛起了青筋,“雲家的人,除了我,已經全都死光了!現在他殺了我兒子,就算他真的是我侄兒,他也必須死!”
留著短鬚的青年男子開口說道:“大嫂,不管你承不承認,雲軒是雲家最後的子嗣,受過雲家恩澤的人都認他為雲家的將來。”
“如果我們要殺了雲軒,隻怕那些雲家餘孽就會對我們魏家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魏天涯,你什麼意思!”
中年美婦當即怒目瞪著短鬚男子:“無愁可是你親侄子,你看著他長大的,你居然不想為他報仇!虧他從小到大都敬重你,你還有良心嗎?”
“雲如霜,你鬨夠了冇有。”
中年尼姑冷喝道:“這裡是魏家的祖宅祠堂,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這時候,那個國字臉男子臉露不快,衝中年尼姑罵道:“三妹,她怎麼說也是你大嫂,你直呼她的名字也是大不敬。”
“大嫂,她現在瘋癲的樣子還算什麼大嫂。”
中年尼姑嗤笑一聲,喃喃地說道:“算了,反正我已遁入空門,你們爭吧,鬥吧,把魏家都整垮了,落得跟雲家一樣的下場,你們也就不會再爭鬥了。”
國字臉男子冇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看向魏無情:“無情,你來說,凶手到底是不是雲軒!”
“我,我不確定。”
魏無情現在也是有些六神無主,不敢輕易開口,隻能謹慎地說道:“不過,雲軒確實冇有出手的時間,但也不能排除是不是他雇凶殺了無愁。”
“啪!”
中年美婦上前就給魏無情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魏無情,你親弟弟死了,你竟然還替那個孽種說話,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保護不了!”
“難道無愁在你眼裡還不如那個雲軒嗎,你竟然還替凶手辯解,你還是個人嗎?”
“魏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要臉的賤貨,怎麼死的人不是你啊!”
“……”
罵著罵著,中年美婦就失控了,趴在魏無愁的屍體上嚎啕大虧。
“母親!”
魏無情心中有愧,也不曾有半點反抗。
“行了!”
魏天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勸道:“大嫂,你也清楚無情跟無愁向來姐弟情深,她顯然也很痛苦,她向來分得清輕重,我也覺得雲軒未必是真凶!”
中年美婦隻得扭頭跪倒在魏老爺子麵前:“爸,你要給無愁做主啊,這個孩子從小就粘你,如果連你都不替他報仇,那他就白死了!”
其他人也都移目看了過去,等待魏老爺子的決斷。
“無愁是我的乖孫,他死在了東海,那邊就必須給我們魏家一個滿意的交待!”
魏老爺子緩緩開了口,聲音頗有為滄桑,但是又帶著一種厚重的威嚴,令人無法違忤:“凶手是不是雲軒,既然無定論,那就讓他們去查。”
“給他們兩天半的時間,查得出來,那就殺了凶手,用他的人頭祭拜無愁。”
“查不出來,那就用雲軒的人頭,來祭拜無愁。”
“即便雲家當年對我們魏家有過恩澤,但是一碼歸一碼!”
說完,他移目看向魏無情,吩咐道:“仍舊由你去東海看著,不要被他們隨隨便便就糊弄了。”
“是,爺爺!”
魏無情立即發誓道:“查出殺害弟弟的凶手,我一定親手宰了他!”
魏老爺子點點頭,接著說道:“我們魏家是第一世家,勢力一直在擴張,已經招了不少帝都老家族的忌。如今遭逢大事,不能自亂陣腳,給他們可乘之機。”
“但是,如果有人敢挑釁我們魏家,那就讓他們從此在人世上灰飛煙滅!”
……
祠堂會議散了之後。
中年美婦仍舊是怨怒難平,衝國字臉男子說道:“你爸分明是想息事寧人,他這是老糊塗了,親孫子被殺了,他居然屁都不敢放一個!”
“住口!”
國字臉男子冷聲道:“老爺子豈是你能揣測的,他自有他的考量!”
“那我兒子呢,考量來考量去,冇有一個人願意為無愁報仇!”
中年美婦極度不滿地盯著她的丈夫,咬牙逼問道:“魏天麟,你給我一句準話,你殺不殺雲軒!”
國字臉男子不滿地說道:“雲軒未必是凶手。而且那小子身上牽扯極大,那些雲家殘黨就盯著我們家呢!”
“好,你不殺是吧,我來殺!”
中年美婦臉色變得無比的陰沉,幾乎咬碎了銀牙:“我親自來替雲家清理門戶,殺了這個小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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