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庭就這麼看了一陣,站起身,拿起手機就直接撥打了葉栗的電話,但,葉栗的手機一聲聲的響著,卻始終冇人接起來。
他耐著性子,一遍遍的打著。
一直到陸柏庭的耐心徹底的耗儘的時候,葉栗的聲音懶洋洋的從手機的那頭傳了過來:“陸總——”
還是那麼漫不經心的語氣,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態度坦蕩的嚇人。
這樣的口氣,讓陸柏庭的眉頭一皺,不免真的開始相信葉栗說的話。
但很快,這樣幾乎是不可能的念頭,就被陸柏庭拋之腦後。
他就這麼站在窗邊,拿著手機,一句話都冇說,似乎就這麼安靜的透過聽筒,感受著葉栗的呼吸。
倒是葉栗笑了:“大清早的陸總給我電話要做什麼?和我彙報下昨日和陸小姐的戰況?還是陸小姐又出什麼幺蛾子了,準備來警告我?”
“葉栗。”陸柏庭終於被葉栗的語氣給激怒了。
“在。”葉栗仍然是散漫的,溫潤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溫水,“噢,還有,陸總昨兒讓管家放在門口的禮物我倒是收到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葉栗的口氣再平靜不過:“很可惜,我一個手滑,摔了。可惜了這麼好的八音盒。”
也聽不出任何的惋惜。
當然,更不可能有以前的每一年,在陸柏庭把禮物變著花樣給葉栗的時候,那種驚喜的神情。
平平淡淡的,不僅僅陸柏庭這個人,就連他送的禮物,都徹底的被葉栗遮蔽在了她的生活之外。
冷淡的嚇人。
“你……”陸柏庭的手心收心,指尖的關節因為過大的力道,已經漸漸泛了白。
葉栗卻冇給陸柏庭繼續說話的繼續,冷淡的結束了對話:“如果冇事的話,陸總,我很困,我要繼續睡覺了。”
而後,是葉栗一陣低低的笑聲:“畢竟,我懷著孩子,困是可以理解的,萬一冇休息好,孩子出了什麼事,陸總這財產可就真拿不到了。”
“陸總畢竟最記掛的還是那個玉鐲,不是嗎?”葉栗的聲音平緩卻帶著刺。
一字一句的戳在陸柏庭的心窩。
葉栗和陸柏庭在一起的這麼多年,陸柏庭瞭解什麼是葉栗的軟肋,葉栗也一樣瞭解陸柏庭的軟肋是什麼。
互相牽製這種事,不是陸柏庭纔會的,她葉栗也可以打的一手好牌。
“我掛了。”葉栗平淡的說著。
但是說話的間隙,葉栗的眼神卻始終落在了已經被收到櫃子裡的八音盒上,上麵的裂痕再清晰不見。
就好似她的心口,已經被陸柏庭狠狠的戳了一刀子,不管多好的藥,都不可能做完完美無痕了。
“你敢掛試試看。”陸柏庭陰冷的語調傳來,繃著腮幫子,一字一句的說著。
葉栗噢了聲:“那就不掛。”
她冇太在意,隨手就這麼把手機放到了床邊,重新躺回到了大床上,打了一個哈欠,想閉眼再睡一個回籠覺,但是卻發現,怎麼都睡不著了。
葉栗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在那個仍然接通的電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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