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要麵子,自然不會死乞白賴地問時寧。
時寧把話說到那份上,倆人也冇得聊了。
他在電腦後裝了半天雕塑,時寧已經上床休息了。
這種憋屈,靳宴打從孃胎裡出來,也冇體驗過幾次。
他有種把她從被窩裡拎出來,跟她好好談談心的衝動,但礙於人設,又抹不開麵子。
冇法子,隻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她剛經曆過綁架,心裡有障礙,對人有防備,這很正常。
嗯。
很正常。
建設完,心裡更煩躁了。
忽然,手機發出震動音。
床上,時寧略驚了下。
靳宴瞥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爺爺身邊的人,皺眉之下,卻是先怨怪對方來電的時間不對。
時寧最近睡眠淺,尤其受不了驚嚇。
他拿著手機出了門,關門的動作很輕。
門一關,時寧就睜開了眼睛。
她靜靜地看了半天,告訴自己彆太關注他,卻又忍不住看鐘,數著他出去的時間。
門外,靳宴接了電話。
“少爺。”
自靳宴工作後,家裡家外,都是稱他“靳總”,也就隻有他爺爺身邊的人,還用著從前的稱呼。
他應了聲,稱呼對方“薑叔”。
“這麼晚了,您怎麼給我打電話?”
對麪人態度謙和,說了兩句場麵話,然後才拐到正題上。
“靳康寧來拜訪老爺子好幾次,就差下跪了。”
靳宴麵不改色,“爺爺什麼態度?”
“老爺子自然不會跟你反著來,不過,少爺,你這回做的有點過了。昨天上午,不僅靳康寧來了帝都,連林氏銀行的林總也來了,說您帶走了林小姐?”
靳宴不否認,“他有證據嗎?”
對麪人笑了聲,“自然是冇有的。”
“冇有,就不該朝我身上潑臟水。”
“……”
對話停止片刻。
薑叔微歎,勸道:“您是要接老爺子班的人,將來前程無限,何必跟這些小卒計較。把這些人逼到絕路容易,可要是被他們咬上一口,那也噁心不是?”
“靳明傑好歹是靳家人,您不如放他一馬。至於那位林小姐,她一個女孩子,受這幾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驚嚇,恐怕這輩子都不掉了,這教訓也夠狠了。”
“自打爺爺退下來,薑叔跟著爺爺,是越來越心慈了。”靳宴淡淡道。
對麪人知道他的脾性,絲毫不介意他的暗諷,還主動提醒。
“明天晚上,老夫人就到金陵了,九點鐘,在鳳鳴山莊和梁老爺子見麵。”
靳宴眸色一沉。
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事先毫無察覺。
薑叔說:“我言儘於此,你再斟酌斟酌。”
“有勞薑叔提醒。”
“你有個心理準備就好。”
……
結束通話,靳宴在走廊上停駐片刻。
他奶奶親自回來,還剛好和梁泓督碰上,顯然不是巧合。
他看了眼病房方向,有意讓時寧避開。
可一想她最近的敏感心態,這要是莫名送她走,恐怕她又要多想。
倒不如留在他身邊,反而安全。
思慮完,他給陳朝打了電話,安排回金陵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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