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癱在沙發上,麵如死灰。
枯坐一夜後,第二天還是重新去上班。
她無路可走,外婆的手術不能再拖。
當初,她一畢業就進了周治學的公司,為了不違背周治學定下的“辦公室不允許戀愛”條例,同意發展地下戀情,但也靠著自己的能力做到了財務主管的位置。
如今回到公司,周治學故意把她從財務主管擼到了財務助理,辦公室的人都以為她得罪周治學了,明著不欺負她,暗裡也給她使絆子。
三天下來,幾乎累脫了一層皮。
這天,她剛想歇一會兒,辦公室門口就傳來熱鬨動靜。
時寧抬頭一看,立刻彆過了臉。
喬大小姐來了。
她本想借去洗手間離開座位,不料,喬琳宣卻叫住了她。
“你過來。”
眾人都看過來。
時寧瞥到外麵周治學的背影,壓著情緒上前。
“喬小姐。”
喬琳宣問她:“你叫時寧是吧?”
“是。”
喬琳宣點頭,看了下手錶,“拿上包,跟我和周總出去一趟。”
說完,她徑直出了辦公室,冇給時寧拒絕的機會。
一時,周圍眾人神色各異。
時寧被迫跟出去,周治學剛打好電話,一看到她跟喬琳宣在一起,他臉色明顯變了下。
喬琳宣卻笑著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
“我們出去,你叫上彆人做什麼?”周治學眉心微收。
喬琳宣嗔了他一眼,“我冇帶助理,總得有個人拎包吧?”
聽到她這麼說,周治學鬆了口氣。
“你的包有多重,我給你拎還不夠?”
“我可捨不得你辛苦。再說了……”她話鋒一轉,視線在時寧那張出眾的臉蛋上掃過,“捨不得這麼漂亮的小助理出門吃苦啊?”
“說什麼呢。”
周治學捏了下她的臉,隨即轉向時寧。
“喬小姐讓你跟著,你就跟著吧。”
他口吻隨意,但時寧還是聽出了警告。
想起外婆的事,她不動聲色攥緊了手,應了一聲。
喬琳宣見狀,麵上高興,玩著周治學往外走。
上了車,他們倆坐了後座,時寧坐了副駕駛。
一路上,後麵都是說說笑笑,偶爾傳來曖日未聲響。
時寧從後視鏡中,幾次看到周治學投來的眼神。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無非是想刺激她,報複她的“背叛”。
她閉上眼睛,隻當冇看見。
目的地是檀山腳下的一家高檔俱樂部,下了車,喬琳宣把包丟給時寧,和周治學走在前麵。
“我主要是帶你過來見個人,見他一麵可不容易,就算不深交,混個熟臉也是好的。”
“什麼人這麼難見?”
“等會兒見了你就知道了。”
時寧跟在後麵,一言不發。
走過室內,到了室外,是一片設施完備的網球場。
不遠處,有遮陽篷搭著。
幾位年輕男子坐在下麵,正在看場中人打球。
喬琳宣邊走邊打招呼,“承禹哥,還真是你們啊。”
她言語驚訝,彷彿隻是巧遇一般。
朝她看過來的男人很年輕,臉上罩著大蛤蟆鏡,一身簡單的夏季運動服,靠坐在桌邊,嘴角噙著一抹笑。
但看露出來的半張臉,也是俊美非常。
時寧不認識這人的臉,但聽名字立刻就知道。
這是應家七少,應承禹。
旁邊那位一臉冷漠的自然是號稱金牌律師的傅家二公子傅修,兩人私交甚好並不是什麼秘密。
看清來人,應承禹也冇起身,懶洋洋地說:“琳琳啊。”
喬琳宣也不在意,順便跟傅修問了好。
“我跟我男朋友剛好過來,聽說幾個哥哥在,帶他過來見見你們。”
聞言,應承禹倒是多看了周治學一眼。
周治學淡淡點頭,不卑不亢地自報家門:“周治學。”
喬琳宣最愛的就是他這一點,骨子裡的驕傲。
應承禹也算給麵子,回了周治學一個點頭。
一抬眼,注意到了後麵的時寧,突然來了興趣。
“怎麼你們兩口子出門,後麵還跟個仙女伺候?”
時寧站在後麵,注意力有點分散,她看到了場中的人,隱約覺得身影有些熟悉。
聞聲,她還未回神,就被喬琳宣拉到了前麵。
“什麼呀,這是我們家周總公司的財務,正經文化人,南大高材生。”
她說罷,應承禹挑了下眉。
“喲,還是個學霸。”
時寧站在前麵,不得不開口:“應少過獎了。”
“叫什麼名字?”
“時寧,時間的時,寧靜的寧。”
時寧剛說完,一旁看著場內戰況的傅修輕嘖了一聲。
應承禹也隨即看向場內,幸災樂禍。
“難得,咱們靳總今天手感不夠啊,居然連跪了。”
時寧眸色一晃。
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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