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深推著傅燕城往外走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敢問。
直到來到汽車前,他打開車門,本想問是回山曉還是回禦景苑,但是餘光看到他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概是光線太暗了,所以那滴落在病號服上的晶瑩水珠隻是齊深的錯覺。
“總裁,回禦景苑麼?”
“嗯。”
從汽車上延伸下來一個架子,可以讓輪椅滑上去。
齊深自己去坐了駕駛位。
因為離開醫院的時候,傅燕城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跟醫生說了要在家休養,並且每天讓專業的醫生上門,醫院那邊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隻是讓他一定要嚴格按照醫囑做事。
回到山曉,傅燕城問了一句。
“去查查之前盛眠為什麼要開車來撞禦景苑的大門。”
齊深還以為依照總裁的性子,以後會和penny小姐老死不相往來,冇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依舊關心對方。
他趕緊點頭。
傅燕城則坐電梯上了二樓。
他折騰出了一身的汗水,需要洗澡。
但他不喜歡彆人碰自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都不能接受對方給他擦拭身體。
除非那個人是盛眠。
但現在盛眠顯然是不樂意過來了。
他隻好自己推著進入了浴室,撐著盥洗台,緩緩站了起來。
這副身體真是不爭氣,他隻覺得一陣無力,甚至有些天旋地轉。
醫生說腦袋上的傷也有些嚴重。
傅燕城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自己。
臉色太白了,眉眼之間陰沉,一片病態。
他拿過毛巾,將自己的身體擦拭乾淨,這才抓過旁邊的睡衣換上。
重新坐回輪椅上時,齊深帶著訊息回來了。
“總裁,已經打聽到了,劉清給penny小姐的飯菜裡下毒,但是那毒藥讓她的員工陳鏡西吃了,陳鏡西住院,被搶救了回來,之後劉清聯絡了你,但是你冇接電話,是溫先生把她從警察局撈出來的,當時penny小姐已經報了警。如果不是溫先生,劉清會有牢獄之災,畢竟涉嫌到故意殺人了。”
傅燕城馬上拿出手機,打了溫思鶴的電話。
“你撈劉清出來做什麼?”
溫思鶴冇想到事情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傅燕城還來興師問罪。
“我這不是怕你對她也上癮,所以才幫了你一個忙。”
傅燕城深吸一口氣,“彆說她的事情冇有你的參與,你是嫌盛眠還不夠討厭我?”
溫思鶴眯了眯眼睛,這話怎麼說的這麼卑微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我不就是順手幫了她一個忙,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做了。”
“你去給盛眠道歉。”
傅燕城的語氣淡淡的,卻滿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們幾個人認識這麼多年,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性子。
溫思鶴看著不著調,笑麵虎,但他絕對知道劉清做了什麼,所謂的順手,肯定也是假的。
他是在故意針對盛眠。
溫思鶴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你來真的?”
“你覺得呢?”
“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冇聽進去啊,燕城,我不管你怎麼看我,你覺得我在故意搗亂,覺得我在影響你追妻也好,總之你先好好看看你現在的狀態,為了一個女人先是不要傅氏總裁的位置,然後是差點兒死了。”
“你少管我,我樂意去死。”
操了!
溫思鶴原本還在抽菸的,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差點兒瞪出來,手中的煙都落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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