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麼回的山曉,趴在床上時,眼淚一直流,把枕著的枕頭都給哭濕了,身體也在微微的抽搐抖動。
手上緊緊的抓著床單,死死咬著唇瓣,冇有讓哭聲溢位來。
劉瓊來敲門。
“盛小姐,我給你燉了湯,你喝點兒吧。”
劉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這兩天盛眠的臉色不太好,像是睡眠不足。
盛眠依舊趴在床上,咬著牙,聞言連忙整理情緒。
“劉嬸,我不吃。”
劉瓊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也就歎了口氣。
“我把湯溫著,你晚點兒要是想吃夜宵,也可以去廚房。”
“好。”
盛眠隻覺得喉嚨痛,她趴了一會兒,又想起了那封信,那個戒指。
她小心翼翼的把箱子翻了出來,一邊看信,一邊哭。
信紙在她的手上都被打濕了,但她顧不上,眼淚太多了。
她哭得睡了過去。
淩晨十二點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醒來吐了一次。
胃裡疼得要命,她哆嗦著翻出了一顆胃藥,就這麼丟進嘴裡,嚼碎,又吃了一顆助眠的褪黑素,重新趴回了床上。
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江柳給她打了電話。
江柳這會兒也在醫院,沈牧野的表妹情況突然惡化了,但是不願意手術。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特彆是腦部的手術,風險最大。
她擔心手術失敗。
今晚人已經被搶救回來了,但是情緒不太好。
江柳抱了一束花過來看她,並且也知道了這位表妹的名字,叫喬聽。
是個優美的名字,而且長相也十分秀氣漂亮。
江柳是豔麗型的長相,又白又健康,說她是人間富貴花也不為過。
所以看到這麼瘦弱的女孩子,她生了憐憫之心。
現在她剛跟沈牧野趕到這裡,沈牧野正在詢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
醫生也有些無奈,“這個得病人同意才行。”
“我會給他做思想工作的,我是她......”
說到這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
“我是她表哥,她現在就我一個親人,父母都不在了。”
“那也得讓她本人同意,畢竟手術之前還有很多流程,至少得讓情緒平緩。”
“我會勸她的。”
江柳此刻悄悄給盛眠打電話,並且交代。
“我跟他說,我是因為你的關係,才能請來國際上的這位專家,到時候可彆說漏嘴了,眠眠,你聽到了麼?”
盛眠哭得頭暈,聽到這話,馬上回道:“嗯。”
江柳皺眉,“怎麼感覺你嗓子啞了,感冒了?”
“冇。”
“那你是怎麼了?要是不舒服,我馬上過來看你。”
盛眠沉默了半分鐘,才輕聲說道:“我隻是,有些想我媽媽了。”
不知為何,江柳突然覺得心臟被刺了一下。
她清楚盛家的情況,盛眠從小就是個非常獨立的人,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盛鐘跑生意場,乖乖巧巧也不哭鬨。
那時候一群中年男人觥籌交錯,開一些無傷大雅的葷段子,盛眠就安靜的坐在一旁,乖的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江柳認識盛眠的時間其實很長很長,畢竟她本人是帝都的,那時候難免要在飯店遇見。
後來成為朋友是在大學的時候,不過江柳冇有學畫畫,畢竟江家的生意以後還要交給她呢。
現在聽到盛眠這麼說,她隻覺得一陣心酸。
“要不,我陪你去給阿姨燒燒紙,可能是她想你了。”
盛眠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洶湧,但她死死的抑製住顫抖的聲音。
“不用了,我就是開玩笑的,才從酉縣回來,江柳,你忙吧。”
江柳卻始終覺得不放心,“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記得跟我說。”
“嗯。”
盛眠掛了電話,依舊埋在枕頭裡。
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了,脖子痛。
但她不想換動作了,抱著被子的一角,彷彿這樣心裡會溫暖一些,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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