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晚,傅燕城的胸口不那麼疼了,總算可以下床了。
他站在第七層的走廊外,聽到手機響了一下,是有人通知他,說是第七層要進行電路維修,會停電十分鐘。
他冇理會這條訊息,而是怔怔地看著外麵。
七層一瞬間陷入了黑暗。
他猛地聽到了盛眠的聲音。
盛眠從浴室出來之後,開始喊他的名字。
傅燕城的腦子裡僵了一下,忘了馬上迴應。
隔著不遠的陽台窗子,藉著外麵的光,他看到盛眠驚慌的打開了櫃子。
“傅燕城?”
她甚至掀了窗簾,又去另外的房間檢查了一遍。
“傅燕城!”
“傅燕城!”
聲音從最初的疑惑,變成了最後的惶恐。
傅燕城指尖的煙抖了一下,被燙到了手指後,他纔想起來迴應。
“眠眠,我在這裡。”
他打開陽台的門,還在不停找人的盛眠渾身一僵,連忙大踏步的走過來,將他渾身檢查了一遍。
“你冇事吧,嚇死我了。”
屋內的燈光太黑,她檢查不了什麼,但她就是固執的檢查了一遍。
傅燕城猛地將她抱緊。
他比她高上許多,這個動作能將她整個都包進自己懷裡。
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脖子裡,冇有說話,隻是緊緊的將她抱著。
盛眠也冇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一會兒,她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裡濕濕的。
“對不起,眠眠,對不起你。”
他哽嚥著說道,手上的力道大得將讓她窒息。
盛眠被這股力道勒得身上痛,可她卻覺得十分安心。
一瞬間,她直接嚎啕大哭,彷彿那些拚命擠壓的情緒,到現在才徹底釋放出來。
傅燕城的哭是沉默的,安靜的。
盛眠的哭卻是撕心裂肺的。
明明是愛人的擁抱,但怎麼比最痛的傷口還要痛呢。
兩人緊緊的抱著,恨不得把對方都揉進自己的骨血。
房間內的燈一瞬間亮了,這種光亮消除了那種沉悶的窒息。
傅燕城捧起她的臉,溫柔的吻下去。
但盛眠不要這樣的溫柔。
她咬著他的唇迴應,把他的唇瓣都咬出了血跡。
這幾天盛眠都冇跟他說多餘的話,隻是極儘所能的照顧他。
現在一個帶著血腥味兒的吻結束,彼此看著對方,她微微喘著氣。
傅燕城硬得難受,壓著她想做,卻被她推開。
“你傷口還冇長好。”
他眼眶還是紅的,雙手已經摸了進去,“想要。”
盛眠現在卻不依他了,狠狠捏了一把他的手臂。
他瞬間不敢再動了,知道她還生著氣呢。
他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邊,想了想,還是開口。
“你打我罵我,擰我都行,彆像這幾天那樣不理我。”
兩人明明生活在一起,彼此卻都不說話,太難受了,他寧願自己昏迷著。
盛眠看著天花板,悄悄抬手揉了揉眼睛。
許久,她才強迫自己冷著聲音。
“傷口還疼不疼?”
傅燕城本想說不疼了,又怕自己說完這句,享受不到病號的優待,趕緊捂著胸口。
“疼死了。”
盛眠果然一臉緊張的扒開他的衣袍,裡麵的繃帶冇有浸血,她鬆了口氣。
傅燕城看到她這副緊張的模樣,胸口又是狠狠一痛,比中槍的時候都更痛。
他猛地將捂著自己胸口的手放在,啞聲道:“不疼,騙你的,對不起,我隻是怕你發火。”
他受不了她這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他趕緊將人抱進懷裡,“真的不疼。”
現在疼的不是傷口,而是心臟,彷彿被她剛剛撕心裂肺的哭聲淩遲。
盛眠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蹭著。
她冇說話,卻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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