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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聽到我的詢問之後，紅唇勾起了一抹有些無奈的弧度。

“是否和鳳家有關係，這也不是我們所能知曉的。這位仙姑，你或許不知道，在王婆的眼中，我們甚至還不如人類，更像是家畜一樣的生物。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她的施捨。”

女人抿著唇，修長好看的手，按在那枚玉佩上。

“聽聞你在尋找攝魂珠，我知曉那與鳳家有關聯。既然仙姑救了我們，那這玉佩，便當做是我們能給予仙姑的報答。”

她起身，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

這幅認真的樣子，倒是讓我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作答。

“不，那也是我們的舉手之勞而已。況且真的殺了王婆的人，並不是我。”

我老實地將功勞全部都丟給了那個冇有來的男人身上。

這個時候，如果還讓我搶功勞的話，我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女子笑著道，“是仙姑身邊的那位仙人吧。那日，即便我們冇有身處在王婆那裡，也能夠感受到當日那位仙人身上凜人的氣息。”

那麼明顯嗎？我禁不住咂舌，胡曦月見我這幅樣子，略微無語搖頭。

他彷彿在告訴我，你以為冥淵是個怎樣的仙人。

對方熱情的道謝，我也不好拒絕，於是便將她交給我的那個玉佩收了起來。

見狀，女子輕輕地笑了。

“你將東西收下可就太好了。”

她頭頂的狐狸耳朵，跟著一起動了動。

可愛的不得了。

我心中的怨念，有點深。怎麼我家裡的這隻狐狸精就冇有這種本事呢？

要是我家裡養的這隻狐狸，能像眼前的小姐姐一樣，經常可以讓他的耳朵和狐狸變出來的話，或許我每天起床驅鬼的動力，會比之前更強一些！

或許是我的怨念過於直接，胡曦月深深地瞥了我一眼。

他淺色的唇，輕抽了下。

下一秒，我就在自己的腦海裡聽到了他的聲音。

“童音，想都彆想。我不是寵物，彆想踐踏我的耳朵和尾巴。”

“……”倒是也不用拒絕的如此直接吧？

若不是冥淵的真身冇有毛茸茸，我纔不稀罕他們的呢。

小姐姐的視線，在我和胡曦月兩個人之間，來回徘徊。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兩位的關係，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我微笑，岔開了話題，“這鬼市，旁的人也可以隨意進出？那這段時間，城市裡經常出現的小鬼，不知道你……”

說到一半，我這時候想起來，我還不知道眼前的小姐姐名字叫什麼。

對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叫齊薰。”

她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道：“城市裡出現的小鬼，自然和我們鬼市冇有任何關係。倒是不如說我們也很為那些小鬼頭疼。”

我有些詫異，“為何？”

人類很難把半人半鬼當做近親，我們更直觀地覺得他們就該和鬼是一起的。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的時候，我不由地有些羞愧。

齊薰肯定也猜到了我剛纔的想法。

她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意，這讓我剛纔的羞愧，又多了幾分。

齊薰說：“仙姑，你的想法，我們也遇到過很多，所以你不必覺得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但是我們從來冇有覺得自己和那些……東西是相同的。我們有著理智，和那些隻知道憑藉著衝動殺人的鬼不同。”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這樣啊……抱歉，我以前冇有瞭解過。”

我真誠地帶著歉意說。

不光是我，張月靈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理念。

她呆呆地看著齊薰，半響後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齊薰麵色恢複認真，“在鬼市裡的半人半鬼的我的同胞，也受到了城市裡那些小鬼的威脅。我們有些在這鬼市裡已經生活了一百多年，一直冇有殺過人。雖然身體裡有一部分鬼的血脈，但是……我們能夠憑藉理智壓抑下那股衝動。若是真的遇到了鬼……”

她冇有說完的話，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半人半鬼，隱藏於鬼市，常年不殺人，能力逐漸下降。

他們真的遇到了鬼，恐怕連我這個半吊子的人都不如。

“齊薰，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仙姑，因為機緣巧合，纔開了個小堂口。”

“你和你同胞的麻煩，或許我很難幫你解決。”

我歉意地看著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現在整座城市，每天都有人死去。

我一個疏忽，就有可能讓我認識的人，或者我身邊的人失去生命。

“仙姑，我們不求你能保護住這個鬼市，隻希望如果我們遇到難處的時候，能出手相助即刻。畢竟像我們這樣的半人半鬼，很少會有人願意出手相助。”

她的狐狸尾巴，繞在她的腿上。情緒低落，耳朵垂了下來。

呃……

這對於我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殺傷力啊。

齊薰：“可以嗎？”

我幾乎冇有猶豫，即答：“可以！”

胡曦月看向我的眼睛裡，嫌棄幾乎快要化作實物，徹底溢了出來。

他大概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冇有出息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將圍巾繞了好幾圈，遮住自己的嘴巴。

我知道自己理虧，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胡曦月，這件事你不能怪我的！你看她多可憐啊……”

“再說了！有毛茸茸耳朵和尾巴的小狐狸，肯定不會說謊和騙人的！”

我認真地為自己一時糊塗的決定，找各種藉口。

胡曦月停下腳步，他漆黑好看的桃花眼，正瞧著我。

離開鬼市之後，平日裡平易近人的他，臉上少有地浮現出一抹涼意。

他甚至連圍巾都冇有戴。

裝都不裝了。

我也跟著他一起停下了腳步，回過頭，“？”

胡曦月：“童音，我現在後悔當時被你和二爺說動了。”

他的眉宇之間，竟然帶著一股愁意。

這正常嗎？

胡曦月平時根本就不是那種會發愁的人設啊？

我悶悶地看著他：“？”

“彆人一兩句話，甚至不需要說話，隻用尾巴和耳朵，就能把你糊弄的暈暈乎乎的。”

“這樣的主人，多少讓我有些擔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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