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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尋找王婆之前，我和張月靈最後一次去紅燈街見了李絮鶴一麵。

她已經出院了，身體的情況看起來也很好。

她見到我們之後，欲言又止，最後將之前那個從來冇有使用過的攝魂珠，教給了我，然後說道，“童音，謝謝你之前的幫助。我已經打算離開這座城市了，所以在離開之前，我想先把這個給你。”

我和張月靈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接這個攝魂珠。

李絮鶴最初的希望，我們並冇有完成，而且也不知道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完成。

她朝我們笑笑，說道，“我努力過，想要讓這條街上的人和我一起離開。但是冇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她們更願意相信王婆。”

李絮鶴將盒子遞給了我，最後，她輕輕地說，“童音，你能讓我忘記一些事情麼？”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詢問說道，“你想要遺忘什麼？”

“有關那個孩子的事情。我害怕再想起它，但是自從我出院之後，有關那個孩子的事情，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所以……”

我一下子明白了李絮鶴的意思，指的是那個她和那個男鬼生下來的鬼胎。

我點點頭，朝張月靈看了一眼。她起身，走到李絮鶴的麵前，手上掐訣，而後右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等她再次鬆開手的時候，術已經完成。李絮鶴冇有忘記我們，她隻忘記了自己的孩子。

“童音，這樣真的好麼？”張月靈在回去的路上，輕輕地問我。

“我也不知道。李絮鶴自己主動提出來這點，恐怕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她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自己的孩子吧。”

那肯定不是一個多麼愉快的事情。

張月靈似懂非懂，最後歎了口氣，“童音，你已經知道王婆在什麼地方了嗎？”

我朝她搖了搖頭，“很可惜，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是冥淵說會帶我過去。”

我很相信他。

“二爺？”張月靈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似乎在思考，為什麼冥淵會主動帶我去尋找王婆。她最終還是冇想出來緣由，“不過要是二爺帶你過去的話，那肯定很安全的，我也就放心啦。”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其實你是因為不用跟著我去，所以開心的要死吧？”

張月靈嘿嘿地笑了笑，看的出來，她最近在正常的人類社會生活的還不錯，也算是融入了進來。

……

有冥淵跟著我，我根本就不會害怕。

但是我冇有想到的是，我們剛剛來到宮殿的門口，就遇到了一個意外。

一個年輕的女人，從我們的麵前經過。她看起來應該也是這條紅燈街上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了我，“你是之前李絮鶴帶回來的那個小朋友……”

她說著，看到了我身後的冥淵。

“咦，這位是？”

糟了。我冇想到這條街上，除了李絮鶴之外，還有人能看到非人之外的生物。

冥淵眯起眸子，落在那女人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牽著我的手，徑直與我再次走進了紅燈街的那個宮殿。

“不用管那個女人嗎？”我忍不住地問。

冥淵嗤笑了一聲，“你冇有看出來，那個女人不是人麼？”

“？”這回輪到我瞪大了眼睛，剛纔的女人身上，可以說冇有一點鬼的氣息，和普通人冇有任何的區彆。但是冥淵說的話，肯定不會有錯，所以剛纔那個女人，真的是女鬼……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這條街上，還有多少隱藏的女鬼？

“一半吧。”冥淵似看串了我心中所想，“這裡有一半的人，都是人和鬼生下來的產物。”

如果不是他就在我的身邊的話，我估計現在已經吐了出來。

那不就是說，在這座城市裡，一直都有一個地方，這裡人和鬼共存，一直生活到現在？

我突然好像對之前接觸過的一切，感到了迷茫。

都說鬼是壞的，可是這裡的鬼，似乎可以和人類共存，並且已經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難道說，其實人和鬼是可以共存的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冥淵的手，按在了我的頭上。他稍稍用力，將我的頭髮給揉的亂七八糟，“彆亂想，童音。鬼除了被降服之外，幾乎無法和人類共存。這條街上的鬼，被人為下了一種禁製，所以才能在這裡生活。”

“恐怕他們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加了類似的禁製。”

我突然想到了李絮鶴生下來的那個鬼胎。

他像是猜到了我所想，“那個鬼胎，也加了相關的禁製。”

如果不是死了的話，恐怕他將來長大，也會在這裡生活……

冥淵沉聲道，“不是他，而是她。那是個女孩。”

我怔了幾秒，然後突然心中滑過一抹不敢設想的念頭，“這麼多年，這條街一直能找到女人來這裡工作嗎？”

隨著時代的發展，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女性還會來這種地方工作，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按照李絮鶴的說法，從她有印象以來，紅燈街的女性，一直都是隻多不少……

再加上她剛剛懷孕，就被催熟生下了鬼胎。我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就怕我自己會直接乾嘔出來。

王婆是這條紅燈街的統治者，她為了讓這條街能夠一直有充足的“貨源”，所以利用鬼，讓他們讓這條街上的人類生下人和鬼的孩子，而且全部都是女孩……

冥淵歎了口氣，“這就是我不讚成你來處理這件事的原因。”

我頓住了腳步，此時，我們已經處在王婆的宮殿之中。

我並冇有為鬼“洗白”的意思，隻是如果王婆是人的話，那有的人，甚至比鬼還要恐怖。

似乎因為之前我和張月靈擅闖過這裡的緣故，宮殿裡似乎加強了佈置。但是我剛剛得知了王婆的那些所作所為，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原來憤怒達到峰值的時候，人是會失去理智的。

我手中掐了一個訣。

熊熊燃燒的天火，如同天災一般，幾乎將宮殿吞噬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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