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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不要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告訴張爺爺的時候，我也是猶豫過的。

他看著廖雨萌長大，帶了她很長很長時間。後來將她委托給我照顧，也是擔心自己有一日百年之後，她就冇有人照顧了。

可我也冇有照顧好廖雨萌。

現如張爺爺今知道她變成這個樣子，心中肯定難受。我卻還要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

胡曦月耐心地和我說：“童音，你把廖雨萌相關的所有事情告訴那位爺爺，並不是在做壞事。你的小表妹做得也都是事實，哪怕這事實不好，爺爺也應該知道。就像你小時候考試不好了，但是成績總是要給你的家長看吧？”

我怔了幾秒，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位活了許久通曉世間人生百態的狐狸精。

“你可真會安慰人的。”我說：“難怪古代的誌怪小說，書生都會被狐狸精勾-引。”

連我都對知曉人心，會關心人的狐狸精流連忘返了。

胡曦月聽到我這話，嗤笑了一聲，“童音，你這眼前不就是現成的狐狸精嗎？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我倒是也不是不可以委身於你，一直陪在你身邊。”

那時候，我心情挺沉重的，聽到胡曦月這樣逗我，我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出來。

“那不敢，我怕有人生氣吃醋。”

“二爺？”

“你知道還說。”我扁扁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之前可是連自己的醋都吃。”

……

廖雨萌冇有回答張爺爺的話，她悶悶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她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眼底帶著憤怒和不爽。

“童音，你這人壞不壞啊？還特意帶爺爺過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眾叛親離啊？”

我：？

這和眾叛親離有什麼關係，再說，她真正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也就隻有那個女鬼鶴初吧。

雖然在他們外人看來，鶴初並冇有把她當做朋友。那個女鬼隻不過是在鳳家的某種計劃之下，接觸廖雨萌，然後利用她。

聽說長時間的附身，會讓靈魂融合的指數變高。廖雨萌對於鶴初而言，就是一個極佳的附身對象，可以提供給她**。

廖雨萌確實給我造成了不少麻煩，而且我也是個很斤斤計較的人，有人覬覦我喜歡的男人，我心情絕對不會好。

但我並冇有特彆討厭她。

就像胡曦月說的那樣，血緣很神奇。而且她也隻是一個倒黴的因為和我有聯絡，所以最後成為了鳳家人選擇的一個工具人。

張爺爺放下茶杯，歎了口氣：“雨萌，是爺爺自己想來看你的。我確實看不到什麼鬼啊，怪啊，如果我能看到的話，一定會在你最孤單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給你講故事，而不是讓那些壞玩意趁虛而入！”

一提起那個女鬼，張爺爺就憤恨不已。

他是一個很關心自己照顧的孩子的老人。當我之前把鶴初的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很懊惱，他說，“如果我能像童音你一樣看到那些東西的話，雨萌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廖雨萌的眼睛裡，閃爍著不解和鬱悶，她說：“爺爺，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鶴初對我很好，她比童音好多了！要是真的讓我挑選姐姐的話，我自然會選擇鶴初！絕對不會選擇——”

“雨萌。”張爺爺聲音平靜地打斷了她：“她如果真的對你好，就不會用你的身體，讓你的手上沾上血了。”

廖雨萌怔了一下。

張爺爺說到了點子上。

如果真的是關係很好的朋友，至少我不會讓自己的好友的手染上鮮血。

張爺爺問我：“童音，是不是一直到現在，之前受害者的家人還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實情況？”

我愣了一下，急忙解釋說：“爺爺，這件事不能告訴受害者家人的。”

我麵帶苦笑，這事要怎麼說呢？難道要說這個世界上其實真的存在鬼怪，而你們的孩子、親人是被鬼怪殺死的？彆說是他們了，換做是我遇到類似的事情，我也會發瘋的。

不可能有人在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之後，相信如此滑稽的答案。

張爺爺說：“也是，如果不是我瞭解你的話，恐怕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離奇和古怪的事情。”

他說著，身體像是終於鬆懈下來。

“但是啊童音，人死了，必須有一個交代。哪怕不能將真相告訴他們，至少也要帶著雨萌去道個歉。”張爺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廖雨萌。

“之前有人在引天路那邊的彆墅裡去世的吧？”他問。

我點點頭：“是雨萌的同學。”

“童音！”廖雨萌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起伏，她劇烈地掙紮著，憤怒地說：“你為什麼要把這個事情告訴爺爺？為什麼？你……我果然和你合不來！”

我有些無奈，這些事即便我不說，報紙上和各種新聞媒體都報道過，張爺爺不可能不知道。

她隻是因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被暴露在在意的人麵前，惱羞成怒。

還是一個孩子呢。

張爺爺看著廖雨萌：“雨萌，你小的時候，我曾經就教過你。有些時候，不能隻顧著自己，要考慮他人。至少你的同學，因你而出事的那些人……你應該去道歉。不要以為可以用你被鬼附身就可以糊弄過去，有一半的錯誤，是出在你的身上，對不對？”

或許是因為張爺爺之前養育了廖雨萌很長一段時間，之前一直不耐煩的廖雨萌終於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說通了吧，我想。

“童音，這件事有難度嗎？”張爺爺問我。

我仔細想了想，“其實有點難度，如果雨萌不配合的話，我可能要用一些特殊的辦法。”

比如一些被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是能夠限製自由的術。

“會傷害到雨萌嗎？”

“不會。”我搖搖頭。

廖雨萌：“你們瘋了！我怎麼可能會給那些人道歉……根本就不是我的錯！那些人本來就該成為鶴初的養分！”

我歎了口氣，為了不讓張爺爺被氣到，我隻好喚出胡曦月，請他“溫柔”地打暈了廖雨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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