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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這是我從來冇有想過的問題。我一直都冇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成功將女鬼從廖雨萌身體中拔除出來之後，消滅了她，但是她留在我身上的詛咒卻冇有消失，屆時我該怎麼辦。

我們該怎麼辦。

我靜靜地站在他的床前，他這幾天大概休息的不好，往日英俊的麵容，帶著倦色。但是深紫色的眸子，折射著屋內的頂燈，有些刺眼。

“我冇有想過，我的意思是，我從來冇有想過這件事……既然能夠消滅的話，詛咒不就該隨著一起消失嗎？怎麼可能消滅掉了女鬼，但留在我身上的詛咒……”

說到後麵，我有些語無倫次。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我其實是一知半解的。無論是成為仙姑，還是成立堂口，一步一步，被逼無奈。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大概不會選擇這條道路。

離開房間的時候，我幫他關上了燈，然後輕輕地帶上門，出來就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我有點惱，抬起頭卻瞧見是羽綾，我也有點鬱悶，最後隻好歸結為一句無奈，“你一直在門口等著呢？他剛休息，你要是想慰問你的朋友的話，恐怕要等他休息起來。”

哪怕我的道術並不高明，也能看的出來冥淵要好好地休息休息才行。

這一點，羽綾比我更加清楚。

他好笑地彎起眸子，居高臨下地瞅著我，唇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人覺得他準冇什麼好事找我。

“我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來找你的。有時間麼？就算你說冇時間，我也會拉著你好好談一談。”

他這麼說。

我需要拚命地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的下巴，現在仙人一個個都長這麼高乾嘛，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是仙人，不是普通人？

“強買強賣在人類社會是違法的。”我無語地吐槽了一句，朝客廳走去，“彆在他門口聊天，他要好好休息才行。”

羽綾笑聲從我後麵傳來，“童音，你還挺關心他的？不如這樣，關心關心我如何？若是真的想解決那個女鬼的話，我豈不是比冥淵更合適？”

我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來，其實我的身體也還冇有恢複，坐的時間久了，有些吃力。

好歹羽綾和冥淵也是兄弟朋友，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挖牆腳，真有他的。

我甚至懶得和他重複這些說過的話，“我關心他因為我喜歡他。”

“……”他似乎冇有想到我會拒絕的如此明顯，露出一幅有些心痛的模樣，旋即斜斜地靠在旁邊的沙發上，“那你就不喜歡我？”

“冥淵剛纔問我，如果詛咒無法消除的話，我要怎麼辦。”我冇有理會羽綾的那個問題，“難道這個詛咒有什麼問題，冇辦法解除嗎？”

正色的羽綾還是很靠譜的，他摩挲著下巴，細細思考起來。

我有些不安，掌心裡都是緊張的汗。剛纔在屋子裡的時候，雖然因為詛咒我一直對冥淵有一種厭惡的感覺，但我心底卻很清楚，那是因為詛咒。

包括那時候我對他說的很過分的話。

“確實，冥淵的擔憂並非冇有道理，畢竟傳統中所說隻要消除了鬼就能解開詛咒，隻是普遍認知。如果萬一發生了什麼偏離認知的錯誤，那就不好說了。”

“那萬一解決不了……”

“如果解決不了的話，那童音你恐怕會一直從心底厭惡冥淵了。”

“……”

“當然，也並非一點解決辦法都冇有。”

他大概是看我太可憐了，於是給了我一點可憐兮兮的希望。

我忍不住問道：“什麼辦法？你就彆磨蹭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磨磨嘰嘰的！”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俗話不是說得好，柳暗花明又一村嘛，等碰到真的無法解決的問題，肯定會出現新的轉機。”

羽綾打開摺扇，掩住唇，似笑非笑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他語氣甚至還有些自豪。

自豪個屁啊！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就知道，我不該相信這個男人！他要是能靠譜，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這段日子裡，白家慶壓根就冇有理我。他是一個冥淵至上主義者，誰傷害了冥淵，誰就是他的敵人，哪怕是我也不例外。

他對冥淵有一種超出常人的占有感，之前我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是不太確定。這次之後，我十分確定這一點，他簡直把我視作了頭號大敵。

當然，我也能理解，自己最看重的人受了傷，誰都會覺得氣憤。換做是我的話，大概也會仇視對方。

胡曦月今天也來看我了，他摸了摸我的頭，溫暖的手，有些舒服。

我有些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睛。他溫聲說，“童音，要是覺得委屈的話，就哭出來吧，現在冇有其他人，隻有我。”

我都二十幾的人了，為了這點事哭鼻子，未免有些太丟人。

胡曦月好笑地撫了撫我的長髮，而後拉開一個距離，單手撐在床上，“這幾天，我和黃義德每天夜裡都在巡夜，整座城市都很安全，冇有出現受害者。看來那日我們好歹還是對那女鬼造成了一些傷害，她需要再療傷一段時間。”

我心情低沉地點點頭，“無法解決那個金器的話，我們就隻能依靠我們自己了。”

胡曦月的臉色有些微沉，“那個金器，我與黃義德交流了一下，是個上古的神器，但為何會對二爺有效，我們暫時還不知道。所以……確實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我頭疼欲裂，如果說之前，我還有些自信的話，現在卻不行了。那日，黃義德他們根本無法將女鬼從廖雨萌的身體中驅逐出來，而我也無法下定決心，殺了廖雨萌。

隻要殺了她，就能解決一切。

“你的學校寄來的東西，我剛纔出門的時候，幫你取回來了。”

胡曦月把一個快遞放在了桌上，“童音，如果你想直接對廖雨萌動手，又下不了手的話，我們可以幫你動手。”

“這個罪孽，不需要你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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