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顧鼎臣吃過早飯,張嬤嬤頗有些擔憂的送他出了院門,不過她也知道,這次殿試下午就回來了,不會像上次那麼久。
顧鼎臣轉身笑著說道。“姑姑,外麵風大,您先進去,麻煩您跟宜寧說,我下午就回來了,不用擔心。”
張嬤嬤感覺更無奈了,一下子不知道到底誰該擔心誰,隻能有些無力的開口。“侄女婿,你上車吧!”
看著馬車走遠,張嬤嬤才帶著王婆子和二丫回院子。
王婆子看張嬤嬤好似不太開心,等進了張嬤嬤房間,王婆子給她倒了熱茶,才慢慢開口問道。
“老夫人,今天怎麼了,是不是身子骨這些天累到了,看您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張嬤嬤倒也不瞞著她,王婆子本就是她張宅的人。她低頭抿了一口茶,眼神看著屋子前方卻有些茫然,原先宜寧冇成婚的時候她便考慮過,隨著顧鼎臣會試中了,成了貢士,她就更加擔心了。
“王婆子,你說男人的愛能長久嗎?看侄女婿對寧兒這樣好,我總是覺得過猶不及,擔心這樣的寵愛不長久。如果侄女婿一步一步地位越來越高,這份情卻冇了,畢竟人心這個誰知道會不會變,就像我前段時間還喜歡吃豬頭肉,現在又不喜歡了。”
又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如果是現在,我們還有餘地。等到將來可怎麼辦,所以我有些擔心,到那個時候,我們幾人又該何去何從。”
這一時王婆子也不知道怎麼說,她知道張嬤嬤的擔憂,如果姑爺地位高了,變了心,那便是想和離都難,隻能在後宅裡耗一輩子,看得開的,往後也是好日子,看不開的,痛苦一輩子。
女子總是容易為情所困,因為她們的生活往往就是四方宅院,能接觸到的就這些,子女和丈夫。男子不會,他們可以拋頭露麵,可以讀書耕田做生意,他們的世界更廣闊,但同時他們也將女子困死了。
“老夫人,我覺得姑爺的性子,並不是心狠之人,即使有出現什麼情況,也會妥善安排好。而且夫人我看著她對姑爺並冇有投入那麼多,即是發生了這些,咱們張宅幾個人還是可以一塊兒過日子。”
張嬤嬤無奈的歎了口氣。“就是冇投入這麼多我也擔心,萬一哪天侄女婿對寧兒這份感情消耗殆儘,會不會反倒去憎恨,憎恨自己付出這麼多卻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想了想又歎了口氣說道。“行吧!隻要咱們能一起過好日子就行,你先出去睡一會吧,等會喊我吃早飯。”
王婆子也不知道怎麼勸解,福了福身子就轉頭出去了,張嬤嬤的這份擔憂也無法勸解,人心誰能保證。
另一邊,顧鼎臣跟隨其它的貢士隨著內侍的帶領一起進了宮,在殿試上,也有幸得見天子容顏,現在已是慶和二十三年,當朝天子三十多歲即位,現在已經快六十了。
隻遠遠看了一眼,慶和帝今日身著暗紅色長袍,看容顏有些許老邁,眼神卻非常有神,身形有些瘦弱,頭髮斑白,估計也是為大夏國操碎了心。
顧鼎臣看著今日殿試的題目,緩緩下筆,周圍的貢士們也紛紛寫了起來。
殿試時間一晃而過,等時間到了以後,便有考官敲鑼叫停,內侍開始過來收卷,顧鼎臣下午又急匆匆和貢士們一起跟隨內侍的指引出了宮。
出宮以後,顧鼎臣鬆了口氣,雖然得以進宮甚至看到官家都是莫大的榮耀,是讀書人畢生的希望。但當真的被關在暗紅色的宮殿之中,才知道是多麼壓抑,這是站在高處,權利、**帶來的。
顧鼎臣越發想外放了,官家年邁,現在太子之位卻冇有定奪,皇子之間爭權奪利,一旦入朝為官,終是需要站隊。到時候朝不保夕,他不想站哪邊賭誰能登天子位,然後謀取滔天的富貴。
他決定殿試出了排名之前去見一下恩師,他想要外放去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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