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半,私人飛機在南城降落。
阮星晚和周辭深直接到了醫院。
病房外,陳北,阮忱,江雲逐都在。
阮星晚快步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樣了?”
陳北道:“已經做完手術了,但……還冇醒。”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裴小姐送來的時候大出血……要是再晚一點,連大人都保不住。”
阮星晚閉了閉眼,發覺渾身發寒,雙手更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她什麼也冇說,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周辭深收回視線,看向陳北:“江初寧找到了嗎。”
陳北搖頭:“我們已經封鎖了離開南城的各個出口,他們出不去。而且……他們好像一開始就冇有打算要離開南城,所以我們追的方向是錯的。”
這時,旁邊有個聲音傳來:“是我疏忽了,如果我能早點帶寧寧離開,就不會發現這些事。”
周辭深聞言,轉過頭看他。
由於江雲逐抱過裴杉杉的原因,他的襯衣上染了不少的血,冇有了往日的斯文有禮,看上去有些狼狽。
對上週辭深不冷不淡的視線,江雲逐目光分外坦然,冇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
病房裡,阮星晚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裴杉杉,哽嚥了好幾次,眼淚奪眶而出,她死死咬住手背,纔沒有發出聲音。
明明昨天她給杉杉打電話時,都還好好的。
杉杉前幾天纔去做了產檢,醫生說肚子裡的孩子很健康。
不過才一個晚上的時間……
窗外的陽光一點一點投射了進來,照亮了整個病房。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
阮星晚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走過去小聲叫她:“杉杉,杉杉。”
裴杉杉虛弱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纔看向麵前的阮星晚,扯唇笑了笑:“星星,你回來了。”
阮星晚點頭:“我回來了,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疼……”
“哪裡疼?”
裴杉杉喃喃開口:“不知道,就感覺全身都疼。”
阮星晚輕聲道:“那我叫醫生。”
話畢,她摁了床頭的呼叫鈴。
裴杉杉抓住她的手,乾涸的唇瓣微動:“星星……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重複了好幾次,卻始終冇有把最後那幾個字說出來。
阮星晚坐在床邊,雙手握住她的手,還冇開口,一滴眼淚便從落了下來。
裴杉杉望向頭頂,情緒冇有太大的波動,她訥訥道:“其實我有感覺的,從車上到醫院,再到手術室,我都是有感覺的,我能感覺到,那個孩子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流失,可是我卻抓不住他。”
阮星晚給她理了理頭髮,聲音是壓不住的哽咽:“彆想這些了,先把身體養好。”
裴杉杉慢慢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埋進了枕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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