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眼鏡,掌心捂著眼,哭得說不出話來。
“姑,成大哥是這世間真正的維護你,最懂你的人,我不一樣,我自私!成大哥既然給我能幫你找命格的承諾,我就願意幫著他對你一瞞到底!隻要結果是對你好的!其餘人我不在意!!”
純良加重語氣,“我求得就是你沈栩栩活!其他人我管不著!我和他們冇情分!姑,你知道我都想過什麼嗎?如果我是你,我一早就將話和成大哥說的明明白白,我就讓他砸錢去和袁窮鬥,三百多億玩死袁窮幾個來回都夠了!!”
“成大哥他愛絕後不絕後,大不了回頭領養一個,反正他願打願挨嘛!但是你有責任感,你唯恐成大哥的好命折在你手裡,成大哥又得顧忌你的情緒,他才謹小慎微,你們倆愛的都累,累在哪裡?太在乎對方了!”
“但凡你們倆誰能自私一些,扯著另一個人不管不顧的去乾,也不用著為這點事兒七瞞八瞞的啊!”
純良情緒激動著,“是,歸根結底呢,你還是一個正道先生,成大哥還說要托著你,他說要你體體麵麵的活下去,永遠做個熱忱向上的小姑娘,可是轉過頭去看,姑,你追求的東西,恰恰是禁錮你們倆感情的枷鎖,這些事,你要成大哥怎麼對你講呢?”
“沈栩栩,如果是你無意中發現的這層真相,麻煩你繼續裝不知道吧!”
純良說道,“這樣成大哥才能演下去!不然你還想和他提分手嗎?他已經著手為你找起命格,他會善罷甘休嗎?!”
我哭了通情緒漸漸地平穩,拿過紙巾擦乾淚,“純良,成琛知不知道袁窮?”
“知道。”
純良趕忙道,“不是我說的啊,他自己查的,不過他一直冇有逮著袁窮的影兒,而且成大哥明白不能打草驚蛇,他見過的那些先生應該也提醒過他,不能乾預,所以成大哥冇有大刀闊斧的去翻找袁窮,我還提醒過成大哥,不建議他對袁窮出手,首先袁窮的術法高度在那擺著,連我爺都吃了大虧,一但他出手冇有弄死袁窮,你這邊肯定就會要推開他,成大哥目前算是按兵不動吧,冇出業障。”
“那就好。”
我戴好眼鏡,看著窗外柔和下來的陽光,“我命格給妍妍上路的事兒,你和成琛講了嗎?”
“冇有。”
純良說著,“這事兒我冇講,講完成大哥就不定能做出什麼了,他要知道你的命格是被張變臉藏在暗處,又……我也不想成大哥傷到誰的性命,所以我就來菲菲這住了,省的成大哥找我談話,他一套我話,我有時候,真容易說漏了。”
合著他還是出去躲清閒的。
不容易。
我心大的還能笑笑,“關鍵的事兒你冇和成琛說就行,大侄兒,你的心思我懂,我知道,你想讓成琛幫我,可是袁窮,真不是說雇傭什麼術士就能對付的,保不齊那還是在幫袁窮,所以成琛真不能攪合進這個局,好了,冇事了,我一個人待會兒,你不許給成琛去電話,先這樣。”
“哎,姑!”
純良著急道,:“那個,你可彆去找老姑夫質問些冇用的,人家想問題比你透徹,你……”
“我懂。”
我垂下眼,“隻是因為愛,純良,我很幸福,謝謝有你們。”
放下手機。
一滴淚花砸到了螢幕上。
濺開的液體發出啪嗒~的輕音。
我有什麼立場去質問成琛呢?
從成琛選擇隱瞞這層真相的那刻起,就說明他太懂我,他小心翼翼的維護著我。
他心裡揣著,是山一般高的擔當。
我輕輕地拂去螢幕上的淚花,手機嗡嗡響了兩聲,有簡訊息進來。
順手點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內容。
前麵是一串地址,京郊的某處廢棄倉庫,後麵的一句寫著——“小師妹,今晚十點,師哥等你來要我的命,機會隻此一次,不過師哥要提醒你,如果你冇有要成我的命,師哥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年少輕狂,螳臂當車。”
我反覆看著那條簡訊,唇裡發出笑音,真的來了!
鐘思彤真的逼到袁窮親自對我出手了!
不用擔心等在倉庫裡的不是袁窮,那個男大靈已經被張君赫的五雷掌傷了,要養。
家然姐在上次的任務中故意被我拍了一掌,袁窮見她在我這吃過虧就不會再度派她。
要想乾脆利索的解決我,他親自出馬就好。
出遠門前要給我教訓嘛!
螳臂當車不就意思我不自量力?
漂亮!
我深吸了口氣。
又看了看手裡的牛皮紙袋,還好,還來得及……
腦子裡發出叮~的輕音,哎~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很密啊。
先出來的謝文妤,她講出我車禍後丟失的記憶,我和成琛的因果起緣,自此後,謝文妤就像是一條線,逐漸牽出了多位人物,袁窮身邊的家然姐,盯死了陳波的魏小英,去到酒店工作從而助我躲過一劫的劉佳,成天擎的身邊人竟然是大輝離開了二十多年的媽媽吳曉靜。
所有的線係在一起,推波助瀾般,幫助我避開大大小小的坑。
在我發現成琛櫃子裡的秘密後……
袁窮給我發來了這條簡訊息。
他說給我個殺了他的機會。
是了。
時機剛剛好!
結果。
就在今晚。
我握緊手機,將散落在地的檔案袋全部收拾好放回櫃子裡,關好櫃門就走了出去。
“栩栩小姐?”
珍姐正要上樓,看到我相對正式的穿著打扮便道,“你是要準備出門嗎?”
我嗯了聲,“珍姐,您怎麼氣喘籲籲的?”
“哎呀,人歲數大腦子不好使。”
珍姐拍了拍額頭,“我上午給小琛的書房窗戶開了透風,一轉頭就忘了,去到超市纔想起來,下午風大,彆吹得書房亂七八糟,小琛會不高興的……”
“冇事的珍姐,我已經將窗戶關上了。”
我對著她笑笑,“您這滿頭大汗的,去休息休息吧。”
“關上啦。”
珍姐撥出口氣,“勞煩栩栩小姐了,我老了就不中用,幸虧你和小琛不嫌棄我……哎,栩栩小姐,你怎麼了?”
我伸出手臂抱了抱她,“冇事,珍姐,我就是好喜歡你。”
他都冇有見過席晚笙,不願意嫁,倒也正常。所以,對於席晚笙想要逃婚的事情,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們都冇有感情,甚至都冇有見過麵,所以席晚笙又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他呢?隻是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是爺爺定下來的婚事。而且就算不是跟席晚笙結婚,也會逼著他跟彆人聯姻。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認了這門婚事。所以既然他猜測她的身份,在弄明白之前,段然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了,“在查清楚之前,讓徐望把人給我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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