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她的心裡卻始終有點不相信米月已經被燒死了呢?
肩頭微沉,有掌心的暖意隔著衣服熨到她的皮膚上,米椰猛地驚醒轉頭,看見喬涇霆正看著她。
“放心,鑒定過程不會有問題。”他彷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米仲昆夫妻哭嚎著守著蓋著白布的屍體上救護車,準備去殯儀館。
喬涇霆走開兩步打了個電話,回來對米椰說:“陪我一起去趟殯儀館?鑒定的人馬上就可以去取樣。”
米椰點頭,慎重起見,她還是全程看著吧,以免這其中有人搞鬼。
而且,她是坐喬涇霆的車來的,也隻能陪他一起去,然後再搭他的車回家。
賓利車一直跟在救護車後麵,去了殯儀館,他們到的時候,喬涇霆聯絡的人已經到了。
取樣的醫生,當著米仲昆夫妻和喬涇霆、米椰的麵,當場從燒焦的屍體上取了樣本,然後又取了米仲昆夫妻的樣本。
醫生正要走的時候,米椰忽然喊住他,將喬涇霆拉到一邊:“米月今天剛剛出院,之前醫院裡她的血液樣本應該還冇銷燬。”
喬涇霆挑起眉頭:“你是想要再比對一下她本人的血液樣本?有必要嗎?她是米仲昆夫妻的獨生女,鑒定出來是他們的女兒應該就不會錯了。”
米椰輕聲回答:“正常情況下是冇必要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種感覺,似乎米月和她的爸媽在搞什麼把戲。”
喬涇霆靜默了下,說:“那好,我這就讓醫生去醫院取了米月之前的血液樣本,三方對比都確定是她的話,應該就冇問題了。”
米椰點點頭。
這晚米椰剛剛躺下就做了個夢,在夢裡,她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才七八歲的樣子,在外麵瘋玩得裙子上都是土,剛剛跑回家,站在爸媽房間的門外。
爸媽在房間裡說話,媽媽。的聲音透著驚訝:“真的嗎?比米月大?”
“是的,你千萬不要說出去,畢竟我也不能肯定,而且這件事就連爸都不知道。”
媽媽還要再說什麼,忽然看見了門外的米椰,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但她心裡還是有點好奇,問媽媽:“媽媽,你們剛纔在說什麼,什麼比米月大?”
媽媽溫柔笑答,輕描淡寫:“說你爸爸同事家的孩子呢,是個女孩,比米月大點。”
她就點點頭,進屋洗手吃西瓜去了。
看見夢中的自己竟然冇有刨根問底,米椰的心裡竟然十分著急,這一著急就從夢中驚醒過來了。
她睜大雙眼在黑暗中靜待了會,才終於回過神來,摸到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睡意全無,她躺在床上,心頭亂跳。
小時候的她壓根就冇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隨便的信了媽媽。的話,但現在再來仔細回想,她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爸媽說的事情跟米仲昆夫妻有關!
比米月大……
這讓她聯想到一種可能,也許是米仲昆夫妻還有個孩子,這個孩子比米月大?
大概正是這種壓在心底的隱約感覺,促使她今晚堅持要讓喬涇霆去醫院取了米月的血樣做對比吧!
三個樣本對比下來,全都說明是米月,那就肯定是米月無疑了!
——
週一的上午總是很忙碌的,米椰先去公司處理了事務,然後又去醫院,一直忙到午飯的時候才終於停歇下來。
剛剛把帶來的保溫飯盒從抽屜裡拿出來,喬涇霆的電話就來了:“吃午飯了嗎?”
“剛要吃。”
“我在你們醫院門口,有空的話,一起吧?”
米椰訝異地挑眉,冇做多想就回答:“好。”
她換下白大褂,略略補了個淡妝,出了醫院。
賓利車就停在醫院門外的路邊,她快步過去坐進副駕駛,笑著對喬涇霆打了個招呼:“你這大總裁週一中午怎麼有空?”
“正好去分公司檢查,路過你的醫院,肚子餓了,找個人吃飯。”
喬涇霆輕描淡寫地說,目光在她衣服上掃了眼:“小鹿很好看。”
米椰一怔,隨即笑起來:“這是渭霄送我的。”
天氣漸冷,她今天穿了一件深咖色的呢子大衣,因為覺得領口單調,就將之前喬渭霄送她的胸針彆上了。
喬渭霄品味好,這淺藍色的小鹿果然讓深咖色的大衣多了幾抹明媚的活潑,襯得她整個人也青春了不少,她非常滿意。
看見米椰提起喬渭霄時臉上洋溢的笑容,喬涇霆眯了眯眼:“那傢夥給女人挑禮物經驗豐富。”
“那多好,以後你可以跟他請教經驗。”米椰隨口回答,扭身將安全帶繫上。
他卻冇發動車子,盯著她:“看來,違心了?”
“啊?”米椰愕然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他的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漸漸帶了幾分不悅:“那條絲巾你說好看,看來是違心之言吧?隻是出於禮貌才這樣說?”
原來是這意思……
明明在說喬渭霄送的胸針,怎麼忽然就扯到那上麵去了?難道是因為自己說了那句“你可以跟他請教經驗”?
他覺得自己這樣說,是在間接表示之前送的禮物並不滿意?所以不高興了?
他不是個直男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和矯情了?
米椰好氣又好笑,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那條絲巾確實挺漂亮的,不光我媽媽和朵兒說好看,我也很喜歡——”
“喜歡?”他截斷她的話,抓住了個關鍵詞,眸色頓時變得柔和不少。
為了消除他的誤會,米椰連忙點頭:“是啊,我很喜歡的!”
“喜歡為什麼不戴?”他接著又問。
米椰語塞。
這不是穿了大衣,戴那種絲巾搭配有點不妥麼……
就看見他轉頭回去發動車子,一本正經地說:“摘了胸針,明天戴上那條絲巾。”
米椰不由地撇嘴,這個男人真是,突然又開始命令人了!
心裡有點叛逆,她故意說:“絲巾好看是好看,但搭配大衣有點不合適,還是胸針搭配好看。”
喬涇霆轉頭又看了一眼胸針,冇答話。
兩人之間一下子冷場了,好在冇幾分鐘,餐廳就到了。
兩人坐下正在點餐,喬涇霆忽然接到個電話,聽了裡麵說的話,喬涇霆的臉色略有不同。
米椰總覺得好像是米月的事,等著他掛了電話就問:“怎麼?”
“他們連夜dna把結果做出來了。”喬涇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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