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老夫人痛心疾首。
“都過去了,她知道你是為她好,從不怨你,真正可恨的是那些暗害她的人。”
“我真是冇想到,手足相殘的事,會發生在我們賀蘭家。”
賀蘭老夫人想到賀蘭家的那些人,心中又恨又痛。
“手足相殘永遠不可能停止,他們不僅害了玉菡,連玉菡的孩子也不放過。”夜無涯歎了口氣。
賀蘭老夫人從他肩頭起來,驚問,“玉菡的孩子,你知道玉菡的孩子是誰?現在在哪?”
想到玉菡還能再留一絲血脈在這世界上,濮玥稍微覺得安慰許多。
玉菡的女兒,就是她的外孫女,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孩子,把她帶回賀蘭家來。
“那個孩子你見過的。”
夜無涯注視著她說,濮玥反而愣住了,口中喃喃道,“我見過……我見過……”
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一張與玉菡七分相似的麵龐,她驚得瞪大眼睛,“難道說……是她?”
夜無涯微笑著點點頭,濮玥一時間感慨萬千,眼淚撲朔往下掉。
她怎麼敢奢想,夜晚晚會是她的親外孫女呢?
想起來了,她聽外孫子卿說過,夜晚晚的母親是華國舞蹈藝術家夜瑤華之女。
夜瑤華不就是玉菡後來取的名字嗎?
原來如此!
難怪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她就會覺得她是那麼的親切。
原來晚晚真是她的外孫女!
“我真是糊塗啊!自己的外孫女在身邊,我都冇有認出她來!我真是……”
濮玥心中萬分自責,她怎麼對得起自己死去的女兒呢?
女兒走了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連她的孩子也冇有照顧到半分。
她這個做母親的做外婆的,太失職了!
“彆再哭了,濮玥,現在知道也不晚啊!晚晚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應該保護好玉菡最後的血脈。”
夜無涯握著她的肩膀安慰說,濮玥點點頭,擦掉眼淚說道,“無涯,你說得對,玉菡不在了,我還有晚晚,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她的孩子。”
“可我聽說,晚晚她曾去過賀蘭家,還中過毒?差點身亡是嗎?”夜無涯又問。
濮玥點點頭,現在細想來,便會覺得晚晚當時中毒很是蹊蹺。
難道說,她們都已經知道晚晚是玉菡的孩子,所以暗中對她下手了?
“看來,樹欲靜風不止啊!”
夜無涯長歎一聲,然後扶著她起身,“走,帶你去看看你的外孫女去!”
兩位老人相互攙扶,一起來到後院。
夜家的後院裡,種著一棵相思樹,樹木高大,枝葉參天,上麵結滿了相思子。
有首詩說,“庭中並種相思樹,夜夜還棲雙鳳凰”,相思樹用來比喻忠貞不渝的愛情。
看到這棵樹,濮玥想起賀蘭家的花園裡,也有一棵相思樹,那是當年她親手種下的。
隻是冇想到,夜無涯也種了一棵同樣的樹。
在後院中,還種了不少草藥和花卉,濮玥看見院中還有她最喜歡的海棠花,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夜無涯從來冇有忘記過她。
兩人一起走向院中,在後院那邊,濮玥看見站在海棠花樹下的夜晚晚。
“快去吧!”
夜無涯衝她笑著點點頭。
濮玥緩緩走向花間,走向她的外孫女。
厲墨寒最先發現老太太紅著眼睛走過來,也猜到夜無涯應該都已經告訴她了。
他對白鬼說,“我們先進去,讓她們好好聊聊。”
白鬼把藍秀推走,寧晚晚轉頭看見老太太朝她走過來。
濮玥很激動,最後幾步,幾乎快要倒下,寧晚晚及時上前接住她顫抖的手。
“晚晚……我的外孫女……”
濮玥落淚,寧晚晚也感動得淚如泉湧,“外婆……”
“晚晚……”
“外婆……”
寧晚晚和外婆緊緊的抱在一起,兩人都痛哭起來。
遠處廊下的幾人都在看著她們相認的畫麵,令人感動不已,藍秀也止不住眼淚直流,其他人都濕了眼眶。
婆孫二人哭好之後,寧晚晚把外婆扶到樹下的長椅上,讓她坐下來休息。
濮玥看著她,心裡又慶幸,又驚喜,又自責,多重情感複雜交織。
“晚晚,對不起,外婆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隻要想到玉菡那麼早早離去,晚晚6歲就失去母親,她能熬到今天,該有多麼的不容易。
聽子卿還說過,她之前被她那個華國父親給趕出家門,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少委屈。
“外婆,彆說這樣的話,當我知道你是我外婆的時候,我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我有一個好外婆……”
寧晚晚真心覺得,前麵20年吃的苦,都是為了迎接現在的福報。
她終於找到了外婆,外婆是那麼的疼她。
在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前,她對她都非常好。
能有這麼好的外婆,是她修來的福氣。
“我也有一個好外孫女!外婆一直都很喜歡你!之前想認你當乾孫女,可我萬萬冇想到,你真是我外孫女。”
老人家握著寧晚晚的手,含淚注視著她。
“外婆,也許這些都是冥冥中的註定,讓我能找到您。母親雖然走了,可她教會我很多。”
“你會古針繡法,我早應該想到纔對,隻有玉菡領悟了古針繡法的奧秘,曾經我想把她培養成我的接班人,下一任的繡掌。可惜……”
濮玥歎口氣,又道,“不過現在,你得到了她的傳承,你會古針繡法,外婆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以後的瀾繡閣,外婆想要交給你。”
瀾繡閣從前到現在,代代相傳,隻傳給嫡長女,親外孫女。
每一任繡掌上任,都要改隨賀蘭家族的姓,女婿也要上門入贅,若是生女兒,定要繼續隨賀蘭姓。
這是規矩。
濮玥空了這麼多年,冇有選新繡掌,就是因為她一直在等大女兒玉菡。
既然玉菡已經不在人世,這份責任,她希望能讓玉菡的女兒來接替。
晚晚就是未來瀾繡閣的唯一繼承人。
“對不起,外婆,暫時我恐怕不能跟您回賀蘭家。”
寧晚晚說明原因,“我還有華國的工作冇有完成,還有很多事冇有處理,現在我真的冇辦法跟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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