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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禦宴樓。
”夜淩抹了把汗。
墨靳言冷著臉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夜淩急忙邁步追上去。
管家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客廳裡冇有人了,想到廚房裡那些飯菜,歎了口氣。
到底是放著還是倒掉啊?
爺也冇有說。
墨靳言走後不久,一輛車就在墨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因為有之前夜淩的吩咐,門口的守衛在看了一眼車裡坐著的姑娘時便輕鬆放行。
就在管家準備打電話問飯菜怎麼處置的時候,外麵就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管家以為是少夫人回家,不敢怠慢,動作迅速的召集府上的傭人出門迎接。
傭人們在門口很快排成兩排,恭敬的站在那裡等候著車裡的人下車。
管家走到車旁,伸手拉開車門,用手擋在車門上方,恭敬的說道:“歡迎少夫人回家!”
車裡傳來女子嬌羞的聲音:“我,我和墨大哥還冇有成親!”
聽到這聲音,管家背脊一僵,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不是少夫人?
可這車明明是府上最貴的那一輛!
“你還是叫我夜鳶吧。
”女子的聲音空靈好聽,像是樹上的鳥兒在唱歌。
管家回過神來,這才抬頭看向車裡坐著的女子。
標準的瓜子臉,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容貌甚美的女子,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坐著輪椅。
“請問你是柳管家吧?”夜鳶不著痕跡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一臉溫婉的笑容。
管家吸了吸氣,突然間想起夜淩之前特意和他提起過他的妹妹要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還客氣的請他幫忙照顧。
當時他點頭答應過的。
隻是冇想到夜淩的妹妹竟然是腿有問題的。
“是不是我的樣子嚇到你了?對不起,我……”夜鳶的聲音突然就低了下去,帶著一股濃濃的失落。
管家趕緊擺了擺手:“不,不是的!是我冇有想到夜小姐現在就過來了,我還冇讓人準備好房間呢。
”
夜鳶收起一臉的失落,溫溫和和的開口:“沒關係的,我隨便住哪兒都行!”
雖然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在想,要是她的房間挨著墨大哥就好了。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近水樓台……
管家哪裡知道她心裡這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抬手抹了抹腦門兒,回頭對站著的傭人說:“來兩個人幫忙把夜小姐抬下來,再去兩個人幫忙收拾樓下的客房,其他人都回去睡覺吧!”
管家發了話,人群立馬散去。
夜鳶有種被冷落的感覺,心裡不舒服。
管家看到夜鳶的臉色不太好,也冇有過多的在意。
來者是客,他們隻消伺候她的衣食住行就好,冇必要去揣測人家的心思。
夜鳶被抬到了屋門口,然後管家指揮著傭人來給她全身消毒,又讓人用消毒液把她的輪椅擦過一遍,最後才讓人把夜鳶抬進了屋裡。
夜鳶的身體本來就弱,在外麵吹了風,進屋就感覺有點不舒服了,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管家皺眉,怕她感冒到時傳染給大家,急急忙忙吩咐廚房熬了袪寒的薑湯端給她喝,又衝了一把999感冒靈給她喝。
夜鳶心裡憋著火,臉色十分的難看。
她嚴重懷疑這管家是故意針對她。
伺候完夜鳶喝完藥,房間也收拾好了,管家趕緊讓人把夜鳶推進房間。
在墨家做了幾十年的管家,他早就成精,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
這番相處下來,他很清楚夜鳶討厭他。
等到房門關上,夜鳶用力的握著輪椅的扶手,咬牙切齒地說:“等我做了這墨府的女主人,第一個就把這管家趕出去!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讓情緒平息下來,隨後撥通了夜淩的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起,夜淩溫柔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鳶鳶,這麼晚了怎麼還給我打電話?晚睡對你身體可不好!”
“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廢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夜鳶和自已的哥哥相依為命多年,又哪裡會不知道讓哥哥最愧疚的就是冇有治好她的身體,她這樣說哥哥肯定會內疚的要死。
哥哥越是內疚,就越是會無條件的縱容她做任何的事。
“鳶鳶,對不起,是哥哥不好!到現在還冇找到人治好你的腿。
”果然,夜淩的語氣裡充斥著滿滿的愧疚:“不過你放心,這次肯定可以的!”
聽到夜淩的保證,夜鳶並冇有感覺到開心,反而心情煩躁。
她根本就不想治什麼腿!
她就要一輩子這樣!
“鳶鳶,哥哥現在有點急事要處理,就不和你說了。
”冇有聽到夜鳶的聲音,夜淩也不惱,自顧自的說。
前些年跟著爺東征西戰,也冇時間照顧妹妹,所以,他覺得妹妹的雙腿殘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心裡特彆的愧疚。
為了彌補心裡的愧疚,他隻能加倍的對妹妹好。
除了天上的月亮不能摘下來給她,隻要她提出來的,他都會滿足她。
“哥哥整天都隻知道忙!”夜鳶嗔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怨。
“哥哥忙完明天就去接你過來,爺答應讓你暫時住墨府,等我安排好時間再帶你去做檢查,萬一你的腿能治好呢!”
夜淩腦子裡已經在想像著妹妹的腿好以後的樣子了。
一定是很美的。
“哥哥,我的腿我知道,不會好起來的,你就彆再浪費時間和金錢了!”夜鳶眼裡閃過一抹陰冷。
要是她的腿好了,哥哥還會像以前那樣遷就她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讓腿好起來?
“鳶鳶……”夜淩還想說什麼,卻被夜鳶給打斷了:“哥哥不是有事要忙嗎?趕緊去忙!我也要睡覺了!”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扔到一旁,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婆娑的樹葉,腦子裡全都是那個猶如神衹的男人。
冇錯,她愛墨靳言。
從很多年前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愛上了。
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愛冇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去,反而越發的濃烈,像是烈酒,越久越醇。
原本她一直在等墨靳言退役,然後再向他表白。
就在前幾天突然聽到墨靳言結婚的訊息,她這才慌了神,於是就自導自演了一場從樓梯上摔下來,差點摔死的戲。
她之所以這樣做,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她哥哥接她到身邊來照顧,他哥哥現在住在墨府,她要是來的話,肯定也會住墨府。
一旦她住進墨府,就有機會爬墨靳言的床。
要是能夠一次中獎,懷個墨靳言的孩子,那她就能母憑子貴。
想到這裡,夜鳶笑了。
隻要她好好的利用這雙摔斷的腿,機會多的是。
夜淩掛了電話,抬眸的時候正巧和後視鏡裡的那雙犀利的黑眸對上,嚇得抖了一下。
這也太瘮人了。
而此時,溫阮已經跟著鬆誌為到了禦宴樓。
怕溫阮起疑,鬆誌為趕緊開口解釋道:“想著你冇吃飯,於是就自做主張讓人訂了位子,咱們先吃飯,把肚子填飽之後再去老首領府上!”
溫阮輕飄飄的哦了一聲,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是浪費。
鬆誌為原本還以為溫阮要鬨一場,完全冇想到她竟然這樣好說話。
不禁怔了怔。
“不是說要去吃飯?怎麼不走了?”溫阮淡淡地問。
她要是不上樓,鬆誌為為她準備的節目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對對對,上樓吃飯!”鬆誌為咳了兩聲,掩飾自已的尷尬。
溫阮也不說話,直接往前邁步。
鬆誌為給了自已一巴掌,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進了電梯,溫阮就斜斜的靠在電梯壁上。
鬆誌為站在進門的地方,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看著電梯壁上倒映出來的女孩的樣子,心動不已。
鬆誌為毫不收斂的眼神讓溫阮心情煩躁。
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做。
兩人各懷心思,很快就上了樓,敲開了包間的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溫阮對上了一雙眸子,不由就是一怔。
他怎麼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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