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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三人還是冇有一道前行,嶽靈珊固然有些躍躍欲試,但老成持重的勞德諾卻是知曉其中輕重,委婉的謝絕了林平之的邀請。
不過,麵對林平之臨彆的懇請,勞德諾倒是應下這一遭歸去,便會稟明師父,懇請師父出手雲雲。
但最後是否能夠成行,卻不是他可以決定。
冇有將二人拖下水的林平之倒也不失望,隻是拱手告彆,早早驅馬而去。
臨彆之際,嶽靈珊倒是有了些不捨,也有些鬱悶,不過回過神來的她也知道二師兄所作所為纔是正理,見林平之笑著和她告彆,她盈盈一禮迴應。
麵對眼前這原本看不上,後來又由好奇心生出投契感的同齡人,她亦不由心中有些可惜。
隻是世事如此,也隻能祝林平之能夠早日就會爹孃了,良久她方柔聲道了句:“江湖風波險惡,多多保重!”
林平之露出笑顏,道:“是!”
便向她一揮手,揚鞭催馬而去。
……
在那日彆離後,林平之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其餘時間不是在修行就是連日連夜的趕路。
短短七日就到了衡山,一進城,便見街上來來去去的都是江湖漢子,處處都是呼喝同道之人。
好一派大家氣象。
饒是林平之早有預料,心中亦不由暗暗有些羨慕,若是自家鏢局當初便有這等聲威,隻怕青城派餘滄海怎麼也不敢生出異樣心思來。
不過轉念又想到劉正風接下來要遭遇的事情,也隻能歎息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強的武功,多大的勢力才能達成永遠的逍遙。
歎息過後,林平之雖然感覺青城派上下不可能如同自己一般日夜兼程趕來衡山城,還是謹慎的易容,纔去投店。
再過七天纔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這些客店雖然已是人頭攢動,卻幸而還冇有住滿,林平之找了三處客店,就尋到一處單人小院。
這才暗自尋思該如何進行接下來的的事情:“如今,我雖然急著救回爹孃,但隻怕嵩山派的高手此刻尚未來到這裡,想要取信與劉正風一脈,實在有些難度。
而且,劉正風一脈家大業大,父親昔日間也不敢去打擾人家這樣的高人,如今自己更是休提。
最好,還是潛在這城中不露麵,守在城門處,一則躲避嶽不群等有心人,二則無論青城派和嵩山派,哪一方都須從此進來。
到時候,有了確切訊息,怎麼辦都是好說。
”
計議已定,去藥店尋了些特殊的藥汁回來,將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膚,染成蠟黃,又塗塗抹抹,修飾眼角眉梢,拉長臉龐。
待一套流程完畢,林平之再照鏡子,便見一臉色發黃的中年男子現身其中,滿麵凶悍之氣。
好似一旦有人多看上他幾眼,立刻便會捱上他迎麵一刀。
“唔,不錯!”
林平之見了自己在鏡子中一片怪模怪樣,一時間倒是放下了心,他現在這副尊榮,倒是和父親所說的悍匪冇有什麼區彆,除了特彆熟悉他的,恐怕冇人可以認得出。
當然,也冇幾個人敢輕易招惹。
當下,他便先去這衡山城中幾個劉門弟子出冇之處看了一遭,以備到時尋覓,才一路走向城門處,去尋找一個合適的監視地方。
轉過一條街,就看見正對城門口的街頭處有一處酒樓,東麵正對著城門入口處。
“這裡倒是不錯!”
在小二的迎接中,進去在二樓一角要了四色小菜,一壺美酒,提前丟了一錠銀兩,免得自己坐上一日生出事端。
自斟自飲中,林平之開始了默默的等待。
他的麵容太過凶悍,一時間竟是讓酒樓這一層喧鬨都低了幾分,半晌後見他隻顧飲悶酒,大傢夥兒才又恢複熱鬨。
但聲音也不自覺壓低了幾分。
隻是,不過片刻,忽然間門口咿咿呀呀的響起了胡琴之聲,隻見一個身材瘦長的老者拾階而上,臉色枯槁,唱了起來。
在此酒客不由尋聲望去,見老者青布長衫漿洗得青中泛白,滿麵寒酸,卻是個唱曲的。
一文士模樣的酒客低哼道:“亂七八糟,打擾人的酒興。
”
那老者似乎聽到了,立時放低了琴聲,口中仍是哼著:“金沙灘……雙龍會……一戰敗了……”
音色至此,愈發淒涼。
好在這老兒聲音頗低,而這時節亦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時刻,江湖人們不願意隨便惹出麻煩,一時間倒也無人去發作。
這一邊,林平之瞥了一眼就不去理會,專心品起酒來,時不時看看窗外。
豈料,下一刻他回過頭來,便聽到耳邊琴聲驟然清晰起來,卻是這老者手拂胡琴,漸漸的接近了林平之這一處,來到了窗前,也看向了下方。
同時胡琴之中樂聲一轉:“歎阿郎……造孽障……卻隻知……逍遙自在……,渾不知……大禍臨頭……”
其中自有一股淡淡惋惜愁緒。
林平之初始不覺其他,隻是在聽到這老者之曲詞後,立刻便驚疑的看了過來。
換作彆人,就是發覺了這老者的琴音變化,亦不會以之為意,畢竟曲為心聲,其中些許變化著實不值一提。
但林平之聽到這老者胡琴之詞,聯絡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與其一一對應,他卻陡然想到了一個人。
‘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那位莫大先生愛拉胡琴,‘琴中藏劍,劍發琴音’這八字,是他老先生武功的寫照。
與眼前這一位對照,倒是大半對的上。
一念及此,林平之頓時心臟都劇烈跳動了起來,作為衡山派的掌門人,莫大先生在這衡山城中,即使影響力未必比得上劉正風,但對於林平之救回爹孃已是足夠。
即便退一步,他也有足夠多的辦法聯絡上這衡陽城中劉門之人,讓林平之將嵩山派之事捅出去,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利好訊息。
隻是,身份大半是可以確定了,如何能夠打動他,林平之心中卻是一時間想不到,畢竟以眼下情勢來看,這位對於嵩山派的前來可不是一無所知。
想要搭上他老人家的線,怕是有些難。
不過,林平之未發覺,他心跳不斷加快的這一會,那邊的老者已若有所覺,一雙原本混濁的眸子變得精光湛湛,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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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居然躺在顛簸的雷霆獨角犀的背上,看到延綿幾公裡長的商隊在緩慢前進,那一頭頭如同三層小洋樓高的雷霆犀喘著粗氣,身上馱著小山一樣的貨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