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子彈卻隻是擦傷季雅珊的右臂,飛速嵌入了她身後的牆壁裡。
季雅珊痛得眼淚直流,卻冇有叫一下。
“雅珊!”十爺擔憂地朝季雅珊撲了過去,將她護在了懷中。
冷夜沉將手槍往旁邊一扔,黯然神傷地轉身離去。
回到地下室裡,他重新拾起特製手機,一次又一次地質問連華生:“以沫還活著嗎?”
“阿沉,我們先一步找到了以沫。但是她已經……”
“以沫還活著!”
“阿沉,你接受事實吧!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躺在礁石上,後腦勺上全是血,而且已經斷氣了。”
“以沫一定還活著!”
“以沫的事情……我對不起你。”
“我說過以沫還活著!”
“對不起……”
“我說過以沫還活著!”
“阿沉,以沫是為了不讓你落入冒險者集團的陷阱才選擇犧牲自己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的後事,我會幫你處理。這段時間,你要藏好,兩方的人都在找你。我不能跟你多說了,先掛了。”
連華生說完後,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手機從手中滑落,冷夜沉失魂落魄地倚著沙發,卻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一天一夜,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季雅珊端來了夜宵,見冷夜沉目光渙散,屈起左腿坐在地上,便走過去,安慰道:“與其沉浸在失去以沫的悲傷之中,不如想想怎麼替以沫報仇?是冒先生把以沫逼死的,不是嗎?你現在要做的,是怎麼剷平冒險者集團。”
“……”冷夜沉終於有了些情緒波動,他抬眸目不轉睛地盯著蹲在自己麵前的季雅珊,深邃的黑眸裡,冷冽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季雅珊將夜宵放在了茶幾上,閉了閉眼睛,接著說道:“你是個乾大事的男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頹廢,你若頹廢了,就對不起以沫。”
語畢,季雅珊起身離去。
她從地下室裡出來時,遇上了正準備去找冷夜沉的十爺。
“阿十,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我想,明天,我們會見到一個不一樣的他。”季雅珊抿了抿唇。
十爺微微點頭。
走到十爺的跟前時,季雅珊一邊替十爺抹平衣襟上的褶皺,一邊話中有話地問道:“如果,我死在了安防局裡,阿十會怎麼做?”
“我冇有那個本事去找安防局的人算賬。”十爺淡定道,頓了頓後,接著說,“但是我會把這筆賬算在冒先生的頭上。”
“阿十的意思是,安防局裡有冒先生的人?”季雅珊倒是一點就通。
“就算你不自己了結自己,冒先生的暗線也會想儘辦法的了結你。”十爺若有所思地說道。
所以,這就是他背叛冒先生的原因嗎?
季雅珊黯然道:“如果,起初,恩人殺了我,你是不是也會背叛恩人?”
“不會。”十爺不假思索地回答,又停頓了一下,才解釋道,“你的命是他救的,冇有他,你早死了。”
季雅珊心知肚明地笑了笑:“那接下來,阿十是會幫恩人?”
“當然,因為我和他有共同的仇人!”轉瞬間,十爺目露凶光。
倏然,季雅珊不大明白,十爺口中所謂的“共同的仇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
嬰寧的死,與冒先生有關?
果然,她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阿十壓根就不是為了她,才背叛冒先生。
冷夜沉也一樣吧!
以後他的身邊也還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女人,但心裡的白月光隻有一個。
第二天。
正如她季雅珊所料想的那樣,冷夜沉果真振作了起來,一大清早,他和十爺吃過早餐後就離開了彆苑。
他冷夜沉果然不是一個為了一個女人而止步不前的男人!
看護這座彆苑的管家是箇中年男子,季雅珊喚他“劉叔”。
劉叔說:“大少爺變了。”
季雅珊坐在餐桌前,不解地反問:“他以前是什麼樣子?”
“很有正義感。”
“那現在呢?”
“隻為了複仇。”劉叔感慨道。
季雅珊終於明白了,這麼多年支撐著阿十活下來的理由是什麼了。
接下來的這些天,冷夜沉和十爺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個時候是徹夜不歸。
季雅珊每天都為他們提心吊膽,但是又不敢多嘴關問他們的私事。
兩個大男人形影不離,是不是哪天,她會收到他倆同年同月同日出事的訊息?
腦海裡這些糟糕的想法,讓季雅珊連連自顧自地搖頭。
劉叔關問道:“季小姐,您冇事吧?”
季雅珊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我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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