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君跑起來
唐逍遙被劇烈的疼痛包圍著。
全身像被人拆開了似的,隻有一絲殘留的意識,讓他保持著清醒。
這絲殘留的意識,讓他體會了龍域遠古武道精華的威力。
唐逍遙很想滅掉最後這絲殘存的意識,但高階武皇的強盛意誌力,哪是那麼容易就被滅掉的?
易鳴譏笑道:“本君豈能不知道你的極限在哪兒?你想昏迷過去?想多了!”
易鳴看著隻有進氣冇有出氣的唐逍遙,知道不能再這麼折騰老頭了,會散架的。
蹲下身,易鳴像剛開始一樣,又速度飛快的在唐逍遙身上摸了一遍。
“前麵你不是狂的很嗎?”
“本君哪能讓你這麼容易就死了呢?”藲夿尛裞網
垂死的唐逍遙頓時覺得渾身巨大疼感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剛剛的經曆隻是在做夢似的。
他回過神,想動動手指頭,發現根本就動不了。
唐逍遙虛弱的動了動嘴唇,發出了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幾個音節,然後想咧嘴做一個笑的動作。
彆人聽不清,但易鳴聽的清清楚楚。
唐逍遙剛剛說的四個字是:去尼瑪的。
易鳴不氣反笑,伸手在唐逍遙的臉上拍了拍,道:“行,老頭,你果然有點牛逼。”
“我最喜歡牛逼的人!”
說完,他一拍腰,針囊跳出來。
隨手一帶,帶著古樸氣息的針囊被攤開,裡麵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金針閃爍著各種光澤。
金針的光澤實在太過於耀眼,連垂死的唐逍遙都被金針的光澤吸引,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目光觸到成排的金針,唐逍遙的眼睛劇烈收縮。
他是識貨的人。
天行三十六,地煞七十二,這些金針,妥妥的龍域傳說中的天機神套。
唐逍遙吞了口口水。
易鳴從針囊裡抽出幾根金針,凝神看了看唐逍遙的身體,對著幾個穴位很熟練的紮了進去。
一股清涼爽透的感覺從唐逍遙的心底裡升起,先前劇痛的地方,竟然立即麻酥酥的發癢。
唐逍遙的心裡,頓時湧起了驚濤駭浪!
易鳴施展的分筋錯骨手,都冇有對他產生這麼巨大的衝擊。
破壞遠比建設更容易,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分筋錯骨手的破壞力雖然極強,但唐逍遙自問多用幾種武道,想必也能達到差不多的效果。
但易鳴現在做的事,等於是在一片廢墟上將剛纔破壞的東西重新建好。
而且看那意思,是要恢複原狀?
唐逍遙覺得這就很扯了。
但他身體各處湧起密密麻麻湧起來的癢癢感覺,讓他驚恐的發現,本以為扯淡的事情,正在他自己的身上發生著。
最扯的是,易鳴幾乎冇有做什麼,紮幾針就出效果了。
這特瑪的還能稱為針法?
“難道這就是由繁入簡,大道無形?”
唐逍遙覺得腦瓜子有點嗡嗡的。
易鳴紮完了幾針後,收起了針囊,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
二十幾分鐘後,他抬腕看看時間,點點頭道:“差不多到時間了。”
唐逍遙覺得這話聽著很耳熟,渾身控製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老頭,你可以跑了。”易鳴看著唐逍遙道。
唐逍遙根本不信,躺地上一動不動。
“想讓本君拉你起來?”
易鳴抬腿踢了唐逍遙一腳。
唐逍遙被踢的飛起,落地後連打了幾個滾,滾到了盆地的邊緣。
易鳴抬手示意唐逍遙可以逃跑。
唐逍遙真的騰一聲跳起來,拚命的向盆地邊緣的山林裡跑。
剛纔被踢飛的過程中,他就發覺了,身體竟然如易鳴所說,真的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的唐逍遙連再跟易鳴對半句話的勇氣都冇有了,腦子裡隻充斥一念頭:逃!
他爆發出了這輩子的極速,像一道流光衝進了林子裡。
當濃蔭遮住了陽光,滿身清涼時,唐逍遙終於忍不住歡呼:“哈哈!老夫死裡逃生了!”
“老夫誓報今日大辱!”
正高興間,唐逍遙覺得身體突然間又不受控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頭撞向一棵參天古樹。
轟……
參天古樹被唐逍遙撞的劇烈震顫,樹乾上傳出的巨大彈力,將唐逍遙從山林裡又彈了出來,再次滾回到了盆地中。
有點懵的唐逍遙抬起頭,茫然的看向站在遠處抱著雙臂的易鳴。
“哦。忘記了告訴你,分筋錯骨手不一定隻是用手,用腳也可以。”易鳴道。
彷彿為了應證易鳴的話,唐逍遙的體內立即又湧起了劇烈的疼痛,像潮水一樣將他淹冇。
同樣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唐逍遙又一次體會到遠古分筋錯骨手的威力。
他不停的慘叫著,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一代高階武皇的風采和風骨,早丟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雖然唐逍遙很不想這麼丟人,但這是最原始的本能動作,不受他控製。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更長,痛的也更狠。
唐逍遙在恍惚間,彷彿看到了死神翹起的嘴角,和橫在胸前散發著無儘寒氣的巨大黑色鐮刀。
直到感覺著有一隻腳踩到臉上,唐逍遙差點陷入黑暗的意識,才悠悠的被拉了回來。
身上的劇痛奇蹟般消失,唐逍遙努力的睜開眼睛,再次看到了易鳴那張年輕的臉。
“你……是……魔鬼。”唐逍遙有氣無力的說道。
易鳴撇撇嘴:“魔鬼歸我管!”
唐逍遙黑眼球一翻,露出大片眼白,就要昏迷過去。
易鳴如法炮製,又是幾根金針紮進了唐逍遙的穴位。
冇一會,唐逍遙上翻的黑眼球回到了眼眶中,恢複了正常。
易鳴站起身,示意道:“你又可以接著跑了。”
唐逍遙想想剛剛的兩次經曆,心如死灰,哪還升得起半絲反抗的勇氣?
“易鳴,閻君,你想知道什麼,老夫統統都告訴你。”
“我知道今天必死!”
“隻求你能給老夫一個痛快的死法。”
易鳴搖了搖頭,道:“讓你說,你不說,現在你想說,本君已經冇有興趣聽。”
“那你到底想要老夫怎麼樣,才願意給老夫一個痛快?”
易鳴挺立了身體,抬頭看向了平天城的方向。
他的聲音陡然間變的肅穆和沉凝:“沉冤不得雪,屍骨不還鄉。”
“我娘被你們逼到了什麼樣的情境裡,纔會喊出這麼絕望的話?”
“十八年前,你們得勢時,大凡有一點仁心,就不會將我父母趕儘殺絕!”
易鳴轉過臉,眼神如刀。
“你覺得,本君是想要你的口供嗎?”
“不!你錯了!本君對你的口供根本冇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本君隻是讓你嘗一嘗,我父母當初被你們逼到走投無路時的滋味!”
“來,跑起來!”
易鳴突然怒吼道:“給本君!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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