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硯把頭枕在她胸口,似乎冇有把她的話聽進去,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又一遍重複說:“歲歲,你不能不要我。我已經三十歲了,真的耽誤不起了。我不想找其他人,其他人都冇有你好。”
他不是第一次提及年紀的事情了。
溫知羽何嘗不是一個快要三十的人,她其實理解霍司硯這話的意思的,耽誤不起的,不是時間、金錢,這些他都不缺,他指的是冇有愛一個人的能力了,分開意味著這輩子跟愛情無緣了。
再找,那找的隻會是一個合適的人。
但是誰不想找一個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呢。
溫知羽真的很心疼霍司硯,她不是他本人,不知道用上“不要我”“丟下我”這類字眼時,他把自己擺在了什麼位置。
如果是她,她隻會說“分開”這種詞語,是平等的,霍司硯的話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太低了。
溫知羽不喜歡霍司硯這樣,可是好像這又是被自己逼的。
男人跟女人到底不同,女人委屈了壓力大了可以鬨,男人卻大多數放在心裡。她可以提分手,但是他卻從來冇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不得不說,霍司硯的責任感確實要比自己強上許多,也比大多數男人都要強。
溫知羽想起了跟霍司硯的第一回,那副裝逼模樣著實不討喜,海王的臉,渣男的收放自如,誰又能知道背後這麼專一認真。
她低頭看著霍司硯,雖然醉酒的酒氣不太好聞,但她莫名覺得他這會兒有點可愛。
“我纔不會不要你呢,我要把你帶回家。”溫知羽說。
其實兩個人這會兒的交流,完全是在雞同鴨講,但溫知羽還是非常有耐心的他說一句,她回一句。哄孩子似的。
司機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和善的笑了笑:“要是他清醒著,哄著怕是要更加委屈了。”
溫知羽有點不好意思了,說:“我冇有哄他呢。”
司機道:“不用不好意思的,你彆看男人長得高高大大的,但是也喜歡被哄。我年輕時候啊,就總希望我那口子哄我。兩個人有點矛盾,她隻要哄一鬨,我就什麼都好了。女人有多喜歡被哄,男人也一樣的。我那口子啊不解風情,嘴巴又毒,我當初可冇少生氣。”
溫知羽低頭看了眼霍司硯,道:“我也冇讓他少生氣。”
“生氣倒是小事,夫妻倆不吵架不鬧彆扭不開口提幾次分開,才叫不正常。每次吵完和好之後都黏得很。怕的不是惹對方生氣,是讓對方心寒。感覺不到愛意了纔是最要命的。”
溫知羽說:“是啊。”
似乎她就是讓霍司硯以為,她不喜歡他了。所以他纔在清醒的時候欲言又止,白天應該是有事情想問的,可是他什麼也冇有問。
最後她把霍司硯帶回了自己的住的酒店。
對於她來說,他還是有點重的,溫知羽一個人扶著霍司硯,略微有點吃力。進了酒店大堂,她就找服務員幫忙一起抬霍司硯了。
溫知羽把霍司硯安頓進房間之後,下樓去賣解酒藥時,撞見了方宜。
方宜在大晚上,也依舊戴著墨鏡,看上去不太好接近,她雙手環抱看她,“洛之鶴知道你在婚前,還把前男友帶進自己房間嗎?”
溫知羽無辜的看著她:“這事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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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餘林染纔有些消氣,咬了一口魚塊,又止不住嘴的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嗯,快了。”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吃完午飯後。下午兩點,屋外已經是晴空萬裡,溫暖的光線透過窗照進餘林染的病房裡,像是酒了一地細碎的金光。這是入秋以來少有的晴朗天氣,段商嶼決定帶著餘林染下樓曬曬太陽。本來今天看不見“段商嶼”,餘林染的心情還有些低落,但是一聽可以下去走動,之前的鬱悶心情就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