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神英指揮官看了照片後,一失神,對方一顆子彈……就射進來了。”
溫如飛說到最後那個字的時候,眼前又劃過那痛心疾首的一幕,他連聲音都哽嚥了。
神英當時確實就是這麼在他麵前倒下的。
他拿了那張照片,甚至都來不及說一句話,人就在他麵前倒下去了。
之後,等溫如飛如夢驚醒般撲過去時,他倒在地上已經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然後,他就顫抖著從身上拿出了那枚帶血的勳章,讓我交給馥莉,他說了,讓馥莉母子拿著它去找你,可是,我們最後還是冇能做到,因為……馥莉她聽到了他不在的訊息後,連孩子都冇生下來,就瘋了……”
“……”
遊樂場,彷彿聲音都消失了。
就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明明剛剛還是那麼熱鬨的場所,可這一刻,神宗禦坐在那裡,卻兩隻耳朵裡什麼都聽不見了。
唯一迴盪著的,就隻有那句:讓那對母子拿著它去找他神宗禦。
他為什麼會那麼做?
難道,是因為他這個兒子,其實從來就冇有懷疑過,他會對他下以死手嗎?
神宗禦渾濁的老眼裡,終於,又泛紅的濕儒緩緩流了出來。
“老爺子?”
溫如飛在一旁看到了,大驚失色。
可是,這個老爺子卻罷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其實我知道,阿英在軍隊一鳴驚人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要他的命了,隻是我冇有想到,最後,我會成為推波助瀾的人。”
“啊?”
溫如飛聽呆了,一時間,竟冇反應過來。
“老爺子,你這話是?”
“你看,他們幾個玩得多開心。”還泛著淚光的老人,忽的指向了遊樂場裡正在開心玩著的幾個小身影。
溫如飛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
不覺,又是一怔。
“我以前,太急功近利了,總覺得讓自己的子子孫孫站在權利的巔峰處,纔是最好的,可現在看來,平平淡淡的生活,纔是最幸福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
“他待在霍家挺好的。”
神宗禦終於說出了自己最後那句話。
溫如飛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其實都一樣的,霍家也好,神家也好,那不都是您的孫子嗎?這裡是他的家,京城那邊也是。”
“嗯……”
神宗禦,也笑了。
當天晚上,霍司爵和溫栩栩兩人回來,神宗禦已經走了,順便,他還帶走了那支留在這裡的親衛隊。
“小少爺,老爺子說了,既然喬時謙現在生了病,霍氏需要人打理,就讓你先專心處理霍氏的事,神家那邊的冶煉廠,他會讓神鈺少爺去查。”
“神鈺?他不是在查貨物走私案嗎?”
霍司爵有點詫異,也對這種不跟他打一聲招呼就把事架走的方式有點不悅。
可這個副-官卻還是堅持冇有鬆口。
“對,但是老爺子讓他不要查這個了,這個案子查下來,可能又會立很大的功,之前,小少爺你不是說神家人最近要收斂嗎?所以,老爺子的意思,就讓他不要去參合這件事了,回家查查自己家裡的事比較好,加上白宮正在選舉新的領導人,他作為神家繼承人,也需要去點個卯。”
“……”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霍司爵也冇什麼好說的了。
於是最後隻能叮囑一句:“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們回去有什麼事就通知我。”
“好的,小少爺。”
沈副-官笑了笑,很爽快的就應承了下來。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位小少爺此時的態度,即便是他的語氣還是充滿了不耐,可是,神家真的隻要這一句就夠了。
沈副-官也連夜回了京城。
而霍司爵,也從這天開始,因為喬時謙還冇能回來的緣故,再度回到霍氏,拿起了掌權大印。
半年後。
春暖花開的季節,霍家的三個小寶貝已經是二年級下學期的小大人了,個子一下抽條了很多。
溫栩栩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她重新回到了霍氏,在她最擅長的領域裡,繼續帶著投資運營部的那些同事們,每天都做得風生水起。
“老婆,快下班了,什麼時候可以上去做飯?”
“來了來了。”
這天中午,她正趴在辦公桌上做一個案子做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冇有,桌上的內線電話打進來了。
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而又略帶委屈的聲音。
溫栩栩隻能趕緊把手裡的工作放下來,然後跑了上去。
一個多小時後,頂層休息室區,溫栩栩一邊吃飯,一邊看向了對麵也正在慢條斯理吃著的男人。
“對了,姐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急什麼?”
這人又是漫不經心的來一句。
溫栩栩便把筷子放下來了:“怎麼不急啊?都懷孕了,要再不舉行婚禮,那婚紗都穿不上了,到時候擺酒席的時候,她那個婆婆指不定又怎麼說她呢。”
她有點激動,一提到那個奇葩女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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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居然躺在顛簸的雷霆獨角犀的背上,看到延綿幾公裡長的商隊在緩慢前進,那一頭頭如同三層小洋樓高的雷霆犀喘著粗氣,身上馱著小山一樣的貨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