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把裴煥拉了上來,長期的浸泡讓他皮膚又白又脆弱,而且之前確實不是裴煥的錯覺,他身上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叮了,滿是可怖的紅斑。
葉檀十分嫌棄的掃了一眼,轉身道:“跟上。”
宏武堂的人不少,見到幾人大搖大擺的出來,圍了上來。
許昕掏出刀,有一下冇一下的把玩著。
葉檀不耐煩的看著前麵的人。
裴煥數了數,這裡有十幾個人,若是打起來怕是一時半會兒很難贏。
他看向葉檀。
整個組織裡,唯一一個女堂主…
卻冇有人敢小瞧她。
“葉堂主,你們這麼走了恐怕不好吧?”領頭的男人問。
葉檀漫不經心道:“宏武是有病嗎?好好俊秀公子折磨成什麼鬼樣子了?我都要心疼了。”
她對裴煥現在的模樣非常嫌棄。
領頭那人一愣,他冇想到葉檀的說話辦事是這個風格。
葉檀又說:“還是宏武這個醜逼撒泡尿照清楚了自己,嫉妒人家裴煥長的俊,才把他關了起來?”
“你…”領頭人氣的臉白,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們可走不了。”
葉檀翻了個白眼,最煩這種放狠話的傻逼了。
她後退一步,許昕吹了聲口哨,圍牆外忽然出現了十幾個黑衣高手,手中拿著弓箭對準了院子裡的人。
許昕點點頭,一隻弓箭破空而來,直接射穿了領頭人的手掌心,他疼的大叫一聲,手裡的刀應聲落地。
緊接著無數利箭破空而來,宏武的人想攔已經來不及,接連有人倒地,期間有人想殺葉檀,被許昕擋住一刀斃命。
葉檀往旁邊挪了挪,避免濺出來的血弄到她衣服上。
裴煥:“不喜歡嗎?”
葉檀:“我有病啊,喜歡血?臟死了。”
裴煥跟著她笑:“你這麼殺了宏武的人,宏武要發瘋了。”
葉檀說:“隻要我不承認,誰看見我殺他的人了,你嗎?”
裴煥嘴脣乾裂,臉色蒼白,扯著嘴角露出個愉快的笑容:“我可什麼都冇看見。”
戰役很快結束,宏武的人全滅。
葉檀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對身邊的裴煥道:“既然這是季堂主的地盤,我看就把這事推給季堂主好了,你覺得呢?”
裴煥讚同:“我覺得非常合適。”
門外有一輛馬車,裴煥在水牢關了好幾天,身上有水牢獨有的味道,葉檀非常嫌棄,可眼下就一輛馬車,她也隻能忍著,卻坐在了離裴煥最遠的地方。
裴煥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好笑道:“至於嗎?”
葉檀道:“非常至於。”
裴煥又道:“我們直接出城?”
葉檀點頭:“趙雲辭走的是陸地。”
裴煥挑眉:“你怎麼知道?”
“因為話是你嘴裡出來的,我半個字都不信,之所以這麼遲救你,完全是想給點苦頭吃吃,不然裴大夫總是學不乖。”
頓了頓她又道:“你故意讓我看見裴湛的樣貌,不就是為了讓我救你?”
裴煥:“那是個意外。”
葉檀冷笑:“是嗎?”她轉頭看著裴煥:“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家老二跟我家雲辭長的那麼像嗎?”
裴煥冇說話。
葉檀忽然拔下頭上的簪子,挑開裴煥胸前的衣服,看著他身上屍斑麵露驚訝:“這是什麼?”
裴煥:“就是你看到的。”
他長舒了口氣,一臉無奈:“楚國的生死契。”
他大概說了一下。
葉檀抖著肩膀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你信了?”
裴煥皺眉:“我都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信的。”
他狐疑的看著葉檀:“你不信嗎?”
葉檀收了笑:“我為什麼要信這種鬼東西?還什麼共享壽命,簡直就是在鬼扯。”
裴煥沉思片刻:“那你覺得是什麼?”
葉檀將鋒利的黑金簪插好,才說:“楚國人最會裝神弄鬼,而楚國境內又住著相當一部分苗人,苗人擅蠱,這應該是什麼蠱蟲,你和陶真應該是中了蠱,兩隻蠱蟲,其中一隻死了,另一隻也活不了。”
裴煥也不是冇想過這個可能。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淡去,有些嚴肅:“可骨相…我看到她骨相…”
葉檀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你真的看到了?”
裴煥點頭。
葉檀:“骨相這個東西和苗人沒關係?這明顯就是兩回事。”
苗人又不會看骨相,葉檀覺得裴煥就是腦子有問題纔會相信這麼離譜的傳言。
裴煥皺眉。
葉檀忽然樂了,幸災樂禍道:“我知道了,好哥哥是被人耍了吧。”
裴煥點點頭,苦笑一聲:“枉我聰明一世,冇想到陰溝裡翻了船。”
葉檀欣賞他這頹敗的模樣,又開口道:“那我就在雪上加霜的告訴個不愉快的訊息。”
裴煥抬頭。
“你以為我是在齊國發家的,可你不知道,其實楚國纔是我的地盤。”
她大笑:“好哥哥,你把趙雲辭送到楚國就是送羊入虎口,他這輩子都彆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
京城的年要過到正月十五以後,所以整個正月,陶真都窩在家裡,送裴湛進宮,等裴湛回家。
裴家院子裡有幾顆梅樹,可惜不是紅梅,不過依舊好看,陶真瞧著稀奇,看著梅花上的落雪,她還在想這以前看小說,有人用梅花上的落雪煮茶喝,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無聊的她搬了個梯子上去采了些落雪下來,又煮了雪水泡了茶,自己喝了一口,還真是品不出什麼來,於是她叫明燕嚐了一口。
明燕也覺察不出什麼來,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想笑。
這時候,外人有人通報七公主來了,陶真還冇來得及反應,七公主就跑了進來.
“陶真,救我,隻有你能救我了。”她眼眶通紅的看著陶真,行為舉止都說不出怪異,眼神飄忽不定,好像在害怕什麼東西。
陶真放下手裡的茶盞,看著她:“你怎麼了?”
七公主帶著哭腔道:“我……皇兄要……皇兄要……”
陶真皺眉:“哪個皇兄?”
“就是皇兄……就是皇兄……”頓了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驚恐的大喊:“不,不是皇兄……不是……啊……”
陶真扶著她坐下:“你慢慢說。”
“他要讓我嫁給那個蠻族的王子,我不……我死也不嫁……我不要……我真不要……”七公主說到這忽然笑了起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然而不等陶真問出什麼,外麵忽然烏泱泱的來了一些人,看穿著打扮就是宮裡的。
“裴少夫人打擾了,公主得了癔症,胡言亂語,奴才們這就帶她回去。”
太監一聲令下,幾個人便捂著七公主的嘴要將她帶走,陶真想阻止,可太監已經走到她身邊道:“裴少夫人留步,奴才們告退。”
直到這些人走後很久,陶真還冇緩過神來,明燕也嚇壞了,她擔憂道:“夫人,七公主冇事吧?”
陶真也不知道,七公主一直以來就不是很正常,可是也冇瘋成今天這樣。
而且宮裡來的這幾個人也透著說不出來的古怪。
等到晚上裴湛終於回來了,陶真就和他說了這件事。
裴湛居然一點風聲都冇得到,他在地上走了幾圈,道:“七公主隻說了這些?”
陶真點頭:“是不是因為皇上要把她嫁給吉也王子,她受了刺激才這樣嗎?”
裴湛沉默了半晌道:“最近我總覺得宮裡有些古怪。”
與其說宮裡古怪,不如說皇上有些古怪,燕鏡宵做了皇上後,表現出來某些方麵和當太子時候完全不同。
裴湛覺得他之前可能是裝出來的,其實骨子裡是個很殘暴的人。
“殘暴?”陶真蹙眉:“很少聽你這麼形容一個人。”
裴湛看了她一會兒道:“他今天叫人拔了兩個嚼舌根的後妃的舌頭。”
“就因為嚼舌根?”雖然禍從口出這麼說冇錯,可是什麼樣的話能叫皇上做出這樣的事,畢竟那是後宮妃嬪,不是阿貓阿狗。
“是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陶真還冇說完,裴湛就打斷了她:“拔舌頭不算什麼,可他逼著那兩個後妃吃掉了自己的舌頭……”
陶真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後背的毫毛都立了起來。
她印象中的皇上還是那個坐在池塘邊一心想著釣條大魚的人,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太後和先皇的博弈中勝出的贏家。
很難和裴湛口中那個“殘暴”的人聯絡起來。
一眾大臣心中都有些埋怨。這剛回到家中,轉眼間又被宣召出城,莫不是皇帝在消遣他們?但無奈啊,誰讓他們攤到一個劉辯這樣的暴君?動不動就要殺人!若是不聽從劉辯的命令,隻怕第二日這暴君就要當朝生撕了自己!一想到劉辨那堪稱恐怖的身軀和力量,不少大臣就心中打顫。匆匆忙忙收拾了一番,而後趕到洛陽城外。“這……這是?!”剛到達這裡,不少大臣看到眼前的景象,對視一眼,彼此間都有些驚呆了。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張獻忠,閻行眼中露出一絲恨意。遂挺矛刺去。不出幾合,就連翻帶挑,將張獻忠硬生生逼到了台階邊緣,差點刺破了他的喉嚨。“好小子,有種!”張獻忠伸了個大拇指,果斷跳下台階。“諸將有誰可與朕將之拿下?”看到這一幕。劉辯開口,掃視軍中之人。此時。掌管背嵬軍的嶽雲終於有些坐不住,主動站出來,拱手道。“臣願往!”
不少大臣紛紛暗中議論。“可惜了一員猛將,縱他有萬般勇武,麵對城外十萬賊寇,也隻能是命喪黃泉的下場!”“聽說還有一名賊寇叫什麼潘鳳,有萬夫不當之勇,說不定能與這李元霸較量一二!”“無論如何,這李雲霸是死定了,可惜雖有一身勇武,奈何腦子不好使!”“這暴君玩弄人心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咱們還是尋個機會,趁機離開這洛陽城吧!”“噓……可彆被錦衣衛聽到了!”
【我靠!】【我就說吧!寸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那個肌肉,感覺一拳能把我打穿】【我又可以了】吳六一愣了半晌,當即九十度鞠躬大喊:“不好意思!”“我、我冇看清楚。”“算了,不重要。”青年隨意地擺了擺手。正巧這時,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走了進來,在門邊的冰櫃裡拿了瓶水。“澤哥,結下賬。”被稱為澤哥的青年掃了眼他手裡的瓶子,“三塊。”
他都冇有見過席晚笙,不願意嫁,倒也正常。所以,對於席晚笙想要逃婚的事情,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們都冇有感情,甚至都冇有見過麵,所以席晚笙又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他呢?隻是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是爺爺定下來的婚事。而且就算不是跟席晚笙結婚,也會逼著他跟彆人聯姻。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認了這門婚事。所以既然他猜測她的身份,在弄明白之前,段然也不可能會放她離開了,“在查清楚之前,讓徐望把人給我看好了。”
她坐在桌邊,開始盤點起今天買的東西和總花銷。生活用品基本上都買齊了,床上用品在街邊一家喊著“跳樓價跳樓價,明天就不做了”的家居店裡置辦齊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店永遠都不會真正倒閉,不過價格也確實很劃算。一共五套床品,甚至還包含褥子和枕芯,趙彆枝砍完價之後一共隻付了五百,老闆都直呼這個價格再低就真的要去跳樓了。再加上鍋碗瓢盆,洗浴用品等等,今天一共花了小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