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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前,言淵揹著索菲亞,和洛君珩一起進了林子,索菲亞給他們每人一個防毒麵罩,道:“這片林子被我佈下了毒瘴,不想死,最好把它給戴上。”
林子陰森森的,大霧瀰漫,看不清眼前的路。
言淵揹著索菲亞拾階而上,洛君珩就跟在旁邊,麵無表情,這種深山老林他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走過很多次,潮濕又詭秘,適合藏人,也適合逃命。
索菲亞趴在言淵的背上,時不時出聲指引著他前路的方向,她偏頭看向旁邊的洛君珩,語氣透著遺憾和惋惜,“我都快要死了,你也不肯揹我一回。”
他們給她下的藥太毒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可是她能夠感受到,毒素宛如千百隻蟻蟲沿著她的血脈在爬呀爬,在她的體內鑽啊鑽,咬得她又癢又麻,疼得鑽心。
“我是不是太可憐了?”
索菲亞目光始終看著洛君珩,眼神哀怨,“言兮死的時候也不過是一擊斃命,我雖然解剖她的屍體,敲碎了她的骨頭,可這些都是在她死後才做的,那時候她無知無覺,冇有痛苦。可我現在還活著,好疼啊……”
洛君珩並冇有理會她,隻當她的話是空氣。
言淵在麵罩之下,沉聲道:“我勸你還是少說一句吧,再說下去,他要把你暴屍荒野,我可攔不住。”
索菲亞輕笑了一聲。
“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屍體埋在哪兒,反正我現在這張臉、這具身體,早就不是我的了。”
她目光執著又癡迷地看向洛君珩,“我倒更希望他能跟我說說話,便是理理我也好……”
洛君珩現在已經恢複意識了,可是看上去似乎還和之前的狀態一樣,整個人都無波無瀾,不動聲色。
一個人冇有情緒的時候是最可怕的,索菲亞站在洛君珩麵前,宛如一個透明人,他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存在,這比他衝她發脾氣,或者打她罵她還要狠。
她寧願他像以前那樣跟她演戲,或者嘲諷她、奚落她,她都能夠忍受,因為那樣起碼證明她在他麵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是一團若有似無的空氣,他冇有蔑視她,而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冷暴力是可以殺人的。
這話一點不假。
言淵腳步微微一頓,他淡聲道:“想讓他理你,你就得趕緊把我姐交出來。你到底把她藏在了哪裡?”
索菲亞忽然抬頭,看了一眼。
她唇角揚起燦爛的微笑,“就在這裡呀。”
一聲口哨吹響,彷彿有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言淵眉頭一蹙,就被一個身影拽向一旁,幾聲尖銳的槍聲劃破叢林,言淵吃了一嘴的土,也敏捷地爬起來,和洛君珩兩個默契地轉身,背對背一通掃射。
索菲亞已經冇了蹤影。
槍聲略停,大霧剛剛散開,很快又蔓延開來,一夥穿著防毒衣服的黑衣人迅速將洛君珩等人包圍了,在這陰暗深幽的叢林裡,宛如一隻隻黑色的蝙蝠,密密麻麻地站在山頭,或者潛伏在樹上,伺機而動。
這樣的情形對洛君珩和言淵並不可怕,他們帶著索菲亞進來,就猜想到她會在這裡佈下陷阱,有埋伏不可怕,隻要他們出來了,那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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