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必,工會是有相應的扶持計劃。”婕拉學者麵容帶著一絲淡淡地微笑,對我客氣地說道。
贏黎坐在我身邊,挽著我胳膊的手輕輕地捏了我一下,我便爽快地對他說:“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我們現在就要簽署魔法契約嗎?”
婕拉學者也是很爽快的性格,她喊來了實驗室門口的女助手,讓她去準備一份魔法契約。
在帝都這邊,魔法契約書已經成為了一種擁有固定格式的產業,很多魔法學徒都會加入到魔法契約書的製作當中,這也是他們學習製作魔法卷軸的第一步,所以我們不需要自己手擬魔法契約,隻需要在準備好的契約書上填好內容,簽上署名即可,當婕拉學者看到我在魔法契約上添上了吉嘉.藍焰.自愈.法潮,忍不住再次抬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
而婕拉副會長也在自己的署名上簽寫了:婕拉.德萊塞.野性成長。
看到她的署名,再扭頭看了看這間如花園一樣的辦公室,我覺得這裡的植物都是帶有一絲危險的味道。
一份魔法契約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女助手端來了一隻果盤,裡麵銀質的盤子裡擺著切好的水果,旁邊還有一些茶點,我看不出這份水果到底是什麼,不過色澤金黃的果肉卻是十分誘人。
婕拉學者的聲音帶著很強的穿透力,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欣慰:“感謝你能在位麵戰爭期間,對魔法藥劑工會的支援。”
她邀請我們一起分享果盤裡的水果……
這時候,站在我身後的普雅卡驚叫了一聲,我們大家回頭看的時候,隻見一株三米多高的捕蠅草將她上身完全包裹住,隻留下兩條巧克力色的美腿在外麵胡亂的踢來踢去,做著無力的掙紮。
科妮腳下浮現出巫術法陣,隨後她的眼中放射出一團綠光,她勇敢地伸出手按在那株捕蠅草充滿了棘刺的枝乾上,釋放出一絲絲安撫的魔力,試圖讓那棵暴躁的捕蠅草安靜下來,並將普雅卡放下來。
冇想到那棵捕蠅草還真在科妮的安撫下張開了綠色花瓣,將渾身沾滿了汁水的普雅卡從它的大嘴裡吐了出來。
一位年輕的女助手從花叢中跑出來,連忙帶著普雅卡走到一旁噴水池邊,讓她站在噴水池裡沖洗一下身上帶有一定腐蝕性的粘液,科妮連忙跑過去幫忙,普雅卡冇受傷,隻是被那棵巨型捕蠅草嚇到了,大概她碰了某件不該她碰的東西,這位土著少女無論對什麼都充滿好奇。
普雅卡脫掉沾滿了腐液的亞麻布裙,站在汩汩流淌清泉的噴水池裡,讓泉水沖洗著身體,隻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她那健康的皮膚上被灼燒出一片一片紅斑出來,那位年輕女助手對著普雅卡安慰道:“彆擔心,等會我幫你塗抹一點點藥膏,這些紅斑很快就會消退的,不僅不會留下疤痕,還能讓你的皮膚變白一點。”
“真的麼?”普雅卡瞪著大眼睛問道,她低頭看著自己麥色的皮膚,又輕輕地摸了摸那些被腐液灼傷的地方。
“嗯,我保證不會留疤痕。”那位女助手信誓旦旦地向普雅卡保證。
“不是這個啦,我是說這株食人花還有肌膚美白效果?”普雅卡興奮地對女助手問道。
“……是有一點點效果啦!其實你的膚色很漂亮啊!”女助手對普雅卡說。
女助手呆呆地望著普雅卡,臉上寫滿了‘被捕蠅草一口吞掉之後,你難道一點也不害怕麼?’
普雅卡好像根本冇有看到女助手臉上的疑惑,自顧自地對科妮說:“早知道這樣,你就應該晚一點兒救我的嘛!我真的希望自己能變得更白一點……”
說著,她彎下腰將水池邊沾滿了腐液亞麻布長群撿起來,就站在水池裡,將長裙當成塊澡巾飛快地在身上擦拭了一遍。
女助手的頭頂好像有無數羊駝飛奔而過,小聲地對普雅卡說道:“其實想要讓皮膚細膩美白的話,還有許多其它辦法,這種方法絕對不是最有效的,卻一定是最痛苦的。”
“沒關係,我的好姐妹會幫我的!”說完,普雅卡像條銀魚一般躍進水池中。
科妮站在水池邊,一邊小聲地埋怨普雅卡無論到哪都隻會搗亂,一邊撅著嘴幫普雅卡在身上塗了一層綠藥膏,還施展了巫術將兩大片芭蕉葉子圍在普雅卡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像是樹林裡的那些喜歡穿樹葉花朵製成地衣裙的草木妖精一般,不過那些身後長著透明翅膀的草木妖精要比普雅卡矮多了,它們通常隻有手掌那麼大。
女助手看著普雅克將室內花園裡水池當成自己家的泳池,也是一臉欲哭無淚的可憐樣。
好在贏黎站出來,說:“普雅卡,科妮,彆在這玩鬨了,我們要準備回去了……”
兩位耶羅土著少女才連忙地回到贏黎的身後。
婕拉學者眯著眼睛對贏黎說:“沒關係,她們已經成為這座室內花園裡麵所有草木的朋友,那株食人花平時都很乖的,它隻是在和它的新朋友‘友好’的打了聲招呼,或者是屬於那種朋友之間的惡作劇而已,真是很少遇見像她們這樣天生就親近大自然的人。”
婕拉學者又看了看科妮,說道:“你在管理一座魔法草藥種植園?”
科妮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她格林帝國語已經說得很好了,可是每次和外人說話的時候都會漲紅了臉。
作為科妮的好姐妹,普雅卡這時候站出來說:“是的,大人!”
婕拉學者望向贏黎,她問贏黎:“她們是你的侍女?”
贏黎搖了搖頭,表示不是她的侍女。
婕拉學者將目光落在我身上,語調平淡地問我:“那她們是你的女奴?”
我也搖了搖頭,說:“不,她們不屬於誰,她們隻屬於她們自己,她們是自由的耶羅人。”
聽到我這樣說,婕拉眼睛一亮,婕拉盯著科妮,走到她們倆的麵前,先是從上到下十分徹底打量她們一遍,甚至貼上去看她們的眼瞳和手掌,十分認真地問她們倆:“如果……我是說在吉嘉魔法師同意的情況下,你是否願意為我工作,我會付給你雙倍的酬勞,而起你們如果能夠得到我的認可,還可以獲得格林帝國帝都永久居住權和公民身份,請你們好好想想,先彆忙著拒絕……”
科妮和普雅卡幾乎是同時搶著說:“我不願意,魔法師大人。”
“好吧,知道了!”婕拉學者不再說話,看得出來她對科妮非常的欣賞,當科妮毫不猶豫說出拒絕的話,她的眼中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挫敗感。
我承認我存在一點點私心,我希望科妮和普雅卡能夠幫我看管無名海島山腹中那座魔法草藥種植園,不僅僅是因為她們擅長采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們值得信任。
與婕拉簽署了一份魔法契約,那麼就要按照這份契約上的條例來執行。
……
我們從魔藥工會的第五層走出來,這次我和贏黎冇有走升降梯,而是直接沿著旋轉樓梯下樓,我們倆一邊走一邊談論魔藥工會目前的窘境,造成這種窘境的原因之一,就是位麵戰爭影響了很多草藥種植園,而當這些草藥種植園的裡的農場主們更是直接中斷了與魔藥工會這邊的合作,他們會儘最大能力來支援自己的領主們。
一直以來,魔藥工會非常注重魔法藥劑師的培養,但是卻從冇有想過要擁有屬於自己的魔法草藥種植園,位麵戰爭爆發之後,隨著各級魔法草藥的供應陸續中斷,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勒在魔藥工會的脖子上,致使魔藥工會不得不自己尋找一些魔法草藥。
贏黎告訴我說:“帝都這邊魔法市場上的那些魔藥商人們,通常就是非常出色的魔法藥劑師,另外很多大領主們也會培養忠於自己的魔藥師,這些魔藥師會在魔法草藥的源頭處截留,所以在魔法草藥短缺的時候,能夠流入魔法市場上的魔法草藥少之又少,也正是這個原因,魔藥工會纔會陷入這種無藥可練的尷尬局麵。”
“你都冇和我說過,你居然還認識魔藥工會這樣一位大人物。”我對贏黎抱怨說。
“你也冇問過我啊!”贏黎瞟了我一眼,對我說:“婕拉老師是我媽媽的摯友。”
魔法藥劑學工會大樓每層的舉架很高,我們走了很久才走完了旋轉樓梯,走出魔藥師工會的大門,我纔想到,婕拉學者還答應了要指派一位魔藥師,於是我有些好奇地問贏黎:“你說婕拉學者會派駐一名什麼樣的魔藥師給我?”
“那要看你想要什麼樣的?”贏黎抿了抿嘴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盯著我說道。
贏黎最近兩個月變化很大,每次艾瑞利爾公主從她的精神世界裡麵鑽出來占據她的身體,都會讓她的容貌發生一點改變,那種改變看起來是很細微的,有時候是眉梢稍微向上挑了那麼一點點,或者下巴變得更尖了一些,又或者額頭變得更圓潤了一些,還有鼻子變得更挺拔了一些……諸如此類的細節變化,每一次都像是從整形醫院裡走出來,看著冇什麼變化,但就是臉蛋顯得越來越精緻了。
我覺得她變美了之後,以前所欠缺的自信也在慢慢地找回來了。
“其實什麼樣的都無所謂啦!那些獸人戰士和野蠻人奴隸根本就用不上治療藥水。”我連忙說道,反過來又對她問道:“……你說她有冇有可能這次會讓你通過魔藥師資格考試,然後將你指派給我?”
贏黎聽我這樣問她,也是有些傻眼,隨後才說:“不會吧……我又冇和魔法藥劑師工會簽署‘新魔藥師培養計劃’,魔法藥劑師工會這邊應該是無法約束我的。”
“新晉的魔法藥劑師都要簽署‘魔藥師培養計劃’嗎?”我對贏黎問道。
贏黎笑著回答說:“這個也要因人而異啊!比如就像我這種不想王煉藥方麵發展的魔法藥劑師,或者是身後有著大家族背景的魔法藥劑師,又或者自己憑藉自己的能力,能夠獲取足夠魔法草藥資源的魔法藥劑師,這些都不需要去簽署‘魔藥師培養計劃’的,但是除此之外呢,最好還是乖乖地簽一下,初級魔法藥劑師也是非常燒錢的。”
走到外麵的迴廊裡,卡蘭措和卡特琳娜都等在一根石柱旁邊,這時候身上隻圍著兩片芭蕉樹葉的普雅卡被初冬時節的冷風懂得有些瑟瑟發抖,細心的科妮為她找出一件可以圍住全身的黑色披風,普雅卡開始嫌醜怎麼也不肯穿,現在被外麵的北風一吹,才乖乖地把自己包裹起來。
卡特琳娜的身邊圍著幾位年輕構裝騎士,這些構裝騎士身上穿著精緻的金屬鎧甲,卻冇有佩戴頭盔,他們臉部輪廓顯得很立體,看上去像是帝國西部省份的騎士,大概是被卡特琳娜的美麗所吸引。
卡特琳娜看到我和贏黎走出來,直接用‘閃現’輕鬆突破那群年輕的騎士們的包圍,站到我身後。
那些騎士們看到我之後,便訕訕地離去。
無論是卡特琳娜,還是卡蘭措都成熟了很多,她們不再因為年輕構裝騎士們這種程度的糾纏而遷怒他們,卡蘭措也很少用拳頭解決這種事,頂多就是對他們視而不見,或者展露一下自己的力量讓他們知難而退。
……
我們正要登上一輛停在路邊等待生意的魔法篷車,前麵一輛剛剛停穩的魔法篷車的車廂裡探出一隻潔白的手臂,然後是一位金髮碧眼女魔法師探出頭對著贏黎親切的打招呼,隻見她飛快地從車廂裡跑下來,然後對著贏黎熱情地說道:“嗨!贏黎,你最近準備得怎麼樣了?”
女魔法師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隻是顴骨上有著一層細密的粉色雀斑,而且臉廓顯得有些狹長,嘴唇倒是很性.感,穿著一條寬鬆的魔法長袍,身上帶著濃濃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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