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七夜的暴風雪終於停了,在這七天的時間裡,李象手下的營地都被刮翻了許多,現在很多人都在加固自己的營帳,連咱們這裡都是這樣的情況,那就更彆提薛延陀那邊了。
“你說北邊的人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他們比我們這邊要惡劣的多吧,會不會大雪都把他們給埋了?”
蘇定方現在猶如一個棉花包一樣,雖然帳篷裡的溫度不低,但隻要是出去一趟回來,身上的熱氣就被散的差不多了,他寧願到戰場上去拚命,也不願意在這樣的環境裡呆著,實在是太冷了。
“就你矯情,人家在這裡都生活了那麼多年了,人家難道都被埋了嗎?如果要是被埋了的話,那些攻打我們的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聽說他們那裡的溫度比我們這裡還要低。”
牛進達喝了一口酒說道,在這樣的天氣當中烈酒是不能少的。
平時在長安城喝大唐天釀,那是需要花很多錢的,但是到了軍隊當中之後,李象可以給所有的士兵發放三兩,這已經是非常的多了,如果要是再多的話,估計這些人就有點頭暈了。
雖然蘇定芳被罵了,不過也是在旁邊點了點頭,老牛說的有道理,隻要是有人的地方,那就說明瞭人家能夠適應當地的環境,隻是咱們這些人不適應就是了。
“你們兩個彆老顧著聊閒天兒,等會兒冇事的時候下去視察一下,和兄弟們好好的聊聊天,問問他們有什麼需要的,遠離家鄉在這裡躲避風雪,他們肯定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有什麼需要的我們儘量滿足。”
李象有點想念長安城了,連他都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更加不要說外麵那些士兵了,如果要是善加疏導的話,這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可如果要是讓他們積攢起來的話,思想情緒會很影響戰鬥力的。
“我的殿下您就彆給他們加這個加那個了,這哪裡是來當兵的呀,這純粹是來享福的,我們老家的土財主估計也冇有這樣的日子,從早到晚各種各樣的東西發下去,他們在這裡樂嗬的很,而且還有你發明的那個什麼紙牌,你現在到各營去看看,玩的帶勁著呢。”
聽說還要為下麵的士兵增加福利,牛進達立馬就不願意了,咱們的士兵是到這裡來打仗的,又不是到這裡來享福的,看他們一個個那胖胖的樣子,這一個冬天都不知道要養多少肉。
最近殿下又發明瞭一種紙牌,三個人一塊玩,好像叫做鬥地主,現如今這些傢夥鬥的帶勁呢,當然軍營裡是禁止賭博的,所以他們也是有各種獎罰措施,比方說往臉上貼紙條,再比方說到外麵去執勤什麼的。
“我發明的玩意兒是讓他們度過這個無聊的時間,你們也得給我好好的看著,如果要是有人賭博的話,那麼立刻就要做出懲罰,而且每個帳篷之間要互相兌換,不能夠讓一個帳篷裡的人住的太長,這樣容易懈怠。”
李象把鬥地主教會下麵這些人的時候,內心當中也是有些擔心的,如果要是這些人用來賭博的話,那李象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軍營裡是禁止這個的。
李象很清楚賭博的,壞處一旦要是沾惹上了的話,彆說給家裡拿生活費了,冇準這些人還會欠下一屁股高利貸,那個時候就有很多人死在這上麵。
當一個士兵欠了高利貸之後,那麼他就很容易受到錢的誘惑,以往有人向他打聽軍營裡的事兒,估計這傢夥是不會透露的,但你現在欠了一屁股高利貸,打聽訊息的人手上又有錢,那有些事兒就不好說了,所以高利貸也是士兵的一個軟肋。
牛進達和蘇定方想想也有道理,兩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鎧甲,準備一左一右的開始巡營。
“報……”
兩人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麵有人拉著長槍跑進來了,這應該是出現了緊急軍情,但是暴風雪剛剛停下,哪來的緊急軍情?莫非長安城出事了嗎?冇聽說長安城那邊有什麼事兒呀,至於高句麗那邊就更冇事了。
“稟報殿下,我們的巡邏兵在北方七百裡處發現了大隊人馬,他們都是薛延坨的,人目前我們的人正在跟著他們,他們的目標好像是這裡,但並不像是來進攻的,因為隊伍裡有大量的老弱病幼。”
來彙報的士兵喘著粗氣兒,一口氣把這些話都給說完了,李象他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這場暴風雪幫了我們的大忙了,要來打仗的話,隻來年輕人就行了,連這些老人和孩子都帶著來了,那說明應該是整個部落遷移過來的。
“你在這裡看守營地,你和我過去看看,另外讓營地裡的人準備好熱飯。”
李象讓牛進達留下來,然後帶著蘇定方到北方七百裡的地方去看看,現在暴風雪已經停了,如果要是颳著暴風雪的話,牛進達絕不會讓李象在這個時候出營。
“這是要厚待他們?”
蘇定芳的心裡有些不舒服,薛延陀的人殺了我們那麼多人,可以說是最近大唐最大的損失了,現在他們來投降我們還要厚待他們,這整的什麼事兒?
“草原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尤其是北方的草原環境實在是惡劣的很,每年隻有兩三個月適合交戰,但這兩三個月我們不一定把所有的事都給辦了,如果要是有人來投降的話,咱們最好還是好好招待他們,相信這些人也都是知恩圖報的,通過他們把咱們的仁義給傳揚出去,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這纔是最終目的。”
李象早就想要這麼辦了,隻是一直以來冇有這樣的機會,現在有人過來投降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媒介,通過他們把我們的仁義傳播出去,現在薛延陀已經過不下去了,李象相信會有更多的人過來投降的,咱們的士兵也能少一場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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