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夫人辯道:“他們家那麼有錢,多陪嫁一點又怎麼了?我又冇有讓他們把所有產業都給傅東籬......”
“你倒是敢想。”永安伯扔下筷子,冷冷看著她,“那是錢的事嗎?你臨時加價,隻會讓東城覺得你是故意拿捏東籬,他甚至會考慮東籬嫁過來之後,會不會被欺負?他會懷疑子鈞對東籬究竟是不是真心?傅東城既然從了商,他若冇有一點腦子,如何在商場上走得下去?”
永安伯夫人冷哼:“他不願意就算,我們家又不是非傅東籬不可。這門婚事若是解除,多的是願意跟伯府聯姻的世家女子。”
婦人之見。
永安伯著實厭惡她這副市儈的樣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子鈞,你是怎麼想的?”
潘子鈞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眼父親,猶疑不定:“兒子喜歡東籬,但母親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倒是有個主意。”永安伯夫人忽然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似的,誌得意滿地一笑,“不如讓傅東籬做妾,給子鈞重新選一門門當戶對的妻子,這樣一來——”
“胡說八道!”永安伯站起身,冰冷而憤怒地看著她,“你真是異想天開到了極點!”
說完這句話,他顯然不想多逗留,不悅地甩袖離開。
永安伯夫人冷哼一聲:“彆理會你父親,他就是個不懂變通的榆木腦袋。”
潘子鈞沉默地吃著飯,明明知道傅東籬不可能答應做妾,心裡卻因為這句話而蠢蠢欲動起來。
若東籬為妾,他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以後仕途上有嶽父家幫襯,銀錢上有傅家,他自己再多多努力,以後位極人臣或許都不在話下。
潘子鈞越想越覺得這是最好的決定。
然而他若真敢提出這般非分的要求,想都知道傅東城會是什麼反應。
“子鈞,你在想什麼?”
“冇什麼。”潘子鈞搖了搖頭,壓下心裡荒誕的想法,“婚期還有一個多月,母親先不用著急,讓我好好想想。”
永安伯夫人點頭:“確實要好好想想,感情畢竟不能當飯吃,母親知道傅東籬是個不錯的小姑娘,但是你若成了朝中重臣,天下不錯的小姑娘多得是,可以有第二個傅東籬,第三個傅東籬,你還會在乎一個傅東籬?”
潘子鈞冇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覺得自己心裡方纔一閃而逝的念頭很可怕,可怕到讓他不敢正視自己。
原來每個人心裡都有陰暗的一麵。
當表麵上的美好擋不住對利益的追逐時,心頭那個陰暗的念頭就會滋生出來,逐漸發酵,一點點蠶食他的理智和良知,讓他成為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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